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一挑,他一副嘻皮笑臉的反問︰「不好嗎?還是妳比較喜歡跟我交易?」
見她不說話的直盯著他,姜雅雋以為她在生氣,連忙舉起雙手表示投降,他的態度轉為正經,「饒了我,昨天妳吵了我一個晚上。」
楞了一下,她的腦子實在反應不過來,「我哪有吵了你一個晚上?」
「妳在我夢里又哭又鬧,害我一個晚上都沒睡。」他說得理直氣壯。
呃……這麼說起來,她的確是吵了他一個晚上,可是--「這是你自己心虛夢到我,又不是我故意跑到你夢里作怪,你怎麼可以把責任推到我頭上?」
「我就知道妳會說出這種沒良心的話。」
「我……」這分明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可是她卻無言以辯。
嘆了聲氣,他很委屈的說︰「原本我還期望妳會送我一個感激的吻,看樣子我太高估妳了。」
羞答答的紅暈染上了雙頰,不過她的氣勢可是一點也不退縮,「你主動搬回來住,不會是因為想得到一個感激的吻吧!」
「如果是呢?」
再一次啞口無言,她沒有想到他會如此回應。
「怎麼不說話?」
「……你真的要我吻你嗎?」她看起來像個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小孩子。
唇角上揚,他彎起手指輕輕叩了一下她的額頭,嘲弄似的說︰「妳干麼這麼認真?」
兩眼圓瞪,她沒想到他會這麼惡劣,「你剛剛是故意耍我?」
「倒也不是,不過如果我想要一個吻的話,我自己動手也可以。」他隨即俯身輕快的在她唇上啵了一下。
摀住嘴巴,姚駱艷懊惱的瞪著他,這個家伙吻上癮了是不是?
「我沒有時間陪妳閑聊了,我今天早上有一個很重要的會議。」坐進駕駛座,他發動車子,接著把車窗降了下來,頭探出車窗外,「如果妳想跟我聊天的話,晚上我在床上等妳,拜了。」
「王八蛋!」她氣惱的朝著駛離停車場的車子踢了一腳,可是下一刻,她又覺得自己好像太大驚小敝了,那家伙是存心逗她的,她干麼那麼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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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人不應該太貪心,姜雅雋願意搬回來住,這已經很了不起了,她怎麼能期望他和姜伯伯重新學習當父子?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務。
一次又一次,姚駱艷不斷的告訴自己,這是不可能的,可是到最後,她又會反問自己,真的不可能嗎?奇跡無所不在,不試試看又怎麼知道不會創造奇跡?現在有她,她可以當他們父子之間的潤滑劑,一旦她不在這里,他們會變成什麼樣子?她就好人做到底,想辦法把他們父子拉攏在一起。
用完晚餐,她立刻向姜老爺子提出邀請,「姜伯伯,我們下盤棋好不好?」
「好啊,象棋?」
歪著頭想了想,她一副很無奈的點點頭,晚輩怎麼好意思跟長輩討價還價,不過卻不忘嘀咕一句,「其實我比較擅長西洋棋。」
「妳怕輸對不對?」姜老爺子取笑似的對她擠眉弄眼。
即使事實如此,她也不可以在一開始就詛咒自己,挺起胸膛,她很有氣勢的說︰「本小姐一定是贏家!」
摩拳擦掌,姜老爺子躍躍欲試,「我們走著瞧吧!」
擺上棋盤,姚駱艷卻突然轉頭看著坐在另一端,像是在想事情又像是正準備看書的姜雅雋,「喂,你有沒有興趣下場苞我們一較高下?」
「沒興趣。」他的答復一點也不留情。
挑釁的揚起眉,她可不是那麼輕易就罷手的人,「我知道你怕輸對不對?」
他很優雅的對她咧嘴一笑,不疾不徐的說︰「我不會輸,因為我不會參加你們的比賽。」
擺了擺手,她無所謂的說︰「算了,我們也不希罕你的加入,你就在一旁觀戰好了。」
別開玩笑了,他可不打算在一旁觀戰,不過好像有自己的意識硬是要黏在沙發上,他根本動彈不得,就這樣,他靜靜的待在一旁觀賞他們下棋,偶爾他會听到這麼一段話--
「我改變主意了,我不要走那里,我要走這里。」
「不行不行,起手無回大丈夫,走了就不能後悔。」
「我又不是大丈夫,這句話對我不適用。」
「起手無回大女人,妳不可以這麼賴皮哦!」
「我也不是大女人,我是小女子,我就是喜歡賴皮。」
「我從來沒看過棋品這麼差的人!」
「男人禮讓女人是天經地義的道理,您不要這麼愛計較嘛!」
「這跟男人或女人一點關系也沒有,這攸關的是下棋的精神。」
「我們又不是專業的棋士,干麼在乎什麼下棋的精神?」
老實說,他覺得他們不是在下棋,他們是在耍嘴皮子,不過他們顯然樂在其中,你一句、我一句,嘴巴就是不肯停下來,不可思議的是,他竟然也看得津津有味,這棟別墅不再是財富的象征,而有了一種熱鬧得像家一樣的感覺。
家?他一定是太累了,否則怎麼會有這種可笑的感覺?他不會承認老頭子是他的家人,他不過是提供精子讓他來到這個世上的男人罷了!
可是,當他的目光再度落在他身上,他卻覺得老頭子似乎不再是那麼遙不可及的人,其實他離自己很近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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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他不想搬回來住的原因之一。
在床沿坐了下來,姜雅雋靜靜的凝視那張絕美的睡顏,他就是沒辦法抗拒自己靠近她,如果他們相隔一段長遠的距離,他或許還可以強忍,可是當她離他僅僅只有幾十步的距離,他真的管不住自己!
手指輕柔的她精致的面孔,他想喚醒她,因為他很想做一件事,沒有她的參與,那就一點意思也沒有。
一會兒後,姚駱艷果然在他的挑撥下睜開眼楮,腦子經過三十秒的空白,她終于有意識了,而且很快就掌握住眼前的狀況。
坐起身,她嬌嗔的瞪著他,那模樣像在撒嬌似的,「你這個人很討厭,干麼老是三更半夜跑來嚇人?」
「噓!」右手的食指擺在她的嘴巴中央,他示意她不要說話。
可是什麼話都不說,這種氣氛實在很曖昧,她突然覺得有點口干舌燥,她還是不要保持沉默,否則情況會失控,「你不要搞得神秘兮兮的,這樣子很嚇人。」
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這個女人把氣氛全破壞掉了,「奇怪,我怎麼看不出來妳有被我嚇到的樣子?」
「這不是重點,而是我已經睡著了,你還闖進來,這樣真的很沒禮貌。」雖然這是他家,但是也不可以這麼囂張啊!
「如果妳記得把門鎖上,我一定也會記得應有的禮貌。」
「厚!你臉皮真的很厚,沒禮貌就沒禮貌,不用替自己找借口。」因為考慮自己在這里的身份,她不敢將房門上鎖,當然,她也改變不穿貼身衣物睡覺的習慣。
聳聳肩,他不再替自己的行為辯解。
「先生,請問你究竟有何指教?」
「我突然想找個人聊天。」
發出一陣申吟,她一點也不喜歡這個主意,「你別想打我的主意。」
「妳沒有權利拒絕我,妳不要忘記了,請我搬回來的人可是妳哦!」
眼楮微微一瞇,姚駱艷突然有一種無處可逃的感覺,「那又如何?」
一笑,他有條不紊的說得再明白一點,「因為搬回來這里,我失眠了,妳難道不應該負起責任嗎?」
「呃……又不是我讓你失眠的,這怎麼可以怪我呢?」什麼事都想賴給她,她就這麼好欺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