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朵兒顯然看出袁潔內心里的掙扎,「我了解人要舍棄原來的習慣並不容易,可是妳應該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妳想要改變原來的自己就得付出代價,正所謂天下沒有不勞而獲的事。」
「這個我明白。」
「如果妳有需要我提供穿著方面的意見,我很樂意為妳服務。」
「妳可以幫我挑幾件洋裝和裙子嗎?」雖然她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辦法習慣這種穿著,但是她的衣櫃里面幾乎都是褲子,她最好先做好必要的打點。
比了一個「OK」的手勢,藍朵兒俐落的說︰「我們現在就下樓挑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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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袁潔已經累得想直接爬上床休息睡覺,可是東西剛剛放下來,大氣都還來不及喘一下,她就奉命跑一趟東傅集團總公司。
真是的,她又不是快遞,為什麼她得幫那個家伙送文件過來?奇怪,他看起來應該不是這麼糊涂的人,怎麼會忘了帶文件呢?還有,時間已經那麼晚了才想到自己把文件放在家里,這不就表示這份文件並不重要嗎?她不是那種生性多疑的人,否則,她會懷疑他是故意忘了帶文件,然後再請她母親交由她帶來這里給他。
其實,她反正閑著沒事干,幫忙跑腿倒也無所謂,只是正值非常時期,她對他可謂避之唯恐不及,實在不願意自動送上門任他宰割,所以,她還是動動腦筋想辦法幫忙自己月兌身。
仔細想想,像東傅集團這種大規模的公司,想必設下層層關卡防止閑雜人闖進去,如果她可以找到機會把文件月兌手,請他們代為轉交到總經理手中,她不就可以快快樂樂的走人嗎?
不過,事情完全超出她的預期,當一樓的櫃台小姐得知道她是傅家派來送文件的人,連文件也沒有檢查,就直接請她上十五樓總經理辦公室,她的如意算盤就這麼輕易的毀了,這下子她真的慌了手腳,可是隨即一想,待會兒她把文丟給秘書也可以啊,就某一方面來說,算是把文件交到他手上了。
搭乘電梯來到十五樓,她按照櫃台小姐的指示左轉來到總經理辦公室門外。
總經理辦公室的門敞開著,她小心翼翼的從門邊探頭一瞧,看到一張ㄇ字型的辦公桌,在它右後方有個門,上面掛著一個牌子──「總經理室」,太好了,這下子她就不怕撞見傅淮赫了。
「小姐,請問有什麼事情?」秘書已經眼尖的注意到她鬼鬼祟祟的身影。
直起身子走進辦公室,袁潔舉起手中的牛皮紙袋,「我來送文件。」
「妳是袁小姐嗎?」秘書小姐馬上堆起笑容。
怔了一下,她覺得情況有一點詭異,「我是啊。」
「總經理還在開會,請袁小姐進辦公室等一下。」
「不,不用了,妳幫我把文件交給他就好了。」這根本是天助我也,她當然要利用這個機會溜之大吉啊。
「會議很快就結束了,袁小姐喝咖啡,還是茶?」
「……咖啡好了。」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經過五分鐘如坐針氈的等待,咖啡喝完了,傅淮赫還是沒有出現,她是不是可以直接把東西放下來離開?她可以謊稱自己還有事無法繼續等下去,可是,才五分鐘而已,她會不會表現得太過明顯了?
算了,她就再多等個五分鐘好了,可是,怎麼知道等著等著,她的意識就像電力流失一樣漸漸模糊了起來,當她重新恢復神智,傅淮赫已經坐在對面,他正用一種深沉的目光直瞅著她。
「你、你坐在那里多久了?」她不由自主的模著嘴巴,她剛剛有沒有流口水?
「一會兒了,我看妳睡得又香又甜,實在不忍心吵醒妳。」
不忍心?他是存心看她笑話吧!不過,她又能怎麼樣?如果她沒有睡著了,這會兒不就什麼事情都沒有嗎?她把茶幾上的牛皮紙袋推給他,「這是大少爺忘在家里的文件,大少爺下次可別這麼糊涂。」
「我也很訝異自己這麼糊涂,不過,再精明的人也有糊涂的時候,尤其是踫到某一種無法抗拒的因素,不想糊涂也難。」
這是她的錯覺嗎?她總覺得他話中有話……不管了,如果她搞得懂他,她就不會老在他面前如此狼狽。「我不打擾大少爺了,我回去了。」
「六點了,我們一起吃晚餐。」
「不用了,我回家吃就可以了。」他想干什麼?他是不是在打什麼鬼主意?
「妳特地幫我送文件過來,我怎麼可以讓妳餓著肚子回家?」
「我還不餓。」她是听從母親的指示,又不是自願幫他送文件過來。
「我說了,我們一起吃晚餐。」這一次,他明顯的是在下達命令。
她很想反抗,可是面對「暴君」,她只能再一次沒出息的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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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袁潔悄悄的抬頭打量坐在對面的傅淮赫,萬一,他突然提起那天晚上的事情,她應該怎麼回應呢?
真好笑,這個問題根本不需要傷腦筋,除了裝傻,她還能有其他的回應嗎?現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祈求老天爺,但願他已經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
「妳那麼喜歡看我,待會兒我會給妳機會看個夠,現在請妳專心吃晚餐。」他猛然抬起頭逮住她失神的目光。
兩頰瞬間染上緋紅,她真想直接挖個地洞鑽進去。
「還是,妳覺得這里的餐點不合妳的胃口?」
「我、我剛剛不是說過了,我還不餓。」可是,她的肚子卻在這個時候叫了,如果用雙手掩臉就可以保住面子,她一定會這麼做。
唇角微微上揚,他可不想假裝沒听見,「妳的肚子顯然有不同的意見。」
張著嘴半晌,她只能硬著頭皮說︰「我的肚子就是喜歡唱歌,不可以嗎?」
「可以,妳喜歡怎麼狡辯都可以。」他很樂于向她展現慷慨的一面。
「你這個人真的很討厭!」她好想一拳揮過去。
「女人總是口是心非,說是討厭,其實是喜歡,我很高興妳喜歡我。」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歪的竟然可以說成直的,這個家伙的臉皮也太厚了吧!
微微傾身向前,他的目光緩緩的往下移至她的胸前,「妳不是說天天都要把自己打扮得很漂亮嗎?」
「我現在又不想了,可以嗎?」她都忘了這件事,這個家伙干麼把她的話一直放在心上?
深表同意的點點頭,傅淮赫笑得很優雅,「很好,不管花多少心思,丑小鴨不可能變成天鵝,天鵝當然也不可能淪為丑小鴨。」
「你是什麼意思?」
「我說的話有那麼深奧難懂嗎?」
蹦著腮幫子,袁潔恨恨的咬牙切齒,「我是長得不怎麼樣,可是,你也用不著這麼污辱人啊。」
「我有說妳長得不怎麼樣嗎?」他無辜的眨著眼楮。
「……沒有。」不過,他的意思很明顯,她根本是一只丑小鴨。
「所以,妳不應該自貶身價,人如何認定自己,妳就會變成什麼樣的人,有一句話說得很好──相由心生,道理就在這里。」
她覺得自己的腦子變成一團漿糊,她已經糊涂了,他剛剛分明在嘲笑她,可是為什麼現在听起來倒像是在暗示她應該對自己有信心?
「還有,用餐的時候要專心,不要胡思亂想,否則,再美味的食物到了嘴里也會食之無味,那可是很對不起辛苦烹調它們的廚師。」他又把話題轉回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