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的對象都是公認的美女,你有什麼不滿意?」
「外表漂亮還得又要有氣質襯托,那才是真正的美女,那兩個連及格的邊緣都不到。」
余婉婉同意的點了點頭,不過……「那你就直接說清楚好了,你想怎麼樣?」
「呃……我自己找對象。」
手一攤,余婉很爽快的說︰「我很贊成你自己找對象,可是多久?」
「嗄?」
「開支票總要給個期限,否則,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打馬虎眼?」
「事關我的生死存亡,我不會打馬虎眼。」
「記得三年十個月前,女乃女乃要求你們在她設定的期限之內找到新娘子,可是你已經用了快四倍的時間,你的新娘子在哪里?連個影子都沒有,現在還好意思教我相信你說的話嗎?」
「當時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嘛!」
「你現在真的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嗎?」
「我知道。」
「很好,可是,你還是得給我一個期限,老實說,我也沒那麼多時間打電話詢問你事情的進度,有個時間好辦事。」
「呃……半年之內,我一定會步上結婚禮堂。」
搖了搖頭,余婉婉對他沒什麼信心,「三個月之內。」
「三個月……太快了吧。」
「這樣你才會對這件事情多費點心思啊。」
「真要找得到對象,一個月也不是問題,我只是不喜歡壓迫感。」
「不喜歡也沒辦法,這是你拖延至今必須付出的代價。」
「我……好啦好啦。」處在劣勢的人還是識時務一點比較好,真的做不到再來耍賴也不遲啊。
微微一笑,余婉婉仿佛看穿他的心思,「如果沒有兌現你的承諾,你就必須跟我安排的對象交往結婚。」
「什麼?」
「這個約定是為了督促你實現承諾,我當然不希望事情變成這個樣子。」
努努嘴,他悶聲道︰「媽,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斤斤計較?」
「說到算計,媽可不是你的對手,如果不謹慎一點,我擔心會出狀況。」
「媽太謙虛了,媽可是亞裔集團的總裁咧。」
「這個時候才想討好我,沒有用了,好了啦,我還要回公司開會,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我等你的好消息。」余婉婉隨即起身離開。
三個月?我的天啊,他的麻煩大了,但願三個月後他不需要步上逃亡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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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個一公尺,尹茉雅就放下手中大包小包的購物袋休息喘口氣,她不喜歡逛超市,因此一個月才去一次,每次買齊所有的東西,所以總是把自己搞得很狼狽,如果不是因為超市離住家不算遠,她早就搭計程車了。
叭!輕促的喇叭聲響起,一輛銀灰色的Audi在她前方停了下來,褚鴻辛把頭探了出來,「需要我幫忙嗎?」
看了他一眼,她淡漠的道︰「不需要。」
「我正要回去,我可以順便載你。」
賞他一個斜眼,她老氣橫秋的道︰「難道你媽沒有教你,不可以搭陌生人的車子嗎?」
「我們不算是陌生人吧。」
「你對我來說是陌生人。」
聳聳肩,他也不勉強她了,「好吧,你慢走。」
當他真的一走了之,她反而怔住了,也許她不應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
甩了甩頭,她又重新拿起東西踏上回家的路,當她千辛萬苦走進那棟熟悉的大廈,她覺得兩只手快要廢了。
「我已經在這里等十分鐘了。」褚鴻辛的聲音突然從她左側飄了過來。
嚇!她氣呼呼的轉頭瞪他,「你是不是太無聊了?」
「住在同一棟大廈,我們應該彼此互相幫助。」
「我剛剛已經說過了,我不需要你的幫助。」
「現在的人一點敦親睦鄰的觀念也沒有,難怪人和人的關系變得越來越冷淡。」
「敦親睦鄰也要看對象,像那種看起來一副心懷不軌的人……」她故意瞥了他一眼,「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
似乎很困擾,他微蹙著眉,「我看起來像是那種心懷不軌的人嗎?」
「是啊。」她按下電梯的上樓鍵,電梯的門打了開來,她彎腰提起腳邊的東西走進電梯,褚鴻辛也跟著她走進電梯。
「你干嘛一直跟著我?」
「我也要上樓啊。」伸手按下自己的樓層,他像是隨口又問了一遍,「你叫什麼名字?」
冷眼一射,她嚴重警告,「如果你再煩我,我就告你騷擾我。」
略微一頓,他慵懶的一笑,「你知道自己現在看起來像什麼嗎?」
「嗄?」
「整天為柴米油鹽斤斤計較的黃臉婆。」
「……那又怎麼樣?」她無須照鏡子也知道自己現在的德性有多麼狼狽,拿了那麼多東西,又走了那麼遠的路,她當然不可能像個高雅的貴婦人,可是,這個家伙未免太沒有禮貌了,他怎麼可以說得這麼坦白呢?
雙手在胸前交叉,他一臉深思的打量她,「你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
心跳漏了一拍,她頓覺自己變成了透明人,她再也藏不住真實的自己……
「你的樓層到了,你不出去嗎?」他優雅的勾唇一笑。
怔怔的回過神來,她倉皇的拿起東西沖出電梯,不知道是不是心虛使然,她仿佛听見他嘲笑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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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仙女嗎?恬靜優雅,又柔又亮的黑發宛若瀑布一般直瀉而下,風兒輕輕拂動她的衣裙,她看起來好像要飛起來似的……如果她不是仙女,那麼眼前的景象肯定是一幅畫。
許久,褚鴻辛才回過神來,他慢慢悠悠的往「仙女」靠了過去,「我們兩個真的很有緣。」
也許是因為他的聲音已經太熟悉了,這一次尹茉雅沒有受到驚嚇,她只是不急不徐的轉身走人,他不自覺的伸手抓住她,她感覺到有一股電流從他的手上傳來,她慌亂的把手抽了回來,一雙眼楮遇到竊賊似的瞪著他,「你想干什麼?」
「我叫褚鴻辛,我不是那種喜歡找女人搭訕的登徒子。」
「這種事難道是你說了就算數?」
「我可以發誓。」
「發誓這種事情是用來騙三歲小孩。」
歪著頭打量她,他一副很傷腦筋的問︰「你總是這個樣子嗎?」
怔了一下,她有點反應不過來,「什麼樣子?」
「把靠近你的人當成變態狂。」不管她呈現出什麼樣的風貌,她身上總會釋放出一種強烈的自我保護氣息,這是為什麼?他對她真的是越來越好奇了。
「你不覺得自己像個變態狂嗎?」
「我哪里像?」他真的很無辜,她可是他第一個主動搭訕的女人。
慢條斯理的將他從頭到腳看了一遍,她很不客氣的說︰「全身上下都像。」
「你對我太不公道了,法官在判刑之前至少會給被告者辯解的機會。」
「我是我,法官是法官。」
「你這樣子未免太沒有人情味了吧。」
「我這個人就是一點人情味也沒有,你還是不要跟我太有緣了。」
「你太強人所難了,緣份這種玩意兒又不是我做得了主。」這可是他第一次走進這棟大廈的花園,他真的沒想到會遇見她,而且又發現她新的風貌。
「那我給你一個建議好了,以後看到我,你就趕快閃人。」
哀著下巴,他一臉沉思的瞅著她。
「你,你看什麼?」她突然有一種挖個地洞藏起來的,這個家伙好像有一種洞悉人心的敏銳,他令她非常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