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人家伺候你是在吃苦受罪,還這麼凶,你不怕嚇跑了她,以後再也沒有人追著你滿街跑,日子變得很無趣嗎?」揚州知府秦夢天的獨生愛女秦舞陽--艷若桃李、肌膚賽雪,乃揚州百姓公認的第一美人。
不過,她會聲名大噪可不全靠美色,而是她熱愛銀子的程度完全不輸君戀星,也正因為如此,她和君戀星,還有揚州最大武館--「威震四方」館主的掌上明珠寒柳月歃血為盟、義結金蘭,並成為揚州百姓最受爭議的三位「拜金」女。
瞥了一眼幸災樂禍的「不速之客」,君戀星笑里藏刀的說︰「舞陽妹妹既然覺得有趣,改明兒個我讓敏兒追著你滿街跑,教你也樂一樂。」
「你自個兒喜歡折騰敏兒,教她為你疲於奔命,可別算我一份。」
柳眉一挑,她大驚小敝的道︰「唷!舞陽妹妹何時變得如此善體人意?」
「我不是一直都如此善體人意的嗎?」秦舞陽千嬌百媚的眨了眨眼楮。
君戀星裝模作樣的掩嘴干笑了幾聲。
「真難听的笑聲。」豈止難听,筒直就是刺耳。
「嫌棄什麼?你的笑話就只配這種笑聲。」
「你說什麼?」兩頰漲紅,秦舞陽氣呼呼的鼓著腮幫子,不過那模樣卻使她的嬌容更顯艷麗動人。
「小聲點,別嚇著我了!」君戀星一副受驚模樣的輕拍著胸口。
「你會被嚇著?!」這才是笑話!
「什麼事這麼熱鬧?」生得縴細嬌弱的寒柳月有著相當甜美的聲音,所以總教人輕忽了她的危險性。
不理會一雙媚眼直瞪著她不放的秦舞陽,君戀星笑臉燦爛迎人,「真有默契,柳月妹妹也來這兒啊!」
「我有末卜先知的能力,算準了你們今兒個都會來這兒,想請你們上茶館。」
「請?!」兩人同時驚駭得瞪大雙眼。
「怎麼了?擔心我沒銀子請你們喝碗茶嗎?」寒柳月委屈的小嘴一噘。這兩個女人的反應也未免太直接了,就不能給點面子嗎?她荷包里的銀子雖然沒她們兩個來得豐盛,但裝的也不是小石子啊!
「不不不!怎麼好意思讓柳月妹妹破費呢?」君戀星難得如此體貼,但這是迫於無奈。她可不想上茶館去丟人現眼,這丫頭就喜歡騙吃騙喝,荷包里的銀子一向是用來充場面、做樣子的。
「茶館的茶哪比得上我家的白雲茶,想喝茶上我家吧!」秦舞陽好心的提議。她們可不只是認識一、兩天,柳月的「嗜好」她也知之甚深。
「你們不愛我請就明著說,何必找藉口?」
軟綿綿的語教兩人听了不禁心生愧疚,差點就給她跪下來「俯首認罪」,所幸最後一刻被理智喚住,想起她的「真面目」,否則這會兒她們已經榮登揚州「奇景」之一了。
「其實,我是沒法子陪你喝茶,待會兒我還得趕著去陸府聚會,你知道『風花雪月』要是少了我,就會變得很無趣。」
這「風花雪月」是君戀星為揚州富商千金往來聚會所取的匿稱。
「舞陽,你就陪柳月上茶館,你們雨個『嗜好』相近,正好可以藉此機會琢磨琢磨。」她毫不顧「手足之情」的把秦舞陽推過去。誰教舞陽在她們三個當中排行老麼,她就理當該有犧牲奉獻的精神。
「我……」
「舞陽,難得柳月有這份心意,你不會嫌棄吧?」
好好詐哦!秦舞陽咬牙切齒的瞪著她那張狀似天真無邪的笑臉。
「兩位好妹妹,姊姊我先走一步了。」轉身抓起敏兒,君戀星大搖大擺的溜之大吉,原本是想上奇珍苑找點新鮮的玩意兒,這會兒也只能空手而回了。
「柳月姊姊,我……」寒柳月那張我見猶憐的巧顏突然逼近她的鼻前,秦舞陽驚慌的嘴巴一閉。
「你也想溜嗎?」她的聲音雖然很輕、很柔,卻教人脊背一冷。
「不敢……不是不是,我最有情有義了,怎麼會像君戀星那個臨陣月兌逃的卑鄙小人?」嘿!她苦哈哈的咧嘴傻笑。其實……她也好想當小人哦!
「我就知道舞陽妹妹最好了,我們走暝!」寒柳月撒嬌的勾住她的手,半拖半拉的帶著她上茶館騙吃騙喝……不不不,她要改邪歸正,這應該一點也不難。
無聊!為何她們這些未出閣的富商千金除了「男人」,再也找不到其他更具有創意的話題?為何她君戀星非得加入她們的聚會,成為風花雪月的一員?
這都是她爹的錯,為了拉攏關系,與這兒的富商維持友好,自個兒交際不斷也就罷了,還逼著女兒「犧牲」。
其實,這對她來說還不足以稱之為酷刑,把自個兒弄成花痴,那才真是非人的折磨,若不是貪在這其中有個「利」字可圖,她哪有性子坐在這兒忍受這種沒出息的鳥氣?
「看來看去,還是莫邪最迷人了。」女子垂涎男子的色相,此刻在劉妍玉的臉上表露無遺。
莫家因為掌控揚州漕運命脈,控制南方到北方的運輸,而成為揚州首富,莫邪身為莫家的長子,不但是個商業奇才,更是個風采翩翩的俊鮑子,莫怪揚州的富家千金個個對他傾心。
「你不可以喜歡我大哥,我未來的大嫂是戀星。」在諸位閨中密友當中,莫寶兒唯一「俯首稱臣」的人就是君戀星,並私心認定只有她才配得上自己氣宇非凡、聰明絕頂的大哥。
嗟!還好她沒喝水,否則這會兒準會噴得她們一臉狼狽,老天爺,她君戀星何時跟那個邪里邪氣,怎麼看都不是好東西的莫邪訂下終身之約?
「莫邪又沒說他喜歡戀星。」劉妍玉不服氣的道。
「但大哥也沒說不喜歡啊!」說起這事,莫寶兒就很氣餒。看戀星平日聰明伶俐、能言善道,可是一見著大哥,舌頭就像打結似的,結結巴巴話不成句,還緊張得直想挖個地洞鑽進去,唉!莫怪大哥不曾正眼瞧過她。
「寶兒,你為何老偏袒戀星?」劉妍玉氣紅了臉。不論容貌、才情,她都足以跟君戀星相提並論。
「就是啊!」附和聲此起彼落,她的不滿可是說到大夥兒的心坎里了。
莫寶兒傲慢的抬起下巴,「我--高--興!」
「這事應該輪不到你來作主吧!」
「我大哥的親事我娘總可以作得了主,我娘最疼我了,我若挑剔個幾句,你以為自己還能嫁進我們莫家嗎?」
「寶兒,我哪兒不好,你……」
「夠了,又不是搶夫君,你們在乎什麼?」實在听不下去,君戀星不分是非對錯,全部賞了一個白眼。
氣呼呼的喘著氣,劉妍玉不甘心的把矛頭對準最見威脅的「情敵」。
「戀星,你有膽量就跟我公平競爭,不要老靠寶兒為你撐腰。」
「我為何要跟你公平競爭?」笑話,她對莫邪避之唯恐不及,干麼和她競爭?
「你……窩囊!」
「白痴。」
「你說什麼?!」
「好了好了,這麼多年的好友,犯得著為了一個莫邪鬧不愉快嗎?」眼看場面越弄越僵,身為今日聚會主人的陸小雙不得不出聲打圓場。她話一落下,一道戲謔的笑聲隨後響起。
「莫邪,你真是個害人精,走到哪兒都有姑娘為你爭得面紅耳赤。」陸閻凱朝至交好友挑了挑眉取笑著。
「不敢當。」莫邪慵懶的把目光掃向眾家姑娘,除了莫寶兒,所有的人都像被勾走了魂魄似的,痴痴的對他傻笑,他邪魅的勾唇一笑,笑里卻透著絲絲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