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極了,藍雲艷昏昏欲睡的偎依在閻若天胸前,這是她來到此地,第一次覺得身體和精神都放松下來,她終于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覺了,可是身旁的男人就是不肯讓她好好睡覺。
不時低頭親吻她的發心,閻若天好喜歡她慵懶得像只小貓的樣子,臉上有著幸福滿足的笑容,還有一種嬌媚的神韻。
「我們回家吧。」他來三天了,可是一直拖到今天才出現,一來是想先把工作的事情處理完畢,好專心跟她糾纏;二來是想了解她這些日子在這里的情況,老實說,听到的傳言不太好,這讓他很火大,結果一看到她,就忍不住想要在她身上落下他的印記。
「我不要跟你回去。」如果仔細听,不難察覺到她在撒嬌。他害她等那麼久,怎麼可以讓他一下子就稱心如意?可是,他的听力太差了,完全不明白她真正的心意。
「為什麼不跟我回去,一個人待在這里很逍遙快活嗎?」他整個人被丟到醋壇子里面泡了一回了,根據他得到的訊息,這里的單身漢個個想把她,當然,這也表示她在這里是女性同胞的公敵。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很逍遙快活嗎?」慵懶退去,她生氣的瞪著他,如果不是壓抑住了,眼淚肯定奪眶而出,難道他看不出來她有多麼憔悴嗎?
閻若天真想打自己一巴掌,任何有眼楮的人都看得出來她有多麼憔悴,可是現在的她更顯嬌弱,更讓人渴望將她緊緊抱在懷里。
「難道你想待在這里過年嗎?」他的口氣緩和了下來。
「這里的天氣很好,待在這里過年應該很不錯。」
「你別鬧了,爸媽下個禮拜會啟程回台灣過年,我們怎麼可以把他們丟在家里呢?」
她的心一沉,難道他是為了即將飛回台灣的爸媽才來接她的,嗎?「你很擔心爸媽知道我們兩個鬧不愉快?」
「難道你希望他們為我們兩個擔心嗎?」他知道她很孝順,差不多兩三天就會打一次電話到美國像公公婆婆噓寒問暖,偶爾他跟老爸通電話的時候,老爸總會說,她比他更像他的親生孩子。
「你可以編個理由給他們,像是我陪我爸媽出國度假。」
「過年期間不在老公身邊,陪父母出國,這是正常人會做的事情嗎?」閻若天激動地坐起身。
「我們現在的情況本來就不正常啊。」她也不服輸的坐起。
兩個人你瞪我我瞪你,看起來好像隨時會大打一架的樣子,可是兩人卻光著身子,這個畫面實在有點滑稽。
眼楮銳利的一眯,閻若天突然發現意見更讓他在意的事,「你的結婚戒指怎麼不見了?」
「我留在台北。」工作在外,她戴著那麼昂貴的鑽戒總是不安,她不是擔心損失金錢,而是鑽戒所代表的含義讓她丟不起。
他听了可是非常不舒服。「為什麼不把結婚戒指戴著?」
「我怕弄丟了。」
「你是真的怕弄丟嗎?還是,你怕泄露已婚的身份?」他又想起听到的傳言——她和客房管理部的經理走得很近,兩個人還經常一起吃飯。
「這話什麼意思?」藍雲艷的眼神變得又冷又硬。
「你在這里艷福不淺嘛。」
「那又怎麼樣?難道你懷疑我背著你跟別的男人亂來嗎?」
當然不是,他知道她愛他,她看他的目光已經說明她對他的愛意,可是,他就是不肯在嘴上示弱。「總之要我放任你繼續待在這里被男人凱覷,那是不可能的事。」
「收回你的話。」
「難道不是嗎?」
這個男人根本不可理喻,如果繼續對話下去,他們只會把氣氛越弄越糟。
跳下床,藍雲艷大刺刺的當著他的面撿起地上的衣服穿上。她太生氣了,這會兒沒有心思難為情。
閻若天靜靜目送她氣沖沖的離開房間,他已經意識到自己說得太過分,連他都被她搞得神魂顛倒,他不信其他男人的眼楮都長在後腦勺,沒看見她的存在。
可是,難道她就不能體諒一下他的心情嗎?當他听到有男人對他虎視眈眈,他會有多擔心害怕,懊惱自己為什麼不在第一時間就追過來……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像個沒有腦子的毛頭小伙子,只會沖動生氣跳腳,可是有什麼辦法?一踫到她,腎上腺素的反應永遠比大腦快……
第9章
最後一口面包塞進嘴里,差一點把自己噎死,藍雲艷才發現忘了準備飲料。
天啊!她是招誰惹誰!
她和飯店的八字一定相克,不小心被人家看見她狼狽的離開A302,不到一天的時間,她勾搭上台北飯店派來的帥哥消息不脛而走……她好象有點遲鈍,現在才發現她們熱烈討論的對象竟然是她老公……算了,這不是重點,她有這麼像狐狸精嗎?如果讓媽咪知道她的女兒被人家當成狐狸精,肯定暈倒,她可是把她當成名門千金在教養的。
不怪別人,誰叫他老是被人家逮到那種行為不檢的畫面,上一次可以推給閻若天,這一次卻是她自找罪受。
無所謂,狐狸精就狐狸精,她終究要離開這個地方,這里的人很快就會忘了有過她這麼一號人物,不過,但願他們意外得知她的真實身份時,會覺得她看起來比較討人喜歡。
真是渴死了……想到自己何以如此落魄的窩在這里吃午餐,就會想到閻若天,然後她就會很火大,忍不住要罵人發泄一下。「笨蛋,如果你說需要我,我就會跟你回家,干嗎胡扯那些讓人生氣的話?」
「你在罵誰笨蛋?」趙擎安端了兩杯咖啡出現,其中一杯遞給她。
難為情的一笑,她隨便找個理由搪塞。「我在罵一本小說上面的男主角。」
「那個男主角一定笨死了,要不然也不會逼得你破口罵人。」
「是啊,笨得無可救藥!」他趕緊藉由喝咖啡來掩飾尷尬,稍微有腦子的人都听得出來這是搪塞之詞。
「我的算命還準嗎?」趙擎安突然轉移話題。
她啼笑皆非,卻忍不住控訴,「經理那天就知道他來了對不對?」
「貴客臨門,身為客房管理部經理,怎麼可能不知道?不過,他每次來這里都是由總經理親自接待,我總以為他是台北飯店派來的專員,托你的福,我才從君君那里得知他就是閻麗園飯店集團那位不喜歡上媒體雜志的總裁。」
「他不是不喜歡,而是覺得麻煩。」閻若天不畏于當焦點人物,就某一方面而言,那代表他的成功,他很樂于享受成功的滋味;可是,他討厭哩八嗦的事情,媒體雜志就是這種事情的最佳代表。
「還好他討厭麻煩,要不然這里的單身小姐恐怕要打成一團了。」
「真搞不懂,他到底哪一點吸引女人?」他真的很不解風情,如果有哪個女人對他拋媚眼,他說不定以為那個女人眼楮抽筋了。
趙擎安聞言哈哈大笑。「難道你不是女人嗎?」
靦腆的一笑,她根本沒有資格說別人,想想她更慘,還死心塌地的愛著他。
「你還在試用期,用不著提出辭呈,通知一聲就可以了。」
「我在這里好像不太受歡迎。」
「不是,我想他絕對不放心把你留在這里,他已經發現這里的男人超有眼光,如果不把你帶走,你一定會讓這里陷入世紀大戰。」
她忍俊不住的撲哧一笑。「經理還真幽默。」
「我是說真的,你自己看,不過是看到我們坐在這里喝咖啡,他就氣成這個樣子,怎麼可能把你留在這里單獨回台北?」趙擎安用眼楮瞄了眼正邁開步伐朝他們走來的閻若天,他看起來好像在冰窖里面關了一天一夜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