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個真是累了倦了,看著看著,雲琉璃不覺揉了揉眼楮,決定暫且閉上眼楮歇會兒,然後,她還要繼續讀下去……
夜幕低垂,萬籟俱寂,溫泉之水也洗不去內心的煩躁,蔚如皓只好推開水榭齋的門,步入夜色之中。
難得武彬沒有寸步不離的隨侍在身,他第一次放慢腳步欣賞四周的景物。雖是居住之所,處處花香隨風送,他卻未曾用心觀看,這一景一物對他而言都太理所當然了。
走著走著他竟不知不覺來到冬梅苑,此時房內燈火通明,想必她也還沒就寢。
腦子還在遲疑,雙腳卻自作主張的來到房門口,接著很自然的舉起手在房門上敲了敲,可是敲了幾次都不見回應,教人不免胡思亂想,他雙手試探的推動房門,慶幸房內的人並未上閂,房門輕輕一推就開了。
他隨手掩上房門,同時把門閂上。
放眼一望,就瞧見在臥榻上沉睡的雲琉璃,唇邊帶笑,想必心情愉悅。她手中還握著一本書冊,書冊壓在胸前,往旁邊一瞧,炕幾上有著攤開的羅錦和箱子。這不就是藍玉鳴送給她的箱子嗎?
走過來,他探頭一瞧,很驚訝箱子里面竟然是小說。
他抽取一本書冊——《江湖兒女小傳•卷二》,隨意翻閱幾頁,唇角不禁微微揚起。她的嗜好可真是與眾不同!
難道因為她喜歡看小說,藍玉鳴特地送小說給她嗎?
皺起眉頭,他不喜歡藍玉鳴的費心,這其中若非有情,又何必如此?
他懊惱的把手上的書冊歸回原處,轉身想離開房間,可是走至一半又忍不住折了回來。他在塌邊坐下,看著她,不禁失了神。
此時的她已經解開發髻,一頭青絲隨意而下,潔白細膩的臉兒漾著桃紅,小巧的朱唇教人想一親芳澤……
甩去腦海里面的遐想,他輕輕抽走她手上的畫冊,隨手擱在炕幾上,然後起身抱著她走進內室,走到床邊,垂首凝視,竟舍不得就此放手。
手上的人兒像在尋找溫暖的往他懷里鑽,他頓覺一股渴望涌上心頭,趕緊放下她,可她卻在此時張開眼楮,手一滑,腳下不小心勾到腳踏,他跟著她撲臥在床。
雲琉璃眨了眨眼楮,又眨了眨眼楮,她怎麼會瞧見蔚如皓?這是夢嗎?
她想,這一定是夢,在夢中,她可以伸手觸模他剛硬的臉,沒想到硬梆梆的肌肉模起來卻很細滑,這會兒她更好奇了,濃眉、俊鼻、薄唇……她簡直是模上癮了,根本沒留意眼前的男子產生何種變化。
一嘆,蔚如皓抓住她的手,低頭攫住那兩片一直在誘惑他的唇兒,吸吮她口中的甘泉,唇舌濃烈的糾纏,這滋味竟是如此美妙。
這一刻他再也無法否認,他想要擁有她,想要她成為他真正的妻子。
他起身除去身上的衣衫,再一次撲向一臉如夢似幻的嬌人兒。
「琉璃,你可知道我是誰?」他的唇舌貼著她的耳際輕吮,吐出灼熱的氣息,教她顫栗的抖了一下,雙手同時往下移動,不著痕跡的解開衣帶,解開她的衣衫。
「大當家。」雖然在夢中,他的影像卻是如此清晰,她當然看得出來他是誰。
「蔚如皓。」每當她喊他大當家,總覺得她有意在他們之間劃一道界線,一開始他覺得無所謂,如今他可不允許。
「我知道我知道,大當家就是蔚如皓,蔚如皓就是大當家。」她惺忪的目光,看起來好像有點搞不清楚眼前的狀況。
「我想听你喊我的名字。」
她緊蹙柳眉,這似乎是一件令她深感困惑之事,害他忙碌的雙手不覺一頓。
「你隨我念一遍——蔚如皓。」他主動教她好了。
半晌,她很堅決的搖搖頭。「不可以。」
這會兒輪到他不解皺眉了。「為何不可以?」
「我不是小姐,我不是你的妻子。」她的口氣帶點憂傷,卻又很淡然。
他的心好似被針扎到,微微的酸,微微的疼。原來她不是那麼無動于衷,只是認清楚她從來不是真正的莫家千金。
「你當然不是任何人,你是雲琉璃,我的妻子。」他輕柔的吻著她的眉、眼、鼻、唇。對,她是他用八人大轎迎進門的妻子——一生相伴的女子。
「我是你的妻子?」
「你真糊涂,皇城沒有一個人不知道,你是我的妻子——蔚如皓的妻子。」
「……蔚如皓。」雲琉璃終于緩緩的吐出他的名字。
「是的,我是蔚如皓,你的天,你的夫君。」這下子再也沒有什麼力量可以阻止他,他放肆的對她為所欲為,唇舌如星星之火,一一落在她雪白的肌膚上,點燃她還沒有意識到的渴望。
這是一場令人害羞的春夢,可是她喜歡這個春夢,喜歡這種被他擁有的感覺,雖然過程經歷了劇烈的疼痛,卻也教人滿足暢快,她不想清醒過來,因為太美太美了,醒了,這一切就會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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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醒了,這一切就會消失不見,所以,昨夜只是一場春夢。
沒錯,昨夜不過是一場春夢,昨夜不過是一場春夢,昨晚不過是……懊惱的抬頭一瞪,雲琉璃終于出聲向坐在凳上的吉兒討饒了。
「你別再盯著我了,這樣子我沒法子專心看小說。」
「你有心思看小說嗎?」吉兒不曾笑得這麼溫柔,這反而教人覺得很詭異。
「……第一卷快看完了。」沒錯,酸疼的身子明白的證實昨夜的火熱,此時的她怎麼可能有心思看小說呢?可是,若不找點事轉移思緒,她就會一直想、一直想、一直想……老天爺,她的腦子快要爆炸了!
「我的腦袋瓜兒都快打結了,你怎麼還在意這書兒是不是看完了?」吉兒一把抽掉她手上的小說,隨手往旁邊一扔。
她很自然的想抓回來,可是馬上被吉兒狠狠地拍掉。
「……打結的又不是我的腦袋瓜兒。」她越說越心虛。
雙手叉腰,這會兒的吉兒有那麼點母夜叉的味道。「你可以體會我此刻的心情嗎?敲著你的房門,開門迎接我的人竟然是不曾踏進這里一步的大當家,你想象得到當時我有多震驚吧!」當場,她覺得好像被馬兒從背上摔下來,驚嚇得兩眼暴凸,下巴差點掉到地上,這還不夠瞧,接著大當家又給了她重重一擊——
「少夫人昨晚累壞了,你別打擾她,讓她多睡一會兒。」
這個刺激實在是太大了,她就張著嘴巴傻乎乎的站在原地,直到廚房的奴婢見她沒去端早膳,好心幫她把早膳端來,否則她還像塊石頭呆站在房門口不動。
他哪有不曾踏進這里一步?上次她從牆上摔下來,他不就進來了嗎?不過,吉兒大概不認同這種說詞吧。
「……這兒也是大當家的房間。」雲琉璃只是想表明,蔚如皓從這兒走出去並不稀奇,可是,話一出口,怎麼那股曖昧的氛圍更顯著了呢?
「這麼說,昨兒個夜里你們真的……圓房了?」吉兒難為情的臉紅了。雖然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可畢竟是未出閣的姑娘,說起這事總會害羞。
「這……好像是這麼回事。」這句話幾乎含在她嘴里。今日的她身著桃紅褙子,可是此刻她的臉兒比身上的褙子更艷麗。
「你們真的圓房了?」吉兒非要听得一清二楚不可。
「……應該是這麼回事。」雖然還是很別扭,這一次她倒是把話說明白了。
「這個意思就是說,我們琉璃真正成為蔚家的少夫人了嗎?」吉兒興奮的撲過去抱住她。太好了!琉璃在這兒的地位得到認可了,以後沒有人可以欺負她們,雖然早就沒人敢欺負她們,可是感覺就是不一樣……等等,她漏了一件很要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