「你以為我在開玩笑嗎?生病不去看醫生,小病也會死人,你不知道嗎?」
這個女人到底在搞什麼鬼?為什麼不看醫生呢?齊孟石心急的握緊拳頭。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是也不可以跟身體過不去。」
因為心情不好就不去看醫生,這個女人是豬腦袋嗎?齊孟石緊咬著下唇,免得自己按捺不住的月兌口罵人。
「我生氣了,你再不去看醫生,我只好親自押你去醫院掛急診。」
再也等不下去了,齊孟石快步沖到齊妍心面前,她嚇了一跳,可是一看清楚,匆匆對著手機另一邊的人道︰「好了啦,趕快去看醫生了,明天我會再打電話給你,晚安了。」
「是誰?」齊孟石迫不及待的問。
齊妍心將手機放回口袋,冷冷的道︰「我跟朋友講手機,沒必要向你報告吧。」
「姚以樂嗎?」
「如果是姚以樂,怎麼樣?不是姚以樂,又怎麼樣?」
「你認真回答我的問題。」
「我干麼認真回答你的問題?」
「姚以樂是不是生病了?」
「你想知道姚以樂有沒有生病,不會自己打電話問她嗎?」
嘆了一口氣,他試著緩和她的怒氣。「我知道你對我很不諒解,可是請你相信,此刻我的心情比你還痛苦。」
「很好啊,這表示你不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可是,她的口氣顯然不相信。
「她病得很嚴重嗎?」
「你在說誰?」
「齊妍心!」
她夸張的往後一跳。「嚇我一跳,沒想到哥也會大聲吼人!」
「你不要再亂了好不好?是不是姚以樂生病了?」
「你認為呢?如果是我老公敢這樣子對我,肯定氣到吐血。」
他聞言臉色大變。「吐血?」
「我被迫搬回娘家,人家會怎麼看我?老公不愛、夫家的人容不得我,怎麼可能不會氣到吐血呢?」
這會兒他再也沒辦法平靜下來了,拔腿直奔停車場。
「哥,現在已經十一點了,你要去哪里啊……」齊妍心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嘴角抽搐,不會吧,難道他真的以為姚以樂吐血了嗎?
姚以樂是病倒了,可是還沒有到吐血的地步……這是當然,吐血了,哪有辦法跟她講手機呢?哥這麼聰明的人,竟然沒想到這一點!
想著想著,她的唇角轉而開心的向上飛揚。是啊,事關自己在乎的人,腦子就搬家了,理智沒有了,也難怪會鬧出這麼不可思議的笑話。不過,這麼一來終于可以看出哥哥的真心了,原來他是很在乎姚以樂……
不對,也許比「在乎」多一點,只是多到哪里呢?這她就不知道,可是相信有一天會進步到「深愛」的階段。
站在電梯前面,姚以杰仔細幫姚以樂拉好圈在脖子上的圍巾,還把外套的拉鏈往上拉到下巴,確定不會有一絲冷空氣鑽進身體,才終于滿意的點了點頭。
「哥,這太夸張了,又不是冬天……」姚以樂打了一個噴嚏,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她真的感冒了,而且第一次覺得感冒好難受哦!
「如果不想惹我生氣,最好給我閉上嘴巴。」若非他一直掛念在心,臨睡之前跑去查看她的情況,也不會發現這個丫頭已經燒到三十九度了。
她管理嘴巴的能力一向很差,還是忍不住想發表意見。「明天早上再看醫生也不遲,干麼挑在這個時候上醫院掛急診?」
「你想燒成笨蛋嗎?」
「一個晚上不會燒成笨蛋。」
姚以杰狠狠的一瞪。「不錯嘛,你還有體力頂嘴!」
「頂嘴根本不需要體力。」
「我是不是應該回家拿膠帶將你的嘴巴貼起來?」
「又不是綁架,怎麼可以用膠帶貼嘴巴?」
「你真的想逼我發飆嗎?」姚以杰的聲音終于失控的上揚。
這一次姚以樂乖乖閉上嘴巴了,不是因為姚以杰的威脅起了作用,而是她的頭越來越暈,真的很不舒服。
不過,姚以杰只當她是識相了,滿意的按下電梯的下樓鈕,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電梯門在他們前面打開來,從里面走出來的人竟然是齊孟石,兩個人同時怔住了。
「你怎麼會在這里?」
齊孟石緊緊瞅著姚以樂,看她的臉色就是病人的樣子。
「你來這里干麼?」姚以杰很自然的將姚以樂拉到身邊,不教這個討人厭的家伙靠近她一步。
見狀,齊孟石不悅的皺眉,不過,還不至于幼稚到上演搶人的戲碼。
不理會姚以杰,他的目光直盯著那個包得密不通風的女人。
「你生病了?」來這里的途中,他才意識到自己反應太過度了,齊妍心從頭到尾都沒有表明生病的人是姚以樂,而那個「吐血」不過是她個人的一種假設,他竟然嚇得六神無主,那個丫頭這會兒肯定開心死了。
「她是不是生病苞你一點關系也沒有。」姚以杰實在很討厭這個家伙,若是眼神可以將人千刀萬剮,這會兒齊孟石已經面目全非了。
「她是我老婆。」
「老婆?」姚以杰夸張的干笑了幾聲,「我怎麼記得你們已經快離婚了?」
「我是來帶她去看醫生,不是來這里跟你吵架。」
「你以為姚家的人都死光光了嗎?她生病了,我們會自己帶她看醫生,用不著你這個外人跑來這里唆。你應該慶幸這整層樓是我們姚家的,要不然,鄰居一定會跑出來抗議,打電話叫警衛請你離開。我勸你在本少爺失去耐性之前,趕快走人。」
姚以樂有氣無力的拉一下哥哥的手,示意他少說幾句,真正吵的人是他,害她不但頭痛死了,連耳朵也在抗議。
「請你講點道理好嗎?」
「這句話應該是我說的吧,別鬧了,趕快回家睡覺吧。」姚以杰擺了擺手,示意他趕快滾蛋。
這個人根本沒有辦法溝通!齊孟石干脆直接伸手將姚以樂拉了過來,因為事發突然,姚以杰來不及阻止。
「你要干麼?」
「我不是說了,我要帶我老婆去看醫生。」
「這種事用不著麻煩你,還有,你不要叫得那麼親熱,你們兩個已經分居了,現在就差一張離婚協議書還沒簽上大名。」
「她的戶籍現在還跟我在一起,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帶她去任何地方,如果你有意見,可以請教警察。」
「你……」
「不要再吵了,我的頭快要爆炸了。」姚以樂剛剛說完話,眼前就一片昏暗,身子癱軟的前一刻,她只听見哥哥的尖叫聲,接下來她完全失去意識,當然不知道兩個人終于願意同心協力,一個抱住她,一個按電梯,一起將她送往醫院。
她好像睡了好久好久,好幾次,努力想擺月兌沉重的身體醒過來,可是一次又一次的掙扎,一次又一次的失敗,她會不會從此醒不過來?有沒有人可以叫醒她?哥哥呢?為什麼這個時候他不來吵她?
總之,當她終于張開雙眼,感覺好像跑了幾千公里的馬拉松。
首先,進入眼簾的是齊孟石,他就躺在她身邊,這是怎麼回事?
半晌,空白的腦袋瓜漸漸有意識了,她想起來了,他突然跑來找她,接著他和幼稚的哥哥你一句我一句,兩個人吵得她腦袋瓜快要爆炸了,後來呢?想必她被送到醫院,不過……
左右看了一眼,這個地方肯定不是醫院,當然也不是她的房間,那這里是什麼地方?還有,齊孟石又為什麼跑來找她?
這麼多天了,他都沒有任何消息,心想,他們的婚姻應該是走到盡頭了,別再期待,放棄了吧。
是啊,放棄吧。這個念頭一鑽進腦海,她感覺鎖緊關節的螺絲松月兌了,身體瞬間被肢解開來,那股一直壓抑的不適頓時排山倒海而來。當她打定主意死心了,為什麼他又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