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助理的要求很嚴苛,你認為自己可以勝任嗎?」
「我能夠說不可以嗎?」她到底在說什麼?她的風度、她的氣質跑去哪里了?她為什麼不能安安分分的回答問題?難道她不想要這份工作了嗎?
「可以。」
「可是,如果我真的說不可以,我恐怕會失去這份工作機會是吧!」天啊!她真的瘋了,她現在的行為簡直是在太歲頭上動上,這是死路一條。
「你只要回答我,可以或不可以,很簡單。」
「我……是,我當然可以勝任。」她知道自己常常管不住嘴巴,可是再怎麼率性,她也應該謹守分寸。
「你可以一天工作十二個小時嗎?」
「除了可以,我還能說什麼嗎?」她不是喜歡要嘴皮子,可是他的問題根本沒有意義,她不吐槽,真的有違自己的本性。
頓了一下,他顯然有點被她惹惱的揚起眉,「你想要這份工作嗎?」
在心里偷偷做了一個鬼臉,她陪苦笑臉道︰「沒有人不要這麼好的工作。」
「那就認真回答我的問題。」
「我沒有不認真,我只是稍微坦白了一點。」她無辜的抿著嘴。
「我不喜歡意見太多的助手。」
「喔!對不起,我不知道你要的是應聲蟲,我保證會改進。」這一次她不是故意在口頭上逞威風,她是真的很不贊成他的想法。
眼楮微眯,他的口氣不再是毫無喜怒哀樂,沒有人敢在他面前這麼囂張,「難道沒有人教導你,面試的時候不可以太隨性嗎?」
正襟危坐了起來,她顯然也意識到自己太「超過」了,可是話一出口,還是難逃挑釁的嫌疑,「對不起,我不知道面試的時候要隱藏自己,我們重來一遍好嗎?」
「難道你不知道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嗎?」
她當然知道,她確實不該放任自己月兌軌演出,這不是一個可以開玩笑的場面,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她也弄不清楚自己是怎麼回事,也許是他冷漠的態度刺激到她,她真的不懂自己為何那麼在乎他的態度,原本,她並沒有期望跟他產生交集,他不是屬於她的世界的男人。
輕聲一嘆,她忍不住要問︰「我是不是沒希望了?」
「我不認為你想得到這份工作。」
「我當然想要這份工作啊!」不可否認,她前來面試多少是抱著交差的心態,她總覺得進入殷氏集團難以避免靠關系的色彩,她還是不要跟這里有所牽扯比較妥當,可是現在……
「我會考慮。」
「我……我要等幾天才會知道判刑的結果?」
唇邊勾起難以察覺的笑意,他像是存心折磨她的緩緩吐道︰「一個禮拜。」
臉色當場黑了一半,她感覺得到他有惡意整她的企圖,可是,這種情況根本沒有她提出抗議的權利。
「你還什麼事要問我嗎?」接下來她若好好表現,應該可以有所補救吧!
「沒有了。」
「你不考我語文能力嗎?」她說得一口流利的英語和日語,這可以幫她加分。
「沒這個必要。」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已經作出決定——她出局了?可是他提出來的問題根本無法評斷她是否得以勝任工作,這怎麼可以算是面試?
「你可以回去等候通知了,」
算了,如果這一次的面試真的慘遭滑鐵盧,那也是她自找的,她還能怪誰?
雖然現在再來表現風度太遲了,但她還是恭敬的起身鞠躬,「謝謝,再見。」
當會議室恢復寧靜,尹仲煒陷入前所未有的掙扎,用不著考慮,他應該直接把她從人選當中刪除,他不用未婚的助理,尤其是一個曾經目睹他虛弱無助的女人,可是……她有一雙很非常清澈的眸子,所有的心思都寫在其中,跟她相處不必要心機,他喜歡……喜歡?對,他喜歡她帶給他的感覺,不染塵世的舒服自在,他最好離她遠一點……他在害伯什麼?他以為自己會深陷其中嗎?這太可笑了,他不可能為她動心。
漫長的等待終於到了尾聲,元雅瑩一早就坐立難安,雖然她沒抱什麼希望,可是又忍不住期盼奇跡出現,不過還沒等到公司的通知,倒是先接到殷海蘭邀約的電話,她匆匆忙忙的換上毛衣和牛仔褲,來到了咖啡館,殷海蘭已經幫她點好了咖啡和蛋糕,她笑嘻嘻的看起來心情很愉快。
「海蘭姊姊,你今天怎麼沒上班?」因為身為長女的關系,海蘭姊姊的責任感很重,工作對她比什麼都來得重要。
「我去過公司了,因為有事告訴你,臨時請假外出,」
「很重要的事嗎?」海蘭姊姊優雅從容,不像她老是沉不住氣,可想而知,一定是有很緊急的事。
斑貴的伸出手,殷海蘭故作神秘的一笑,什麼也不說。
「究竟是什麼事?」這下子元雅瑩更苦急了,不過她還是很自然的伸手回握。
「像你這麼聰明的人,腦子隨便轉一下就應該猜得到啊!」
「我……難道是——」緊張的吞了門門水,她不敢說出口,雖然殷海蘭會挑在這個時候出現只有一種可能,她還是怕會錯意空歡喜一場。
點點頭,殷海蘭笑著把她不敢月兌口而出的答案宣布出來,「我代表殷家的人,恭喜你正式加入殷氏集團。」
眨了眨眼楮,她懷疑自己在作夢,「我,真的錄取了?」
「我不是說過,你絕對沒有問題。」
「我……我是想競爭者很多,機會很渺茫嘛!」她表現不佳,而且有跟他作對的嫌疑,他會錄用她確實很令人意外。
「不過,你也別高興得太早,你要接的工作可是不輕松哦!」
「我不怕。」她知道自己不應該胡思亂想,可是想到自己能夠跟他產生交集,心里就有一種說不出的雀躍,她也不清楚自己在發什麼神經,她就是想走近他。
「我真胡涂,我還怕你吃不了苦嗎?我看就算教你一個人做兩個人的事,你也會笑得很開心。」抿了抿嘴,殷海蘭踟躕了半晌接著又道︰「其實,除了來向你道賀,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告訴你。」
「什麼很重要的事?」
「你的直屬上司尹仲煒是一個非常危險的男人,我希望你離他遠一點。」她的眼神閃爍著不曾有過的惶恐。
「海蘭姊姊,我不懂你的意思。」
「他是一個很有吸引力的男人,女人很難抗拒得了他,可是他已經結婚了。」
「你說……什麼?」元雅瑩怔怔的看著她。
「他在美國讀書的時候認識他的妻子,他拿到碩士文憑之後兩個人就在紐約結婚,他的妻子現在在法國。」
結婚了……他有妻子了……這,沒什麼好驚訝,他是一個很出色的男人,當然會有女人搶著定下他,可是,為什麼她的胸口如此郁悶難受?
「雅瑩,你怎麼了?」殷海蘭不安的拍了拍她的手。
甩了甩頭,她試著擺出一副不在乎的態度,「你想太多了,他看起來冷冰冰的不好親近,就算我不跟他保持距離,他恐怕也會跟我畫清界線吧!」
「你說得也沒錯,他跟所有的人幾乎不相往來,不過,公司的女性同胞還是很迷戀他,甚至有人揚言願意當他的地下情人。」
「你放心,我不會干這種胡涂事。」
「我知道,我只是……」殷海蘭還是把話吞回肚子里,有些事是不能說出口,原本她有意動手腳安排雅瑩進國外部協助她弟弟,沒辦法,那小子一直無心工作,如果雅瑩待在他身邊,他也許會比較有活力,可是誰知道尹仲煒的助理挑在這個時候辭職,依照慣例,尹仲煒可以優先其他部門挑選人才,而他巧合的選中雅瑩,偏偏她可以動任何部門的人,就是沒辦法踫他底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