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不是為了羞辱她,她沒辦法解釋他的動機。
「他一定是想羞辱我、折磨我。」這少有一件事情可以確定,她曾經在他的心里留下一道傷痕。
「老實說,我不認為你這個人會多傲慢無禮,你從來就不像個千金小姐,到時比較像只野猴子。」如果不是因為小學時期她們曾經當了四年的同班同學,她對紫英小鮑主的模樣記憶特別深刻,單看在大學里總是襯衫牛仔褲的紫英,還背著一個破舊的布背包,她真的不敢相信她是夏日食品的千金。
「我的本質確實是一只野猴子。」正常來說,她確實不是個傲慢無禮的人,從小受的家庭教育讓她時時謹記風度禮儀,可視唯獨面對刑孟天那回例外,為什麼?
她也想不明白當初自己為何如此反常。
刑孟天完全不同于她所認識的男孩子,從她有記憶開始,圍繞在她身邊的異性總像殷勤、討好的哈巴狗,他們在她面前爭相扮演紳士的角色,一證明自己配得上她這位小鮑主。
可視如同好友所言,她根本就是一只野猴子,人家眼中的小鮑主不過是父母的期許,她不喜歡。
從第一眼,刑孟天對她來說就是特別的,他不曾對她和顏悅色,更不曾企圖親近她,相較之下,他反而像是出身豪門的貴公子,而她只是平凡的野丫頭。
對別人而言,她是驕傲的小鮑主,可視對她來說,刑孟天才是驕傲的貴公子,人家的目光追逐著她,她的目光卻注視著刑孟天,他是那麼耀眼,不曾把她放在眼里,就像她不曾把其他的男孩子放在眼里一樣。
也許正因為如此,她在他面前總是表現得像個幼稚無知的千金小姐,無非是想吸引他的注意。夏紫英疲倦的再沙發上躺平,現在想想,她真的好可悲哦!伴在茶幾上的手機突然響了,她微微起身取餅手機,接听的同時又躺平。
「你現在立刻下樓。」刑孟天真的是一個習慣發號施令的人。
「刑孟天?」她嚇了一跳,這是他第一次打電話給她。
「我給你三分鐘。」
罷剛反應過來,正準備開口罵人他就切斷手機的通訊。她怔了一下,然後 里啪啦一串髒話就月兌口而出,直到她嘴巴干了才罷休。
咬牙切齒的跳下沙發,她急忙的重回房間開衣櫃,雙手忙碌的再一件件上衣里挑選,她該穿那一件?鵝**這一件?粉紅色這一件?還是水藍色這一件……等到,她干什麼?又不是月會,她干麼特地換衣服?
必上衣櫃,她又跑回客廳,直接拿起扔在沙發上的背包下樓。
「七分三十秒。」刑孟天背靠著車子,視線緩緩從腕上的手表移向她。
強忍住罵人的沖動,他會不會太無聊了?她沒好氣的說︰「你來這里干什麼?」
「上車。」他打開副駕駛的車門當做回答。「我干麼上車?」
「你不是已經帶著背包了嗎?」
……她是個超級大笨蛋,她干麼帶著背包出來?
咬著牙坐上車,夏紫英看著他幫她關上車門,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座。現在他應該可以把話說清楚了,可是嘴巴才剛剛張開,他就突然靠過來,她的聲音瞬間堵住,神經瞬間繃緊,他想干什麼?
唇角戲虐的上揚,他幫她系好安全帶,接著退回駕駛座,啟動車子上路。
真是丟死人了!夏紫英難為情的轉頭看著車窗外,這會兒當然也不好意思追問他們的目的地。
不過,她沒多久就發現他們的路線越來越熟悉,難道他們要會她家?
答案很快就揭曉了,還未抵達夏家別墅,車子就轉進一處名喚飛馬山莊的社區,小區里每一棟別墅一樓都是車庫,大約一分鐘後,車子在齊中國一棟別墅的車庫前停下來。
「我們來這里干什麼?」她還是忍不住問了。
「雖然我們待在台灣的時間不多,可是總要有自己的家,我很喜歡這附近的環境,相信你也會滿意。」他解開安全帶,走下車。
這一刻,夏紫英的胸口被一股激動的情緒堵塞滿了,直覺告訴她,他是為了方便她回家探視父母,可以在這里買了房子。
餅了半響,情緒稍稍緩和下來,她也解開安全帶下車。
「你是不是嫌錢太多了?一年在這歷呆不到一個月,而且我有一間公寓了,短期之內也不可能拋售,干麼又買房子?」她絕對不可以讓他發現,他這麼輕易就收買了她的心。
她的反應早在他預料當中,刑孟天一笑置之,取出鑰匙打開銅質雕花樓空大門,帶頭順著階梯而上。「這里還在裝修等到裝潢完畢之後,我會請專人管理。」
堡人在屋前的門廊上留下一盞照明燈,以便來者有充足的光線,他推開門走進屋內,同時熟稔的按下牆上的電燈開關。雖然這會兒屋內還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可是單從牆壁和天花板的雕刻設計就可以看出這里將會多麼富麗堂皇。
「客房和書房在一樓,主臥室在二樓。」
他一路帶著她走到二樓最後面的一間房間,從這間房間望去時令人心曠神怡的山巒,她第一眼就愛上這間房間了。
「這間以後是你的畫室,今晚想想如何布置,明天設計師會將壁紙和窗簾的款式送過去輕食小陛供你挑選,你再把想法告訴她。」
夏紫英怔住了,他怎麼知道她喜歡畫畫?
沒錯,雖然父親一直希望他們兄妹可以繼承他的衣缽,可視他們偏偏像母親,兩個人都熱愛藝術,差別在于她沒有勇氣像哥哥一樣反抗父親,哥哥讀藝術,走上攝影這條路,四處流浪,而她乖乖讀企管,卻讀的亂七八糟,差一點畢不了業。
她大學四年的成績單,幾乎每一科都是六十分低空飛過,父親似乎認清楚他的事業只會毀在她手上,遇上同意她和好友出來合開輕食小陛。「夏伯伯在我面前提到不少有關你和夏御風的事情」他顯然知道她心底的疑惑。
「我以為爸爸不喜歡在別人面前提到我們。」父親對他們兄妹倆失望透了。
「夏伯伯很關心你們,只是不擅長表達。」
「你很了解我爸爸?」
「夏伯伯並不是一個深奧難懂的人,如果你可以讓他打開話匣子,你也會很快就模清楚他的個性。」
「我一看到我爸爸就會害怕膽怯,他總是板著一張臉,脾氣壞透了。」她對父親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動不動就罵人,而她自知是個不及格的女兒,如果不想挨罵,當然是能跑多遠就跑多遠。也難關夏日食品出來問題,她卻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察覺到。
「夏伯伯是面惡心善,刀子口,豆腐心。」刑孟天若有所思的瞥了她一眼,其實她在「表里不一」這方面,根本就是得到夏伯伯的真傳。
「你是怎麼讓我父親打開話匣子的?」雖然不再有當初那種嫉妒的情緒,但好奇心一直存在。他怎麼又辦法跟父親搭起友誼的橋梁?「股票。」「什麼?」
「夏伯伯最喜歡的事就是賺錢,遇到志同道合的人,當然要好好切磋琢磨。」
「當時你連大學文憑都還沒有拿到。」她訝異不已。
「那又如何?我不到十歲就看得懂資產負債表,夏伯伯獨具慧眼,早看出我的本事了。」
第2章(2)
這個男人實在有夠臭屁,不過她現在明白了,嚴肅的父親為何在刑孟天面前笑得如此開心,他彌補了父親得不到的父子之愛吧。
其實父親很戀家,很少出去交際應酬,可視跟家人之間的少有互動,如同古時候的帝王,他是權威的象征,教人望而生畏的神,所以他們父女之間總是隔著一道無法跨越的溝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