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的事……」
「我想先休息一段時間。」她根本不想為他工作,她想靠自己的本事。
「好吧,休息夠了再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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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楮,外面就下著綿綿細雨,他真的不太喜歡這個梅雨季節。
走過來走過去,褚鴻鈞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焦躁,打從昨天在秦家遇到秦若薰,她那驕傲之中難掩落寞的眼神掠過他的心湖,事情好像就失去控制了,為什麼拳頭那麼有力的人會有如此脆弱的模樣?還有,為什麼她不試著為自己辯解?很奇怪,他就是有一種感覺,她才是那場打架事件真正的受害者……難道他打算放過她嗎?這是兩回事,他平白無故挨了她兩拳,這筆帳他一定要算清楚。
「小少爺,中餐你想吃什麼?」褚家的廚子隆叔來到陽台邊。
「我沒意見,大家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今天只有小少爺在家里用餐。」
「只有我一個人啊……算了,晚一點再說好了,我現在沒什麼胃口。」
「是,小少爺想吃的時候再告訴我。」
這是褚鴻鈞第一次覺得休假的日子好悶哦,如果現在女乃女乃出現在他面前,拉著他的耳朵嘮叨他的終身大事,他也會覺得很開心。
突然有個念頭閃過腦海,他的兩只腳就自動自發的走回屋內,他在沙發坐下,然後拿起茶幾上的電話撥打到秦家,響了三聲之後,秦家佣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好,這里是秦公館。」
「我找秦若薰小姐。」
「請問你是哪一位?」
「我姓紀,我是她的朋友。」
「你稍等一下。」過了一分鐘,再度傳來的還是那位佣人的聲音,「對不起,大小姐現在忙著打包行李,她沒有空接電話。」
「打包行李?」
「是啊,大小姐今天要搬出去。」
「為什麼要搬出去?」
「我也不太清楚,大小姐要搬到信義區的公寓。」
「我知道了,謝謝你。」放下電話听筒,他不經思考的立刻跳了起來沖回位于二樓的房間,拿了車鑰匙和皮夾,又急急忙忙的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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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家門,秦若薰才想到一件事情,她應該事先叫計程車,這個地方不好叫計程車,不過現在也不能回頭了,她只好邊往山下的方向走邊看有沒有空計程車,可是行李箱太大了,加上天空飄著綿綿細雨,她要撐傘又要拖行李,可想而知她的行動有多困難,每走個幾步,她就得停下來調整一下雨傘和行李。
這個時候,有一輛車子在她身邊停了下來,褚鴻鈞把頭從駕駛座隔壁的座位探了出來,「秦若薰,你應該記得我吧。」
看著他,她過了三秒鐘才淡淡的問︰「有事嗎?」
「上車吧,我送你。」
「我不喜歡搭陌生人的車。」她再度拉起行李前進。
叭!褚鴻鈞一邊按著喇叭一邊跟著她前進。
雖然吵死人了,她還是強忍著出聲罵人的沖動,不理他,他就會覺得無趣的走人。
停下車子,褚鴻鈞決定直接下車追來,「秦若薰,如果我是你,我不會在這種時候耍個性,等你拖著行李走到山下,已經變成落湯雞了。」
她是停了下來,可是卻松開雨傘和行李箱,火大的轉身一拳揮向他的肚子,他痛得哇哇大叫。
片刻,他才慘兮兮的擠出聲音,「你真的很野蠻!」
「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麼吵的男人。」她也不客氣的回敬他。
「這也沒什麼不好,至少我這種人不會把人家悶死啊。」他體貼的拾起雨傘幫兩人擋雨。
「我寧可被悶死,也不要被吵死。」
「你這個人很別扭哦!」
「對,我就是別扭,可是,這跟你沒有關系吧。」
「非也,我們兩個的關系可是‘源遠流長’。」
「什麼意思?」從那件事情發生到現在還不滿五天的時間,「源遠流長」至少也要有個幾年以上的牽扯吧。
「你先跟我上車。」
「為什麼我要跟你上車?」
貝唇一笑,他很優雅的緩緩吐道︰「因為我手上握有你傷害我的罪證。」
心跳漏了一拍,這個家伙果然記得她,不過,她可沒忘了死不認賬這個最高原則,「……什麼罪證?」
「你想跟我玩死不認賬的游戲嗎?」他搖了搖頭,「真正有骨氣的人是不會做垂死的掙扎,這太難看了。」
明知這是激將法,她卻沒有辦法不吃這一套,誰教她是個有骨氣的人,「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不是要你上車嗎?我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沒有這個必要,我們在這里把話說清楚就可以了。」
「你真的很急性子,不過你好像忘了,現在握有主導權的人是我,你只有听命行事的份,我送你到了目的地之後自然會說清楚。」
瞪著他半晌,她也決定回以激將法,「你是不是閑著沒事干?」
聳聳肩,他無所謂的說︰「你就當我閑著沒事干好了。」
「你……怎麼會有你這種人?」
「因為有我這種人,你才可以在這種雨天輕輕松松的到達目的地,你應該感激上蒼如此恩待你。」
餅了一會兒,她嘆了聲氣,「我敗給你了,我跟你上車。」
「這就對了,人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他像個紳士的欠個身,「請秦若薰小姐移駕上車吧。」
第三章
來到秦若薰的新住處,褚鴻鈞開始忙碌的東模模西瞧瞧,他仔仔細細的打量每個角落,仿佛他是即將入住這里的新主人。
見狀,秦若薰忍不住皺眉,「你這個人真的很奇怪,有什麼話你趕快說清楚,不要一直跟著我。」
「不急,你先整理行李。」
「你不急,我很急。」他一直在她面前晃來晃去,她怎麼可能忙自己的事?
「你的行李箱剛剛淋了雨,你不先把衣服拿出來晾嗎?」
「我的行李箱是防水的,你不必擔心我的衣服在里頭會發酸發臭,還有,請你不要轉移話題,你把話說清楚,你手上到底有什麼罪證?」
搖了搖頭,他很傷腦筋的說︰「你這個人真的很急性子。」
「我最討厭拐彎抹角了,有什麼事情說清楚不是比較舒坦嗎?除非你手上根本沒有控告我的罪證,才故意拖拖拉拉不願意把話說清楚。」他的態度令她不能不懷疑他是在唬弄她。
「雖然我看起來吊兒郎當,可是我這個人做事很有條理,我喜歡把雜七雜八的事情處理好了再來談論正事。好啦,我自願充當你的幫手,我們同心協力的話應該可以在一個小時之內把這里打掃完畢。」
說完,他立即動手把覆蓋沙發的白布掀開,空氣中隨即彌漫著嗆人的灰塵,「哇!這里很久沒有人住哦!」
「如果這里有人住,我家那個女主人大概要跳腳了。」這里應該是爸爸當初金屋藏嬌的地方,阿姨從小老婆變成了正牌夫人之後,這里當然就空下來了,大概是這里有太多美好的回憶了,爸爸和阿姨始終舍不得賣掉。
「你一個人可以住在這麼大的地方也不錯啊。」
淡漠的一笑,她的笑容很酸很孤單,「你跟家人一起住嗎?」
「是啊。」她的笑容教他的心無來由的抽痛了一下,他可以感覺到她身上有一個很悲傷的故事,那是什麼樣的故事?
「人真的很可笑,住在家里的時候,心里就會渴望飛到外面享受自由自在的獨立生活,可是真的當一個人住在外面的時候,卻又渴望擁有家人的陪伴和關心,這就是人,總是羨慕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