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只是不希望你太沖動了。」
「我已經派人四處尋找君翡翠的下落,我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了。」
「說不定君翡翠早就死了,否則她為什麼不去雲門山莊?」
「死了更好,省得我動手。」
「我想,你最好再……」
「你少跟我唆,我已經下了追殺令,君翡翠只有死路一條!」
瑟縮的抖了一下,雲遠山覺得很不安,他最好有個準備,萬一這個家伙真的鬧事,他得出去避避風頭。
「不要……二小姐快逃……」一聲驚叫,韋絲絲猛然坐起身,一顆顆斗大的汗珠布滿了嬌顏,她是在作夢嗎?她看見一名凶悍的大漢拿著大刀刺向二小姐……那種感覺太真實了,這會兒她都還可以感受到刀刺過來那一刻的驚惶。
「二小姐一定遇到危險,否則怎麼會無緣無故作這種夢?」咬了咬下唇,她拉開錦被走下床,穿上外衣,快步走出房間步入夜色當中,她要找雲褚昊問清楚,他究竟有沒有找到二小姐的下落?
雲褚昊房里一片漆黑,不過她還是在房門上敲了一回又一回,然而卻完全沒有響應。三更半夜,他上哪兒去了呢?
靠著房門坐了下來,她把身子縮成一團,決定在這兒等他好了。等待的時間里腦子亂紛紛的,她忍不住猜想他上哪兒去了,想來想去,除了尋花問柳,這麼晚了還能干啥?這個念頭令她覺得胸口好悶,他應該不是這種人……
可她又清楚他是什麼樣的人了嗎?他看起來好像一個很簡單的人,但又給人一種模不透的感覺,就像一潭水,看似清澈可以見底,其實卻模不著盡頭。
不知不覺當中,睡意漸漸籠罩她的意識,韋絲絲恍恍惚惚的閉上眼楮……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好像又作了一個夢,雲褚昊回來見到睡得東倒西歪的她,他溫柔的將她抱進房內的床上,然後他擁抱著她入睡,好幸福的感覺!
睡了好舒服的一覺,她伸了一個懶腰,睜開眼楮迎接新的一天……眨了眨眼楮,她眼花了嗎?她怎麼會瞧見雲褚昊呢?
「妳昨夜睡得可好?」雲褚昊的笑容比房外的朝陽還要燦爛。
不死心,她又眨了一次眼楮,可是,那張刺眼的笑靨依然存在,就像她听見的聲音一樣,他是貨真價實的近在眼前,請問,這種情況下她應該有什麼反應呢?她不知道,因為她腦子一片空白。
「妳是不是睡傻了?」他彎起手指輕輕叩了一下她腦門。
終于有了反應,她後知後覺的失聲尖叫,「啊……」
他連忙伸手摀住她的嘴巴,「妳想驚動所有的人嗎?」
這還用得著問嗎?若是讓大伙兒瞧見眼前的情景,她的名節還保得住嗎?見她似乎弄清楚狀況了,他傷腦筋的松開手道︰「妳叫得這麼驚天動地,人家還以為妳見鬼了。」
「我是見鬼了,你怎麼會在這兒?」她的嗓門還是很大,在這種情況下,正常人是很難保持冷靜好哏!
眉一挑,他似笑非笑的瞅著她,「這個問題應該由我來請教妳吧!」
此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她的腦子一時半刻還轉不過來。
不懂嗎?他就說得再明白一點好了,「妳來我這兒有何指教?」
轟!她腦子好像突然被炸了開來似的,這下子想起來了,她是為了二小姐來找他……嫣紅迅速佔滿了嬌容,她終于知道難為情了,「我、我當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找你,可是,我明明待在房門外啊!」
「我若是讓妳在房門外待了一夜,妳這會兒已經著涼了。」
唇角抖了一下,韋絲絲很有禮貌的道︰「所以我應該謝謝你的好意是嗎?」
「這倒不必,照顧妳、守護妳,這原本就是我的責任。」
「不過,你有必要跟我這麼靠近嗎?」這種親密的距離會害她無法好好呼吸。
彷佛這才意識到他正曖昧的把她壓在身下,雲褚昊一臉歉意的拉開距離坐直身子,「真是太失禮了!」
總算獲得自由了,她當然趕緊起身離他遠一點,但是這一動可不得了了,因為她發現──
「你月兌了我的衣服?」她一把拉過錦被遮住僅著肚兜的身子。
「我瞧妳睡得很不安穩,所以把妳的衣裳和鞋子月兌了。」他只是在月兌下她衣裳的時候,忍不住聞著她留在上頭的香味,可沒有趁機對她胡來,雖然幾度掙扎,可他終究展現了君子風度。
張著嘴半晌,她實在沒有理由指責他的不是,她若不在他的房門前睡著,什麼事都不會發生了,不是嗎?
「我也是一片好意,妳不會怪我對不對?」雲褚昊笑得像只哈巴狗似的。
「這次算了,以後可不會這麼便宜你。」
他知道了,以後有機會的話,他會直接吃干抹淨,不會再當個君子,反正都會挨罵。
「昨兒個夜里你去哪兒?」好奇心一月兌口而出,韋絲絲就後悔了,他們兩個一點關系也沒有,她干啥多管閑事?
「妳想知道的話,今夜可以跟在我身邊啊!」唇角往兩邊上揚,他喜歡她的多管閑事,這表示她在乎他。
「……無聊!」又困窘又懊惱,她真是個笨蛋,這麼一來,她不就等于把自個兒的心思攤開在他面前嗎?
「若是妳願意陪在我身邊,我會很開心。」
「你以為本姑娘閑著沒事干嗎?我還不是因為……」老天爺,她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得一乾二淨呢?顧不得自己的衣著不整,她撲過去扭住他的衣襟,「我夢見二小姐有危險了,你到底有沒有她的消息?」
昨兒個夜里陸風回來了,他帶回來的消息既是憂又是喜,畫上的姑娘確實是君翡翠,而且也找到她的下落了,可是,她竟然成了別人的未婚妻子。他很滿意這個結果,問題是其中有一些離奇難解的地方,陸風還沒有完全掌握情況,所以,他原本是想暫時不讓她知道這件事。
「我們是有畫上姑娘的消息了,不過還不能確定她的身份。」
「這是什麼意思?」
「這會兒我真的不太清楚,還是等陸風弄明白了再說。」雖然陸風回來了,他還是教杭州鏢局的總鏢頭繼續調查掌握君翡翠的情況。
「可是,你至少可以告訴我,她此刻是否平安無事?」
「她很安全,妳用不著替她擔心。」
僵硬的身子軟綿綿的垮了下來,她可以松口氣了,二小姐平安無事比什麼都重要。
深吸一口她身上的香氣,雲褚昊真希望這一刻可以直到永遠,不過……清了清喉嚨,他聲音沙啞的說︰「膽小表,我很喜歡妳抱著我的滋味,不過妳還是趕緊把衣服穿上,否則別怪我獸性大發。」
呃……她終于注意到因為一時的放松,她的面頰滿足的貼在他的胸膛,雙手柔弱無力的勾在他的腰際……轟!艷麗的桃紅迅速在嬌顏上蔓延開來,她像只滑溜的泥鰍立刻鑽進被子里。
忍俊不住的放聲大笑,她臉上變化多端的表情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好了好了,他就別再為難她了,「我先出去,妳慢慢著衣。」
啊!好丟臉好丟臉──韋絲絲半個時辰後才羞答答的走出房間,真是丟死人了!
君翡翠究竟流落何方?
杭州城有個跟君翡翠長得一模一樣的姑娘,可是她的名字叫夏兒,她是杭州大地主莫家大少爺的未婚妻子。
「夏兒姑娘,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當丫頭的真是命苦,手上不能閑著也就算了,嘴巴還不能停下來,小婉覺得自個兒好像一只鸚鵡,一路說著同樣的話,她都快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