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東西。」
「我的比喻失當,可是事實就是如此,相信妳跟我一樣,我們都不願意輕言妥協,而必要的手段當然也無法免除。」
瞪著他半晌,藍君紗沒好氣的說︰「算了,我懶得跟你爭論。」
不過,瞿影風還不打算就此松口,不斷的進逼也是必要的手段,「妳何必跟自己過不去,直接答應這筆買賣不是皆大歡喜嗎?」
「你歡喜,我可不歡喜。」
「還是說,妳比較喜歡我把畫賣給別人?」
咬牙切齒,這個家伙很懂得如何氣她。
「兩者選一,這對妳來說並不困難。」
「你說得當然輕松,必須作選擇的人又不是你。」
他很慷慨的點頭同意,「這倒是,不過,妳別忘了時間有限,一個月的時間已經去了五天,妳總是要面對選擇。」
「也許吧,可是不是現在。」
一嘆,他顯得很無奈,「不到最後一刻,妳是不會認清現實是嗎?」
微微仰起下巴,藍君紗不甘示弱的道︰「鹿死誰手還不知道,說不定最後必須接受現實的人是你。」
「我喜歡妳的氣魄。」這是他的真心話,沒有一個女人敢向他下戰帖,他只要冷冷的一句話,再潑辣的女人也會乖乖的收起爪子。
「是嗎?」她笑得好虛假,「我希望你最後一刻也說得出這句話。」
「如果我必須敗在妳手上,我也只能認了。」
「很好,希望你真的輸得起。」
「彼此彼此。」
終于,苦等許久的手機響了,她一臉抱歉的向他點了點頭,然後裝模作樣的接起電話,「妳好,我是藍君紗……是,我知道了,我馬上回去,再見!」
「家里有事?」
「對,我不陪你了。」她藏不住得意的心情,剛剛那通電話就是通知她畫到手了,她再也不用受他擺布,這應該大聲歡呼才對。
「還有一杯咖啡,妳不喝完再走嗎?」
「我想沒這個必要……我的意思是說,時間來不及了,如果你覺得一個人喝咖啡太無聊了,那就Call其它的女人出來陪你繼續喝。」實在是太興奮了,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
「妳何必這麼小氣?喝一杯咖啡花不了妳幾分鐘吧!」
「我就是這麼小氣,你一個人慢慢喝,拜拜了!」為了表達感謝之意,她熱情的送上一個飛吻,瀟灑的拿著皮包起身走人。
這一次,瞿影風不再留她,悠閑從容的喝著Waiter剛剛送上來的咖啡,等著瞧,她遲早會來找他。
一路上,藍君紗又是 車又是闖紅燈,平時必須花上她半個小時的車程,今天她只用了一半的時間,沒辦法,她實在是太興奮了,不知道瞿影風發現畫被她偷走了以後會有什麼反應?至少可以確定一件事,那張臉肯定難看到了極點。
看到言沁歡,藍君紗立刻激動的街上前抱住她,「我就知道妳最厲害了!」
「這幅畫可不是我偷到手的。」言沁歡笑著糾正。
「如果不是妳,亞德曼怎麼會找人幫我偷畫,所以妳還是最大的功臣。」
「妳別高興得太早,先看看這幅畫有沒有問題。」
連忙推開言沁歡,她緊張兮兮的問︰「這是什麼意思?畫怎麼會有問題?」
「我覺得事有蹊蹺,這幅畫太容易到手了。」
松了一口氣,她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妳想太多了,瞿影風的住處又不是龍潭虎穴,偷幅畫有什麼困難?」
搖了搖頭,言沁歡心思畢竟比她細膩,「妳想想看,他拿這幅畫刁難妳,他怎麼可能不好好保護它?他毫無防備把它掛在房里,這實在說不通。」
這麼一說,事情還真的不太對勁,瞧他心眼那麼多,一步接著一步的逼迫她,她很確定他不是個粗心大意的人。
「畫在哪里?」
言沁歡指著床上,「我想等妳回來再把它攤開來看。」
「妳來幫我。」藍君紗立刻沖過去把畫攤了開來,言沁歡幫她把畫的兩邊固定住。
畫的內容沒有問題,下個目標當然是確認姚駱雲的簽名,沒錯,Trachelium習慣在名字的右下方繪上一只蝴蝶,可是這只蝴蝶似乎有哪兒不對勁。
「紗紗,這幅畫對嗎?」
「看起來是沒什麼問題,可是……」她苦惱的皺著眉。
「可是怎麼樣?」
「我也說不上來。」
「如果畫的內容沒有問題,我想就應該錯不了,除非他另外臨摹了一幅一模一樣的畫。」
「一模一樣……這麼說,我們還是先確認這幅畫的真偽……哎呀!我想到了,我可以打電話問Trachelium。」從口袋取出手機,藍君紗直接撥了姚駱雲的專線電話。
「我是姚駱雲。」
「我問你,我要如何確認一幅畫是否是你的真跡?」她還是習慣直截了當。
「紗紗?」
「對,如果不希望我追究你出賣我的事情,你就老老實實告訴我如何確認。」
「我出賣妳?這是什麼意思?」他好象真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彷佛姚駱雲就站在她面前,藍君紗咬牙切齒的瞪著雙眼,「你把我的下落告訴那個家伙,你還敢說沒有出賣我?」
「我……他想直接跟妳談買賣,我又趕著回傳說之島,我只好把妳的聯絡資料給他。」他越說越委屈,教人听了忍不住自責。
「是嗎?」她真的誤會了他嗎?
「紗紗,瞿影風是不是哪兒惹到妳了?」
「我……我跟他一點關系也沒有。」呃……這听起來好象越描越黑。
「他願意把那幅畫賣給妳嗎?」
「他……哎呀!這件事你別管,你只要告訴我如何確認那幅畫的真假。」
「記得我告訴過妳嗎?我習慣在畫上留下一只擁有彩虹般七種顏色的蝴蝶。」
「這個我知道,可是那只蝴蝶有什麼特色嗎?」
「我的蝴蝶有腳,如果沒有仔細觀察是瞧不出來的。」
目光馬上轉到畫上,藍君紗終于知道哪里不對勁了,這只蝴蝶沒有腳。
「紗紗,妳是不是踫到什麼問題?」
「沒,沒問題。」
「妳的聲音听起來怪怪的,妳真的沒問題?」
「沒問題,我不跟你說了,拜拜!」切斷電話,藍君紗氣得臉色發青、雙手握拳,那個家伙實在是太賊了!
見狀,言沁歡就知道事情不妙了,「紗紗,他怎麼說?」
「這幅畫是個冒牌貨,那個家伙早就在防我了。」
「看樣子,我們是白忙一場了。」言沁歡很樂意看到這樣的結果,這表示他們之間還會繼續糾纏不清。
斜眼一睨,她郁悶的道︰「妳好象很高興?」
「沒這回事,妳現在有什麼打算?」
「我也不知道,」煩躁的抓著頭發,她覺得好挫敗,「他怎麼有辦法弄到這麼一幅一模一樣的畫?」
「他只要找到善于臨摹的畫家,還怕沒辦法復制嗎?」
是啊,以他的背景,想弄到這種復制品還不容易嗎?他手下的畫家隨便挑一個都有這種本事吧!
「這下子不就麻煩了嗎?如果我再去偷,還是有可能再偷到冒牌貨嘛!」
「妳還想再偷?」
哼!藍君紗不服輸的抬起下巴,「我絕不會輕言放棄。」
「經過這一次,他一定會更加防備,萬一被人家逮個正著怎麼辦?妳可別忘了自己的身分,這事可不能鬧大。」
這會兒她什麼話也听不進去,那個家伙實在是太可惡了,她如果沒臭罵他一頓實在很不甘心,「我要去找他問清楚,他到底準備了幾份冒牌貨。」
連忙抓住她,言沁歡實在受不了她的心浮氣躁,「妳別急,妳去問他,他會老實告訴妳嗎?而且,妳去了不就是不打自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