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房門打了開來,魯賓里帶著懊惱的神情走了出來。
「公子醒了嗎?」蓮芳趕緊上前詢問。
「沒有,不過退燒了,公子……他不斷喊著朝陽姑娘的名字。」他心不甘情不願的看了秦舞陽一眼。
「他……可以讓我進去照顧他嗎?」秦舞陽一臉哀求的道、
雖然這正是他的本意,魯賓里卻故意惡聲惡氣的道︰「你害公子受了傷,你當然應該守在公子身邊伺候。」
「謝謝!」感激的回以一笑,她翩然飛奔而入。
「朝陽……」揮著手,耶律喀拚命的想抓住秦舞陽,可是她一次又一次的從他手中溜走,他好著急,「不要離開我……朝陽……」
「我在這兒。」秦舞陽連忙握住他的手。
因為她的聲音,他幾經掙扎的終于沖破黑暗睜開眼楮,四目交接的那一刻,他連眨一下眼楮都害怕,不知道眼前的人兒會不會在轉眼間消失不見。
「你覺得如何?傷口是不是很疼?」
搖著頭,他不發一語的痴望著她,差一點失去她的害怕讓他此刻恍如隔世。
「你、你干什麼一直盯著我看?」她別扭的往後一縮。怎麼會有人受了傷還如此深具威脅?
「真的是你嗎?」他顫抖的伸出手輕撫她的臉。
見他如此小心翼翼,她緊繃的心情不知不覺緩和下來,噗哧一笑,她好笑的打趣道︰「不是我,難道你希望是別人嗎?」
「不,我以為你會趁機逃跑。」他豈會看不出這是一場預謀,打從進了南京城,蓮芳便匆匆忙忙的以準備糧秣為由走開身,他就有所警覺了,只是,他自信所有的事情都在掌握中,誰知道差一點就釀成大錯,還好因禍得福,看在她留下來的份上,他可以破例不再追究。
「如今我身無分文,又身在異邦,怎麼跑?」他是不是已經猜到此事出于蓮芳之手?其實,稍微推敲就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他是個聰明人,又豈會看不出來?
皺著眉,他煞是認真的沉思了半晌,狀似無奈的承認道︰「你的處境听起來似乎有點困難。」
「何止有點困難,我是插翅難飛。」
「是嗎?可是你差一點就飛走了。」
「我……那是……」
「那些人實在是太可惡了,他們最好別落到我手上。」
「你想干什麼?」
瞧她一臉的慌張無助,他實在不忍再折磨她了,「罷了,既然沒有失去你,我就不再追究了。」
松了一口氣,她還真擔心他不會善罷甘休。
深情的看著她,他從來沒有這麼開心過,「我真的很高興你留下來。」
「我是很想走,可是走不了啊!」她心虛的垂下眼簾。
不顧傷口的疼痛,他激動的抓住她的手,兩眼閃爍著期待的光彩,「你終于發現自個兒舍不得我是嗎?」
「你別作夢。」
「我知道你不會承認,可是你心意如此。」
沒好氣的斜睨他一眼,她似笑非笑的起身道︰「瞧你精神這麼好,我看是沒什麼大礙了,我去歇著了。」
「不要……哎呀!」急忙之間扯到傷口,他驚天動地的哇哇大叫。
「你怎麼了?」她慌張的沖回床邊。
「疼死我了。」他可憐兮兮的瞅著她。
好氣又好笑,她賞了他一記白眼,「這是你自找的,誰教你不安分。」
「你不跑,我就會安安分分的。」
「我已經守了你一夜,歇息一下不為過吧!」
拍了拍身邊的床位,他慷慨的說︰「這兒給你,你想睡多久都行。」
「你……無藥可救!」
孩子氣的嘟著嘴,他意有所指的道︰「我早就無藥可救了,你不知道嗎?」
仿佛听不懂他的話意,她轉而道︰「你一定肚子餓了,我去弄點吃的。」她並不是不知道,只是必須選擇不知道,留下來,是因為舍不得,不是因為屈服,她依然沒有放棄返回揚州的念頭。
夸張的咽了口口水,他拍了拍空空如也的肚子,「你不說,我還不知道自個兒饑腸轆轆了。」
「你等著,我速去速回。」
他順從的點點頭,目送她走出廂房,眼前她願意留下,就已經證明她對他並非無心,他又何必急在這一時逼她承認什麼。
第六章
九月的上京雖然仍是伏天,卻沒有酷熱難耐,反見涼意,舒適極了。
得知耶律喀貴為小王爺,秦舞陽並不驚訝,不過,卻不免又多了一份憂心,她已經可以預見她的出現將會引發一場軒然大波,何況他們還認定她是青樓女子,反應之激烈可想而知,這恐怕就是蓮芳冒著危險也要幫她逃跑的原因吧。
「不管我是誰,我就是我,別讓我的身分嚇壞了你。」看到她眼中流轉的愁緒,耶律喀不由得一陣心慌。她好不容易接受留在他身邊的事實,他絕不容許她再心生抗拒。
「不管你是誰,對我而言,你都是卑鄙小人。」除了不太講理,他對她倒也無可挑剔,可是那又如何,他使用欺騙的手段綁走她,也是不容狡辯的事實。
「以後喊我喀兒。」他一直努力克制自己不逼迫她,就怕激起她更強烈的反抗,可如今她完全落在他掌控中,他不想再慢慢來,佔有她的欲念已經蠢蠢欲動的想主宰他的心智。
「我還是喚你一聲小王爺比較妥當吧!」她可不希望人家說她沒規矩。
「你似乎很喜歡惹我生氣。」
「喜歡惹人生氣的是你吧!」
「沒有人敢不服從我。」
「誰不知道小王爺尊貴無比,容不得人家冒犯,可惜,我就是不懂奴顏婢膝,小王爺若是不喜歡,可以離我遠一點啊!」
猛然將她勾進懷里,他狀似惱怒的緊抿雙唇,半晌,他顯得好無奈、好傷腦筋,「我該如何處置你?」
「小王爺若不愛听就把耳朵掩著。」
像是在考慮她的提議,他偏著頭想了想,然後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笑了。
「你笑什麼?」他的笑容令她發毛,好像有什麼陰謀正在醞釀。
「我倒是有個好法子。」
「什麼法子?」她不安的想掙月兌他的鉗制,她知道他肯定不懷好意。
邪佞的一笑,他粗獷的手指撩起她的發絲,滑至頸後撐起她的頭,他存心折磨人似的緩緩俯下頭。
「不要……」可是微啟的朱唇卻像是在邀請他。
「這就是你不願意服從我的下場。」再也禁不起她似有若無的誘惑,他的唇舌猛烈的展開攻勢,攫取她甜美的蜜津。
她想反抗,可是她的雙手竟然提不起一絲絲的力量,她知道自己根本抵擋不了他霸道的予取予求,她已經跌入他綿綿密密的激情陷阱。
終于,他放開她飽滿的小嘴,抬起頭來,看著她嬌羞脆弱的模樣,他笑得好滿足、好開心,「住後,你若敢違抗我,我就用這個法子治你。」
「你……小人!」她的口氣听起來倒像在撒嬌似的。
眉一挑,他戲謔的笑道︰「原來,你已經對我上了癮。」
「你……胡說八道!」原本羞紅的雙頰這會兒更顯艷麗。
「我很樂意懲罰你。」他再次低頭堵住她柔軟的小嘴。其實,上癮的人是他,她一定不知道自個兒有多麼熱情,他恨不得一口吞了她。
這時,門邊傳來一陣不識相的敲打聲,他不得已放開她,她羞紅的轉開身,漫不經心的四下打量。
皺著眉,耶律喀的口氣實在壞透了,「你最好有很要緊的事。」
魯賓里不慌不忙的走了進來,拱手道︰「王妃有請小王爺。」
「我都還沒喘好氣,怎麼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