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視力沒那麼好,不過也不差啦!」
「妳怎麼知道我把請柬收在這個抽屜?」
「我當場看妳收進去的啊!」回答得還真是理所當然。
「喔!」這家伙的記憶力未免太好了……不不不,也許該說她自己太散漫了,小歡太了解她,她挑選秘書想必會「對癥下藥」。
「總經理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不用了,小歡呢?」
「總經理忘了嗎?言特助陪總裁出席一場柄際會議,下午才會進公司。」
頓了頓,藍君紗懊惱的抓著頭發,「我怎麼會忘了呢?」
「這種小事哪用得著總經理記著?我來就可以了。」
偏著頭,她露出滿意的笑容,「不錯嘛,原來妳也會說好听的話。」
「總經理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把公司經營好,還有,總經理不可以像個小孩子一樣鬧脾氣,應該做的事情就要做好。」
笑臉頓時垮了下來,她僵硬的咬著牙道︰「妳比小歡還嘮叨。」
「言特助交代過,總經理常常忘了自己的身分,我要不時的耳提面命。」
受不了了,藍君紗下耐煩的甩了甩手,「妳去忙,這里沒妳的事了。」
「是,總經理。」
再一次癱在辦公桌上,她憂愁的長聲一嘆,她已經可以預見未來的生活會有多麼悲哀,誰來拯救她?
一、二、三……十一?搖著頭,藍君紗從前面到後面數了一遍又一遍,十一就是十一,Trachelium的幸福數字--十二--不見了,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有人買走了嗎?不對,在這些畫當中,已經有兩幅標示上已出售的字樣,這就表示找到買主了,而買主會等到畫展結束後再取走畫,換言之,姚駱雲以她為模特兒的畫根本不在今天的展示當中。
這怎麼可能?兩個多月前姚駱雲送畫來台灣的時候,他們見了面,他還特地讓她這個模特兒先過目,她很確定有那幅畫的存在。
別急,她在這里胡思亂想也不是辦法,還是先回辦公室打電話給Trachelium,他一定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她匆匆忙忙的轉身準備離開畫廊,卻撞上剛剛推門而入的人,如果不是對方及時伸手摟住她的腰,她這會兒肯定摔得四腳朝天。
「對不起……」當目光看清楚眼前的男人,藍君紗微微失了神,這個男人有一張非常霸氣、非常陽剛的臉,說他是男人中的男人,再貼切不過了。
他是在作夢嗎?震驚的瞪著那張「熟悉」的容顏,瞿影風的語氣不禁多了一份急迫和強硬,「妳是誰?」
皺了一下眉頭,她沒好氣的道︰「我已經跟你說對不起了,你還想干什麼?」
「妳的名字?」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口氣越來越焦躁,他一心想確定她是有名有姓的真人。
冷冷一笑,她一字一句的說明自己的立場,「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我想知道。」簡潔有力,他的權威不容置疑。
厚!這實在是太可笑了,他想知道,她就得告訴他嗎?No,她藍君紗就是討厭這種唯我獨尊的人,「我偏偏不告訴你,你想怎麼樣?」
頓了頓,瞿影風激動的情緒終于緩和了下來,唇角微微上揚,他的心情似乎非常愉快,「妳不告訴我,我還是查得到。」
「你有本事去查啊!」她語帶挑釁的仰起下巴。
「妳很拗。」
嘻!藍君紗得意揚揚的反問道︰「你能拿我怎麼樣?」
「我們來打個賭,我會在一個禮拜之內找到妳。」不曾有人膽敢向他的權威叫陣,他沒想到接受挑戰是這麼有趣的一件事。
「我沒興趣跟你打賭。」
「沒興趣,還是不敢?」沒等她回答,他又試探的問︰「妳認識夕霧?」
Trachelium?全身寒毛一豎,她警覺的看著他,「我沒必要告訴你。」
「妳的表情已經告訴我答案了。」
挺起胸膛,她可不是那麼容易被嚇到,她也懂得耍嘴皮子唬人,「表情不見得代表真相,我不說,就等于沒有答案,你慢慢猜吧!」
笑開了嘴,瞿影風從來沒有這種熱血沸騰的感覺,他喜歡她這只聰明難馴的野貓。
「你無話可說了是不是?」她不喜歡他的笑容,感覺好象找到獵物的老虎。
「妳很有意思。」
「那又如何?這跟你一點關系也沒有。」
「是嗎?」他的眼神卻清清楚楚的告訴她,他跟她將會有牽扯不完的關系。
微微一顫,他的目光令她局促不安,她終于意識到兩人親密的距離,「先生,可以請你放開我了嗎?」
沒有異議的松開手,他補上一句,「我叫瞿影風。」
嚇了一跳,藍君紗不自覺的月兌口而出,「瞿影風?」
「妳認識我?」他唇角噙笑的揚起眉。
「不,不認識。」這不是謊言,她只是耳聞其名,算不上認識,可是,她干麼覺得很心虛呢?
「我很高興認識妳。」
「謝了,可惜本小姐不想認識你,拜拜了!」哼!她大搖大擺的越過他走向大門,她這個人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可不會顧慮人家的面子。
臉上的笑容更深了,瞿影風信心滿滿的說︰「我們會再見面。」
回頭送上一個鬼臉,藍君紗推開玻璃大門走出畫廊,當門關上的那一刻,她听見身後傳來示威的一句--
「妳等著瞧吧!」
霸道!囂張!她從來沒見過這麼自以為是的男人!
噘著嘴,藍君紗忍不住嘀咕著,「真是的,那個家伙怎麼會是瞿影風?」
不過,他果然跟Trachelium形容得一模一樣--令人討厭!
妳等著瞧?是嗎?他以為她那麼輕易受人擺布嗎?哼!他還是作白日夢比較快吧!她說什麼也不會跟他扯上任何關系,哪天他們不小心在路上相遇,她也會視而不見,他最好認清楚,他沒有那麼了不起……
哎呀!甩了甩頭,她干麼老想著那個家伙?他充其量只是個不愉快的小插曲,他們不會再有交集,她何必跟自己過不去?生氣只會氣壞自己的身體,一點意義也沒有,她現在應該關心的是她的畫。
說到她的畫,她怎麼也想不通,「奇怪,為什麼我的畫會不見呢?」
「妳一個人喃喃自語在念什麼?」
嚇了一跳,藍君紗瞪著坐在辦公桌前面的言沁歡,「妳想嚇死人啊!」
「我敲了門,妳沒听見嗎?」
「我……我在想事情。」
偏著頭想了想,言沁歡開玩笑似的道︰「妳想的一定不是公事,妳對公事從來沒這麼認真。」
「妳這是什麼話?我就這麼差勁嗎?」她不服氣的噘起嘴。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從妳以往的工作態度作出推測。」
雙肩下垂,她非常喪氣的承認事實,「是,如果我對工作可以認真得起來,我就不用每天愁眉苦臉。」
「我還記得不久之前妳曾這麼說--妳只是討厭當女強人,並不表示妳做不到。妳的雄心壯志現在跑到哪里去了?」
「我會說那些話,還不是為了讓妳安心嫁給亞德曼。」當初她沒有完全搞清楚狀況,現在她很確定沒有什麼事、什麼人可以阻止小歡跟亞德曼在一起,他們的愛瘋狂得令人嫉妒。
「我知道妳是為了安我的心,可是我也知道妳並非沒有本事,妳只是太容易心浮氣躁了,于公于私都是如此,這一點妳要自我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