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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公寓整理得差不多,離婚的日子也到了,宋瑩心今天特別早起……這麼說也不對,她是一個晚上都睡得很不安穩,最後決定起床,而時間已經五點了。
簡單的用過早餐,她漫步到附近的公園享受晨間的空氣,欣賞大地剛剛甦醒的慵懶,這是她每天早上的例行性運動,也是爺爺留給她的良好生活習慣。一個小時後,回家沖個澡,時間不到八點,她還有時間上網投遞履歷表,可是坐在電腦前面不到三分鐘,她就放棄了,算了,還是直接出門赴約好了。
這三年來台北的改變很多嗎?既然時間充裕,她想不妨利用出門的機會順道重溫這里的景物,所以放棄捷運,選擇搭乘公車慢慢晃到祥叔的律師事務所。
「我正在想,我是不是應該繞過去接你?沒想到你這麼守時,真是令我太感動了。」雷辛守在律師事務所樓下的大廳等她。上一次他「傻乎乎」的坐在律師事務所的會客室等她,結果她沒出現,所以這一次他決定等她來再一起現身。
「難道你以為我會落跑嗎?」宋瑩心瞪了一眼,這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了,他就不能對她展現一下風度嗎?算了,不應該對他期望太高了,雖然那天他們在夜市相處得非常愉快,但不表示他們從此變成朋友。
「你有犯過失憶癥的紀錄,如果再來一次,那也沒什麼大不了。」這根本不是他的真心話,可是他這張嘴巴一踫到她就忍不住「犯賤」。
「如果擔心我犯了失憶癥,昨天晚上干嘛不打電話提醒我?」她覺得自己真象個白痴,昨晚她根本不敢讓手機離開身邊一步,洗澡的時候盯著它,上廁所的時候也盯著它,她猜想雷辛會打電話給她,因為他怕她爽約……是不是很可笑?這種時候她應該把手機藏起來,拒絕他的騷擾,可是她卻反過來眼巴巴的盼著他的來電,八成腦子壞掉了!
「我可不想听你嘮叨。」其實昨晚手機一刻也沒有離開他的手上,他想過打電話給她,不是擔心她會忘了今天的約定,而是單純想听她的聲音,想知道她在做什麼事情……這種行為哪像個三十二歲的男人?最後,他當然忍下來了。
「你不要對我嘮叨還差不多。」
他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嘮叨,可是仔細回想一下,他好像比她還愛嘮叨。
看了一下時間,十點了,她說他們應該上樓了,這會兒祥叔肯定已經坐在辦公室等他們了。可是他叫她等一下,還向她伸出手,她不解的挑了眉。
「雖然當不成夫妻,我們可以當朋友。」好奇怪,為什麼腳步變得如此沉重?就像那天,他應該跟她一起回台北,可是臨走的前一刻,好像有什麼拉住腳步,他硬是沒辦法踏出去一步,最後終于找到別墅的工程快要結束的藉口,說服自己繼續留在那里監工。
宋瑩心唇角抽動了一下,千萬別怪她不捧場,她實在是看不出來這個家伙在演哪一出戲,「不必了,我們兩個大概都不想跟對方見面吧。」
這個女人真的很懂得如何把他踩在腳底下,她就不能給點面子,表現出一副很想跟他當朋友的樣子嗎?「你很沒禮貌,哪有人像你這樣子說話?」
「禮貌要看對象。」
「你……你這個女人根本是專門生來氣我的!」沒見過像她這麼不識好歹的女人,他到現在還沒有對哪個女人說過「我們可以當朋友」這種話,女人對他來說是玩伴,她們從來不是談心說話的朋友,他對她可是另眼相看。
「我們趕快上樓簽字離婚,我就沒有機會氣你了。」現在她只有一個念頭,他們之間的糾纏不清趕緊到此告一段落,她不想再陷在這種被他動援的混亂當中,要好好展開新生活。
是啊,他到底在搞什麼鬼?現在上樓簽下名字,他漫長的等待就宣告結束了,為什麼還在這里沒完沒了的拖拖拉拉?如果不清楚他們情況的陌生人,見他們這個樣子,人家肯定以為是老婆吵著離婚,而這個老公卻一直想辦法拖延不簽字。
時候到了,他應該一鼓作氣結束兩人之間的一切,可是有一件事情必須先說清楚,「我會買下別墅另外一半的產權,你沒有意見吧?」
「我又不是公主,平凡的上班族不住那種地方,你要就拿去吧。」
雖然宋瑩心的口氣教他忍不住皺眉頭,可是這種情況對他來說是好事,她不會跟他討價還價,可以輕松擺平這件事情。
終于踏出腳步走向電梯,他就要回復單身貴族的身份了,可是莫名的煩躁讓底下的腳步就是沒辦法輕快,而靜靜跟在後頭的人兒似乎毫無所覺,因為她的腳步也不知不覺沉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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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雷家專屬律師的辦公室,他們兩個倒是很有默契的同時出聲,對著辦公桌後面那位笑盈盈的男子招呼道︰「祥叔您好。」
祥叔邀請他們兩個坐下來,並請助理送來了兩杯咖啡,他取出擬好的離婚協議書,「按照慣例,我必須再確認一遍,你們兩個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我們已經決定了。」真是太有默契了,兩個人忍不住看了對方一眼,雷辛隨即補充一句,「今天我們還要順道把別墅的產權做個處置。」
「既然你們兩個都無心經營這段婚姻,我尊重你們的決定,可是在這之前,有一件事情我必須跟你們說清楚。」
雷辛頓時听見警鈴在腦海震天俱響,宋瑩心也意識到情況不太對勁,兩個人同時不安的問︰「什麼事?」
「關于陽明山別墅的那部分遺囑,其實雷老爺在後面又附上另外一條但書,你們兩個必須同時在別墅住滿三個月,才擁有別墅的處置權和購買權。」
可想而知,他們的反應只能用錯愕兩個字來形容,祥叔是在跟他們惡作劇嗎?當然不是,他看起來就是個一絲不苟的專業律師,那麼,怎麼會有這種事情呢?為什麼當初當初宣讀遺囑的時候沒有提到這條但書?
「我只是依照雷老爺的指示,他要求我觀察你們三年之後,再來決定是否需要公布這條但書。如果當初公證結婚之後,你們像一般夫妻一樣,履行夫妻之間的義務,這條但書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可是我從賀伯那里得知,這三年來你們根本是各過各的生活。」
雷辛緊緊皺起眉,他一直當爺爺設下的局是小孩子的把戲,簡單得不需要腦子就可以破解了沒想到那只老狐狸會在後面留了一手,他真是太粗心了!
「祥叔,如果我無條件把別墅的另一半所有權轉讓給雷辛,我也必須在那里住三個月嗎?」對她來說,她接受雷爺爺留給她的遺產,但是如何處置,這個決定權在她自己手上,而她的處置方法就是無條件雙手奉還。
倏然回過頭,雷辛不解的瞪著宋瑩心,雖然她剛剛說過「你要就拿去」那種話,可是她嫁給他,不就是為了得到一半的遺產,這會兒怎麼可以瀟灑的說要讓給他?這個女人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你打算如何處置另一半的產權,這當然由你決定,可是,首先你必須得到處置權,否則,你充其量只是別墅名義上一半的主人。」
現在,怎麼辦呢?情況很清楚,如果她和雷辛不願意在別墅一起住上三個月的話,他們還是被困在原來的棋局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