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說過這麼臭屁的話嗎?「呃,我是這麼想,可是人家不是這麼想。」
「妳不是從來不在意人家的目光嗎?」
「當妳待在一個格格不入的地方,妳怎麼可能完全無動于衷?」
「也許,不過,妳有傅家的小少爺當護花使者,根本不用擔心格格不入。」
「對哦,我都忘了還有他陪我。」
「可是,妳可不要因為他就忘了其他的男人,那可是妳找對象的好機會哦!」
皺著眉,袁潔語帶不悅的說︰「我沒有興趣在那種場合找對象。」
冷哼了一聲,洪巧莉不相信她沒有女孩子會有的夢想,「妳少來了,妳不想嫁個金龜婿嗎?」
「我不要嫁給有錢人。」她看過太多有錢人的嘴臉,十個里面有九個丑陋。
「妳不要那麼『鐵齒』,說不定妳就是在那個宴會上遇到妳未來的老公。」
擺了擺手,她不想爭論這種沒意義的事情,「對了,妳有沒有比較適合參加宴會的小禮服?」
「妳別開玩笑了,我怎麼會有適合參加宴會的小禮服?」
「可是,我記得年初的時候听妳提過,妳為了參加公司的尾牙花了一筆置裝費,買了一件很漂亮的小禮服。」
「是啊,為了在尾牙的時候不要輸給其他的女同事,我狠心花了八千塊錢買了一件小禮服,可是,那種小禮服在傅家的宴會上會不會太寒酸了?」
「我的衣服恐怕更寒酸。」雖然她在「變身游戲顧問公司」買了幾件比較象樣的裙裝,可是,那些都是平時的衣著。
聳聳肩,洪巧莉無所謂的說︰「我當然可以借妳,不過我比妳胖,我的衣服穿在妳身上可能太大了。」
「沒關系,這總比勉強把自己塞進去好吧。」她相信「松松垮垮」絕對比「繃得緊緊」來得令人自在,反正只有一個晚上,她會熬過去。
「這倒是,明天我把衣服帶到公司,下班後我們在這里見面。」
「謝了。」
「如果妳在宴會上認識不錯的男人,妳可要幫我介紹哦!」
雖然這是不可能的事,她還是點了點頭,人家借她衣服,她總不好意思反過來潑冷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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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拿到從好友那兒借來的衣服,一回到家,袁潔立刻沖進房間準備試穿,可是房門一關,她就忘了自己要做什麼事情,她的目光完全被擺在床中央的正方型禮盒給吸引住了。
毫無疑問,第一個閃進她腦海里的念頭是──那是什麼?從盒子的外觀來看像是裝衣服之類的東西……真是的,直接走過去打開來不就知道答案了嗎?
咚!手中的袋子掉落在地,她一步一步戰戰兢兢的靠了過去,好像那個禮盒里面裝的是爆裂物。
爬上床,她彷佛回到小時候收到「聖誕老公公」送的聖誕禮物的時候──充滿著期待,這會是什麼?先來個深呼吸,她小心翼翼的打開盒子。
「哇!」唇角上揚,她模著粉紅色外套式的披肩,披肩下面還有一件黑色絲絨小禮服,小禮服的設計簡單卻很高貴,看得出來價值不菲。
滑下床,她取下背包,迫不及待的換上小禮服,再搭配粉紅色的披肩,她搖身一變成了淑女……當然,這有個前提,她不可以率性的曝露自己的喜怒哀樂。
這下子她終于不用煩惱明天晚上的宴會,可是,這是誰為她準備的衣服?
歪著腦袋想了想,除了傅雲哲,應該沒有人舍得送她這麼昂貴的禮物吧。
換上運動服,她將小禮服和披肩整整齊齊的收回盒子,三步並兩步的跑出房間上了三樓,來到傅雲哲的房門外,她抬起手在門上敲了三下,然後等不及的出聲喊道︰「小少爺,你在嗎?」
「進來。」
打開門走了進去,她看到傅雲哲正在收拾行李,「你在干麼?」
「待會兒我就要跟幾個同學一起出發去墾丁狂歡。」
「什麼?你不參加明天晚上的宴會嗎?」
送她一個白眼,他很懊惱的說︰「妳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討厭那種場合,小時候是沒得選擇,現在我可以自己作主了,我干麼待在這里受苦受難?」
這下子她可急了,「你不陪我,我一個人怎麼辦?」
「我哥會陪妳啊。」
「大少爺?」干笑幾聲,她試著用輕松的口吻說︰「你別開玩笑了,他是個大忙人,恐怕連看我一眼的時間都沒有。」
「妳跟在他的後面打轉,他就會注意到妳了。」
瞪大眼楮,袁潔不敢相信他會做出這種荒謬的提議,「我有必要把自己搞得這麼可憐嗎?」
「那妳就自得其樂吧。」
天啊!這個小子不是不久之前還說要跟她湊成一對嗎?
「妳找我有事?」
算了,看在他送她小禮服的份上,她不跟他計較了。「我特地來謝謝你。」
「謝我什麼?」他一臉的莫名其妙。
「我收到你送的禮物。」
搔了搔頭,傅雲哲真的搞不清楚狀況,「我什麼時候送妳禮物?」
情況好像有點不對勁,她的態度轉為謹慎,「你沒有送我任何禮物嗎?」
「我送妳什麼禮物?」他這個人有時候很粗心大意,說不定他真的送了什麼東西,只是一時想不起來。
「衣服。」
「我又不知道妳的身材,怎麼買衣服送妳?」
是啊,她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呢?還有,她還忘了一件事情,他並不是那種喜歡搞神秘的人,根據過去的紀錄,如果他買了東西給她,一定會當面送給她,唯一會耍的花招是把東西藏在背後,然後請她玩猜猜看的游戲。
不好意思的一笑,袁潔現在也只能改口說︰「對不起,看樣子我搞錯了,我想應該是我媽買給我的。」
「我從墾丁回來一定會買禮物給妳。」
「不用了。」
「真的不用嗎?」
「不用,你收拾東西,我回房間了,還有,祝你假期愉快。」她隨即轉身走出他的房間,她的腦子現在只容得下一個問題──那份禮物究竟從何而來?
第五章
九十四年十月二十九星期六凌晨一點
雖然我很不願意承認,但是我很清楚送我小禮服的人是「暴君」,老實說,我越來越搞不懂這個男人了。
他是不是知道我為了宴會的衣著傷透腦筋了?還是說,他只是單純的想送我禮物?如果是前者,像他這種根本不知道體貼為何物的男人,怎麼可能發現我為了宴會的衣著長了好幾根白頭發?可是,如果是後者,為什麼他要送我禮物?他好像沒有這麼做的理由。
其實,不管他是基于何種理由送我小禮服,現在我覺得最困擾的是──為什麼他知道我的尺寸?因為他很熟悉女人的身材,還是因為上次我喝醉酒全身被他看光光的關系?他在國外待了二十年,在那種開放的環境下,他一定有過很多任的女朋友,他對女人的身材說不定一眼就可以看出尺寸了。
為什麼我覺得很難受?難道我期望他在女人方面一點經驗也沒有嗎?好吧,我寧可自己酒醉之後被他看光光,也不要他太有經驗了……我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我的腦子是不是哪里出了差錯?
天啊!不要想了,宴會的事已經夠讓我心煩了,我哪有力氣為其他的事傷神?
說到宴會,我又開始不安了,也許是突然沒有護花使者,我有一種陷入孤軍奮斗的感覺,真擔心我會陣亡。
越想就越覺得恐怖,我還不如省省力氣,開始為明天晚上祈禱……不,已經變成今天晚上了,但願我可以安然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