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浪漫的細胞使然,她總是認為愛情很簡單,安靜下來,傾听自己的心,然後跟著心走下去就對了,然而當自己踫到的時候,她才赫然發現愛情並不是單靠感覺就可以處理的問題,因為愛情牽涉的下是一顆心,而是兩顆心。
如果他們不是在那種情況下相遇,事情是不是就不會這麼復雜?還是說,他們兩個根本不會產生交集?
真是的,現在想這些都是多余的,他們已經處在這種好像什麼關系也不是,又好像關系很親密的狀況下,她退不得,也進不得,往後,她應該怎麼辦呢?
沉睡的人終于滿足的睜開眼楮,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相會,姚駱馨心虛的紅了臉。
直起身子,她清了清喉嚨,力持沉穩的招呼道︰「你醒了。」
微微一笑,章君曜坐起身,「早安,幾點了?」
「快七點了。」
「怎麼這麼晚了?」通常他五點半就醒了,他一向很淺眠,稍微有點動靜就會驚醒過來,可是昨晚閉上眼楮以後的事情,他一點記憶都沒有,這是他睡過最沉、最安詳的一夜。
「我看你睡得很香,不忍心吵醒你,上班之前你還來得及回家換衣服嗎?」
「我九點之前進公司就可以了。」不過,他已經想象得到會造成多大的驚嚇。
「這是不是表示你有時間用過早餐再離開?」
「如果我現在就起床刷牙洗臉刮胡子,我想應該有足夠的時間享用早餐。」
「這里是飯店,你需要的東西都可以在浴室找到。」
「我十分鐘就OK了。」他動作迅速的下床進入浴室。
當兩人坐在一樓的咖啡廳享用早餐,章君曜說出昨晚就已經在自己腦海敲定的盤算,「我希望妳搬到我那里。」
「謝謝你的好意,可是我不能。」
「為什麼?」
「也許你會覺得我的想法很可笑,可是,我認為現在搬出飯店跟逃回傳說之島的意思是一樣。」
「我明白妳的感覺,可是,我真的不放心妳一個人待在這里。」
「不管我住在什麼地方,你都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守著我,可是待在飯店,監視器會無時無刻盯著我住的地方,這樣子不是反而比較安全嗎?」
事實確實如此,他有工作,是不可能時時刻刻待在身邊保護她,然而,他就是放心不下。
「我並不擔心對方會在飯店行惡,真要下手還不如挑我一個人出門在外的時間比較簡單干脆,以後,我會盡可能避免單獨行動。」
「好吧,暫時就依照妳的意思,從現在開始,妳要隨時注意周遭的人,有什麼狀況,妳立刻打電話給我。」
「是,還有,昨晚真的很謝謝你。」經過驚嚇,她還可以一覺安眠到天亮,這都是因為有他陪在身邊的緣故。
專注的凝視著她半晌,章君曜回送了一句,「我也要謝謝妳。」
「嗄?」
沒有解釋,他只是笑著道︰「趕快吃吧!」
姚駱馨不再追究的點點頭,她的腦子已經塞了太多東西,想太多對自己一點幫助也沒有,不如就像他一開始所言,順其自然吧!
罷剛送定章君曜,姚駱艷就來了,姚駱馨根本來不及掩飾章君曜留在這里過夜的痕跡,這下子頭疼了!
「Agapanthus,昨天晚上誰在這里過夜?」姚駱艷笑得好賊、好曖昧,顯然她已經認定這號人物就是章君曜。
「沒有啊!」這種時候好像只有裝傻這個方法。
柳眉一挑,她銳利的瞇著眼,「妳一個人需要用到兩份牙刷牙膏?」
「……不可以嗎?這間是雙人房,飯店本來就是提供兩人份嘛!」
「這麼說也對,可是,妳用得著刮胡子嗎?」嘿嘿嘿!姚駱艷笑得好奸詐。
唇角僵硬的抽動了一下,她忍不住嘆氣,看樣子她今天的運氣不太好。
雙手交叉環抱胸前,姚駱艷狀似傷腦筋的搖著頭,「Agapanthus,我發現妳變壞了,越來越不老實哦!」
「我……這還不是因為妳的關系,我不希望妳胡思亂想。」
「少來了,如果沒做虧心事,妳用得著怕我胡思亂想嗎?說吧,哪個家伙?」
「妳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眼楮瞪得好大,姚駱艷興奮不已,「嘖!你們兩個的感情進步得太神速了吧!」
「不是,妳弄錯了,那是因為……」連忙收口,她就是知道問題一定會越扯越多,所以才會東閃西躲,現在怎麼辦?說出來好嗎?她真的不希望Gerbera擔心。
「怎麼不說了?」
算了,遲早藏不住,她還是一口氣說了,「因為我昨天差一點出車禍。」
「妳昨天出車禍?」姚駱艷激動得尾音上揚。
「妳不要緊張,我是說差一點,我沒事,只是受了點驚嚇而已。」為了證明自己所言屬實,姚駱馨還扯一個笑容安慰她。
用力拍了一下額頭,姚駱艷不相信她竟然可以說得如此輕松,「我的天啊!妳怎麼還笑得出來?這個家伙是玩真的,不是像妳想的一樣沒有攻擊性,妳怎麼還可以這麼若無其事?」
真是的,多此一舉嘛!「難道妳希望我哭嗎?」
「當然不是,可是,妳好像一點受到教訓的感覺都沒有。」
「妳應該听過一句話--以不變應萬變,除此之外,妳認為還有其他更好的主意嗎?」
「我……那章君曜怎麼說?」如果他在乎Agapanthus,他緊張的程度一定不下于她。
「他跟妳的反應差不多,他希望我搬去他那里,可是,我拒絕了。」
賞她一個白眼,姚駱艷忍不住罵人,「妳這個笨蛋,這是妳親近他的好機會,干麼拒絕這種自動送上門的好機會?」
「我不需要這種機會。」
「算了,反正妳就是不怕死嘛!」
「現在一點頭緒也沒有,我還能怎麼辦?」
緊抿著唇,姚駱艷沉思的皺了皺眉頭,「妳有沒有想過,如果妳離開這里,誰可以從中得到好處?」
「我不知道,章君曜認為這件事情是沖著他來,可是我想過了,我離開這里對他並沒有多大的損失,除非這個人的目的是阻止我跟章君曜訂婚。」
「咦?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錯不了,對方愛慕章君曜,所以想把妳逼走,可是誰知道妳這個女人這麼不受教,生命遭受威脅竟然沒有落荒而逃。」
「如果是這樣子,我根本不必擔心。」
「對方無意置妳于死地,這倒是好消息,不過,往後妳得在驚嚇中過日子,這種滋味恐怕不好受哦!」
「這就當作一種考驗吧!」
「愛的考驗嗎?」
揉了揉太陽穴,姚駱馨心中浮起一種使不上力的感覺,「請妳饒了我可以嗎?我們之間沒有妳想的那種關系。」
「睜眼說瞎話。」姚駱艷做了一個鬼臉吐槽。
張開嘴巴又閉上,她干麼非要把自己和章君曜畫清界線?其實,就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他們的關系,拚了命的想解釋清楚,不過是越描越黑,反正終有一天,結果會說出事實。
「妳不想承認就算了,時間會告訴我們答案,總之,現在有章君曜在照顧妳,我不必天天盯著妳不放了。」
「Gerbera,這些天辛苦妳了。」
「傻話,我們是姊妹嘛!」拍了拍她的肩膀,姚駱艷看了一眼時間,「我今天要上一個廣播節目,助理應該在樓下了,我走了。」
送走了吱吱喳喳的姚駱艷,房間又回復一片寧靜,姚駱馨泡了一杯咖啡窩到沙發上,公司昨天聯絡她,有個明星指名要她設計一套參加頒獎典禮的首飾,她今天要開始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