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輕輕撫過白細柔女敕的嬌顏,她不是那種令人驚艷的大美女,卻像一幅仕女畫,教人越看越著迷……大概有人會說,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第五章(2)
夏天的風越近中午越悶熱,沉睡的人兒似乎感受到那股逼人的暑氣,翻過來又翻過去,最後終于不甘心的睜開眼楮。
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俊顏,半晌,單貝貝總算反應過來的坐起身,狼狽的抓了抓頭發,難為情的道︰「你怎麼這麼早就起床了?」
「不早了,這會兒快中午了。」
「這麼晚了,我應該回去了。」她慌張的站起身,看到丟在一旁的涂鴉本,連忙彎腰拾起,可是剛剛站直身子,她又被他一把拉下來,跌坐在地板上。
「你準備把我這個病人丟下來不管嗎?」
「這個……我看你精神和氣色都好很多了。」倒是她,她覺得全身的骨頭都在喊救命,不知道是工作太累了,還是被他傳染了?
「可是,我覺得全身還是很不舒服。」他的眼神和口氣完全像個撒嬌的孩子,教她差點就招架不住。
「……你只要三餐正常,按時吃藥,明天你就會生龍活虎了。」
閉上嘴巴,他眼中盡是控訴的啾著她,害她覺得自己超沒良心,太過計較了。不對,他們兩個連朋友都不是,為什麼她必須待在這里當他的看護?她難得休假,最需要的是回家睡上一覺,再去SPA舒壓一下。清了清嗓子,她試著對他的控訴無動于衷,可是現在才發現,他的「演技」不輸給她,教她不自覺的矮上半截。「……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下一刻,他的眼神突然變得很專注很認真,因為戚冒而略顯低沉的聲音充滿了濃郁的情感。「我可以隨口找到十種以上的理由教自己放開你,可是我努力試過了,還是放不開。」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可是,她的眼楮心虛的飄來飄去,不敢直視他。
「我再也不會放手了。」
「……我不可能再陪你演戲了,你應該鄭重看待自己的感情,好好找個想廝守一輩子的對象認真交往。」一次就讓她幾乎栽進去了,如果再來一次,她還有機會全身而退嗎?
「我不是要你演戲,我要追你,以結婚為前提。」
她的心髒差一點蹦出胸口,她百分之九十九點九听錯了,怎麼可能?
「我要追你。」
她應該一笑置之,這位驕傲的王者恐怕連如何追求女人都不清楚,還一副做了什麼重大決策的樣子,真是好笑;或者,她應該很爽快的響應他。「好啊,你就放馬來追吧。」可是,她卻像個傻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雙手捧住她的臉頰,他靠過去吻住她的嘴,這是一個宣誓的吻,有著他不曾有過的熱情,有著他最真實的渴望。
當他放開她,她已經像個喝醉酒的人,兩眼閃著如夢似幻的光彩,雙頰紅通通的嬌媚動人,感覺自己快變成一攤爛泥了。
他滿意的撫著她的臉,做出宣告。「我會用行動向你表明我的決心。」
「我要追你。」
「我會用行動向你表明我的決心。」
雖然他的話不斷浮上心頭,可是她心存懷疑,驕傲的王者哪懂得追女人?撇開他那位勢利眼的母親不說,他本身就是一個做任何事都以利益為優先考慮的商人,即使一時興起追她的念頭,其中必定也有某種盤算,不是出于真心。沒錯,他不是真心,不久之前還迫不及待地送走她,這會兒怎麼會改變心意?總不會因為生病燒壞腦子,心性完全改變吧。可是,即使只有百分之零點一的可能性,如果他是真心的呢?
他想追求的對象是「花小姬」,又不是「單貝貝」,她有資格接受嗎?
盡避她不是故意隱姓埋名,也不是惡意欺騙,他不至于為了這件事情怪罪于她,可是他沒有真正認識她,這是事實,在她還沒有完成自己的責任之前跟他牽扯不清,這似乎不妥。
她確實想過,干脆找個人嫁了,可是結了婚真的可以擺月兌家族賦予的期望嗎?
她還是別抱著這種期待比較識相,單家對家族名譽有一種病態的堅持,要不然,怎麼忍心讓單家最寶貝的女娃兒來餐廳端盤子?
甩了甩頭,別想了,他絕對不是出于真心,可是……她又沒有辦法不去猜想、期待,他真的會采取行動嗎?老實說,她還真好奇他這麼刻板的人會如何耍浪漫。
敲了敲腦袋瓜,她要振作一點,不要老是繞著他打轉,如果今天再打破餐盤,她會死得很難看!
「我的天啊!」
「Oh!MyGod!」
「天啊天啊天啊!這是怎麼回事?」此起彼落的驚呼聲響起,原來安靜忙著預備營業的餐廳陷入一片混亂。
放下手上正在折迭的餐巾布,單貝貝好奇的轉頭查探究竟,看到一束又一束的紅玫瑰被花店的人用竹籃子提進來,莫怪眾人驚叫連連,哪個神經病訂了那麼多紅玫瑰?
「請問花小姬小姐是哪一位?」花店的送貨人員詢問。
瞬間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她的震驚程度不下于眾人。
花店的送貨人員快步走過來,遞上簽收單。「花小姬小姐嗎?請簽收。」
她應該問清楚送花的人是誰,可是這會兒她完全說不出話來,只能像個機器人一樣取出隨身插在口袋的原子筆簽收,僵硬的道了一聲謝謝。
「花小姬,你釣上凱子了嗎?」
「花小姬,你上哪里釣到財力這麼雄厚的凱子?」
「花小姬,這個凱子是何方神聖?」
「花小姬,怎麼從來沒有听你提過有這麼凱的男朋友?」
「花小姬,你男朋友帥不帥?」一群人蜂擁而上將單貝貝團團圍住,一個人一句,接得很順口,自動從「無」衍生成「有」,听得她頭昏腦脹,很想直接把耳朵塞起來算了。
「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雖然第六感已經告訴她,這是哪一位神經病制造出來的「災難」,可是她最好識相的裝傻,「李閻浪」這三個字保證為她帶來更大的麻煩。
「玫瑰花里面應該有卡片。」小均很主動的跑到放滿玫瑰花籃的桌子,可是翻遍所有竹籃子,連一張書簽式的卡片都沒有。
她的心髒差一點停止跳動,這大概就是上斷頭台的滋味,還好那個男人沒有附上卡片,要不然這一刀下去,她真的死定了!
「花小姬,你真的不知道這些玫瑰花是哪個凱子送的嗎?」
「怎麼可能不知道?難道沒有人向你表白嗎?」
「我看不是沒人表白,是太多人表白了,搞不清楚哪一位了。」
「我記得前幾天有個金發的外國男人一直纏著你,難道是那一位嗎?」
「我也記得他,他好像對花小姬很感興趣,一直對花小姬說個不停。」
天啊!她的腦袋瓜快要爆炸了,這些人能不能放慢速度?那位法國人之所以纏著她說個不停,那是因為他難得遇到一個會說法文的人,當然要借機請教來台灣旅行踫到的總總問題。
「餐廳都快營業了,還不趕快準備,在那里混水模魚是想被扣薪水嗎?」楊經理用力一吼,所有的人立刻鳥獸散,擦窗戶的擦窗戶,掃地的掃地……每個人都變得好忙碌,連花小姬也不例外,低頭努力折餐巾布。
走到她面前,楊經理的聲音不自覺的降低下來。「花小姬,你還坐在這里干什麼?趕快把那些玫瑰花收到休息室。」
「是,經理。」她立刻跳了起來,趕緊把那些玫瑰花籃一一送進休息室,楊經理隨後跟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