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她更加認清楚一件事,她真的很愛這個男人,失去他,她怎麼辦?
「你在想什麼?」趙擎安端著餐盤在藍雲艷對面坐下來,他是閻麗度假飯店客房管理部門經理,也是林以君大學社團的學長,兩人關系匪淺,因為有他,林以君才會同意讓好友轉調墾丁。
怔怔回過神,她抬頭回以一笑。「經理,你還是另尋地方吃午餐比較好。」來到墾丁,她不再刻意掩飾自己,因為覺得沒有這個必要,可是,同事們對她的外表似乎頗有意見,再加上全飯店最有價值的單身漢特別照顧她,她在這里的人緣比起在台北飯店的還糟糕,想想,她好像比較適合待在家里。
「你別為難我,如果君君知道我避你如蛇蠍,她會宰了我。」趙擎安好像真的很無奈的樣子。
「我不會打小報告,你用不著把她的話當成聖旨。」君君真的很不放心她,因為她不曾單獨出遠門。自從她和君君結為好友之後,她到哪里,她都會跟著,君君總認為她是一個很需要保護的人,雖然後來發現,其實她很「強悍」,還是沒有辦法扭轉外在的迷思。
「那個丫頭每天都會打電話詢問你的情況,要我這種老實人每天撒謊編故事,沒兩三天就穿幫了,我還是不要冒險比較好。」
「她以為我是小孩子嗎?」她啼笑皆非的搖搖頭。
「她是擔心你出了狀況,有人會剝了她的皮。」
「她是瞎擔心了。」
「我倒不覺得。」
「嘎?」
「我說,你應該多吃一點,你看起來好像營養不良的樣子,某人看見你這個樣子會很心疼。」趙擎安用眼神掃了一下她的餐盤,餐盤上的食物幾乎原封不動。
他會心疼嗎?連一通電話都沒,他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
「我很想多吃一點,可是胃口都不好。」她無奈的苦笑。
「哪天君君來這里看你,看到你瘦得剩皮包骨,一定會狠狠的嘮叨我一頓,說我虐待下屬。」
「你就說我水土不服。」這里比起又濕又冷的台北,簡直是天堂,可是,她卻想念裹著厚厚大衣的台北,因為那里有閻若天。也不知是否他察覺到她很怕冷,冬天睡覺時他總會抱著她,他的體溫比一般人來得高,窩在他的懷里真的很溫暖。
「既然這里不適合你,你還是準備好回台北吧。」
她想回去,可是總要有回去的理由,閻若天對她不聞不問,她又不是臉皮厚到可以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怎麼回去呢?除非他來接她,否則她很難回頭。
「我會用撲克牌算未來的運勢,你想不想看看自己未來一周的運勢如何?」
「謝謝你,我對這種東西沒什麼信心。」
「不相信也沒關系,娛樂一下,不用三分鐘。」接著,他就變出一副紙牌。
見狀,她驚訝的道︰「經理總是隨身帶這種東西嗎?」
「這是跟投宿客人互動的必備工具之一。」他隨即洗牌讓她抽了三次牌,果然如他所言,不用三分鐘,他就給了她一個滿懷期望的答案,「心花朵朵放,你等候的人會來到你面前。」
雖然藍雲艷一笑置之,可是一顆五彩繽紛的希望泡泡卻從心湖冒出來。
閻若天會來到她的面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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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候的人會來到你面前……她怎麼會相信這種不切實際的話呢?
盼了三天,連個風吹草動都沒有,她甚至時時注意手機是否處在開機狀態,有沒有未接來電,就怕自己漏接電話,他聯絡不上她,結果,一通電話也沒有。
她是白痴嗎?如果算命的說明天買大樂透可以中頭獎,難道她就去買大樂透嗎?有腦子的人都知道,算命這種東西不能夠太認真,否則只會讓自己變成笑話。
是啊,她是個笑話。
伸手遮住從枝葉縫中灑落的陽光,雖然這里的天氣舒適宜人,正午時分甚至可以短袖上身,可是她卻覺得從頭到腳,從里到外都冷透了。
拉出隱藏在衣服里面的項鏈,撫模戒環內側的J&C,當他為她戴上它的時候,她可以感覺到他的情意,珍愛。難道這是她的錯覺嗎?
嘆了口氣,她把項鏈塞回衣服里。
「藍,A302是你負責打掃的嗎?」
尖銳的嗓音在寧靜的花園里格外刺耳,這位急匆匆跑向藍雲艷的人是客房服務組的另外一名同事,藍雲艷在心底戲稱她為「傳聲筒」,因為她很喜歡幫人家傳話。
從樹下站起身,她掛上溫和有禮的笑容。「對,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A302的房客在找你。」
「找我?」今天她才接手那間頂級海景套房的清潔工作,雖不知自己為何突然接手那個區域,也知道這項指派引起一陣騷動,畢竟那兒可是全飯店最高檔的客房,最迷人之處是有獨立的大陽台,陽台上有躺椅可以做日光浴,享受海風吹拂,除了遠方的海聲,寧靜得像是無人之島……
她離題了,反正對她來說,工作做好就對了,她打掃得格外用心,因為住在那種套房的客人總是比較龜毛難伺候,一點點差錯就很容易挨罵。
「你是不是故意在人家房間留了什麼東西,好讓人家找你?」傳聲筒顯然打心底認定她是狐狸精,自從她出現後,飯店那些單身漢眼楮都亮了,如果不是趙經理暗示人家不可以跟他搶,這會兒他們已經一個個露出色相了。
「我沒有這種差勁的習慣。」她想保持冷靜的口吻,可是修養卻每況愈下。其實這也不難理解,當不再習慣壓抑自己,情緒就會越來越有自我色彩,想管,也管不住。
冷哼一聲,傳聲筒的嘴臉越來越尖酸刻薄。「哪只狐狸精會承認自己是狐狸精。」
「嘴巴留點口德,對你不會吃虧。」
「如果你想在這里混下去,最好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舉止!」
這是威脅嗎?算了,若成為人家的眼中釘,就是眨個眼楮,人家也會認為你在拋媚眼,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不就是這個道理嗎?
拍了拍衣服沾到的雜草,她還是趕緊到A302見客人,但願不是她不小心弄髒什麼東西,或者是失竊之類的事情,听說這種客房偶爾會上演這樣的故事,然後搞得飯店人仰馬翻。
確認房號是A302後,藍雲艷敲了敲房門,半晌,房門應聲而開,她立刻欠身有禮的自我介紹。「您好,我是負責打掃這里的清潔人員。」
對方遲遲沒有出聲,她只好抬起頭來一探究竟,沒想到趙擎安的撲克牌算命真的應驗了!一時之間,她只能花痴的看著身著浴袍的男人——性感得像是月歷上的模特兒,欲遮還露的浴袍教人更是心跳加速。
一把將她拉了進來,門一關,閻若天便把她壓在門邊的牆上,狠狠地吻住她的嘴。
前一刻她還沉醉在他唇舌的需索下,下一刻藍雲艷突然清醒過來,用力推開他,生氣的想罵人。「你來這里想干什麼?」這個家伙,他怎麼可以拖到現在才出現?
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因為這一刻,他只想深深埋進她柔軟的嬌軀,用的結合彰顯他的主權。
「你這個壞家伙……小人……」在他蠻橫的擠壓下,她生氣的掄起拳頭捶打,可是渴望糾纏的身體卻讓拳頭越來越無力,雙手轉而勾住他的脖子,熱烈的回應他貪婪的唇舌。
「你這個愛折磨人的女人……」他抱著她回到床上,月兌去兩人身上的衣物,這一次他時而輕柔,時而狂野的挑逗她、撩撥她,前一刻她以為自己上了天堂,下一刻卻跌落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