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子就得意了?」尹蔻兒驕傲的抬起下巴,「你也太小看我了!」
「哦?」楚浪好奇的挑了挑眉,「那你倒是說說看,有什麼比當上楚家莊少女乃女乃更值得讓你神氣?」
「若沒有識人的能力,聰明的才智,我怎麼可能嫁給你?」
「這倒是,那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娘將你生得如此聰明?」
「你不用感謝我娘,我的一切全是我爹賜給我的。」她會讀書寫字全是爹爹教導的,不過爹爹還來不及把滿月復經綸教給她,就因勞碌過度而病死,從此之後,她的學問全是靠著偷偷躲在私塾外頭學來的,因為增長知識可以幫助她提升自己的格調,她學得格外用心,期望的就是一朝可以借此過好日子。
「我從來沒問過你爹和你娘的事,他們還健在嗎?」
「我爹早就過世了,至于我娘,我可不想在這個時候提她。」
「好,不談,我們以後多得是時間,今晚,可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楚浪將尹蔻兒撲倒在床上,「春宵苦短,我們不該虛擲。」
貝住他的脖子,她翻身將他轉壓在身下,「我們來玩個游戲如何?」
「什麼游戲?」楚浪興致勃勃的挑了挑眉。
「不急,等我們先行了合甕之禮,再來說怎麼個玩法。」尹蔻兒笑得不懷好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包藏禍心,不過,明知山有虎,偏要向虎山行,男子漢大丈夫豈能怕一個小女子?
「好,今晚一切由娘子作主。」
很快的,他們喝完了交杯酒,尹蔻兒隨即取下鳳冠霞帔,讓楚浪平躺在床上,並用喜帕將他兩只手綁在一起。
「敢問娘子,你的游戲會不會太刺激了?」他驚訝的揚起眉。
嬌媚的一笑,她挑釁道︰「相公怕刺激嗎?」
「當然不怕,娘子請。」楚浪一副慷慨就義的閉上眼楮。
癌下頭,她極盡嫵媚的舌忝吮他的眉、眼、鼻、唇,接著往旁邊輕輕滑去,逗吻他飽滿柔軟的耳朵,在他耳邊輕吐的氣息,惹得他全身像著了火一樣,滾燙難受,雙手恨不得掙開束縛,可是在這時候,她的縴縴素手像是挑逗似的,慢條斯理的解開他的吉服,不過……
「你連大喜之日都把我的賣身契帶在身上?」尹蔻兒不可思議的哇哇大叫,可是卻笑得好開心,果然沒有讓她白忙一場。
倏然睜開眼楮,楚浪狀似驚慌的問︰「你想干什麼?」
「當然是撕了它啊!」身體力行,她興高采烈的當著他的面把賣身契撕成碎片,往空中一灑,她快樂的倒進他的懷里,叫道︰「少爺,蔻兒現在已經是自由之身了!」
「那可不,你是我拜了天地的娘子,今生今世跑不掉了。」楚浪充滿寵愛的看著她嬌艷的臉龐,這個丫頭絕對想不到,他是故意把賣身契帶在身上,就是想在今夜當著她的面還她「自由之身」。
整個人趴在他的身上,她笑著點了點他的鼻子,「誰說我要跑掉?我有這麼笨嗎?」
「你聰明絕頂。」
「所以,姑娘我怎麼可能放棄幸福而過著思思念念的苦日子?」
心跳突然變得好快好快,楚浪滿懷期待的看著尹蔻兒,她的意思是……
「少爺,蔻兒愛你,蔻兒來生來世都要愛你!」她滿足的將臉頰貼在他的胸前。
「娘子,相公愛你,來生來世都要愛你。」頓了一下,楚浪開始不安分的蠕動身體,「不過,這會兒你得先幫我解開喜帕,我可不想錯過洞房花燭夜。」
「如你所願!」尹蔻兒比他還心急,沒一會兒工夫就解去他的束縛,而且主動出擊,接下來——當然是春色無邊……
尾聲
人說長安城內有座金閣寺,里頭供奉的神佛最靈驗,只要心誠保證有求必應。
這日,大雨剛停,天邊還掛著一道虹彩,來金閣寺上香的香客,比往常多了一倍,沒法子,這幾天大家都被這場雨悶壞了,趁著雨停,人人都想出門溜達。
金閣寺的月老廟里,來上香的女子都眼波含笑,面帶桃花,可角落里,有一個眼楮紅腫的女子看來有些怪異,只見她拿著香,一會虔誠地祝禱默念,一會又指著月老像,像只茶壺似的怒目瞠斥。
「我說月老啊,平時我尹蔻兒雖然佛都專挑大尊的拜,可是我也沒對你不起呀,你干嘛那麼不長眼,紅線亂綁,給我挑了那個什麼丈夫……」她眼淚在眼眶里轉了轉,硬是忍住,「我不管,反正長安城里隨手抓一個不是什麼王公就是權貴,隨便你選一個,沒有楚浪那個壞胚子英俊有錢也沒關系,我要換夫啦……」
話還沒說完,感覺到一雙大掌包住自己的柔荑,她抬眼一看,不出所料,果然是他。
「你來干嘛?啊——」她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沒想到卻叫香給燙著了。
楚浪心疼的連忙審視著她的傷口,輕柔地為她吹著氣,「你看你,痛不痛?你到底在生什麼氣?」他真的不明白,這幾天他帶著她上長安城來談筆生意,順便拜會宰相大人……對,就是從那天起,蔻兒就不對勁了。
「我要換一個丈夫啦!」她在心里叫著,都是他害的,害得她未出世的兒子或者是女兒,少了樁好姻緣。「你害我兒子沒宰相的女兒娶,我也不要你這個丈夫了啦!」
他松口氣,原來是這原因。「蔻兒,你那天到底有沒有瞧清楚宰相大人的模樣?」
模樣?嗯,好像沒有。「管他長什麼樣,人家宰相大人和他剛懷孕的如夫人,說要和我肚子里的小孩指月復為婚耶!」可他,竟給人家一口回絕,打斷她攀上這門親的美夢。
「宰相大人頭大如斗,眼斜、鼻塌、嘴闊,還有听說他的大公子十多歲了還像個三歲孩童般不知世事,二公子一出世就不良于行。你要我們孩兒去娶個或嫁個這樣的人嗎?」
嗄?不會吧!
經他這麼一提醒,尹蔻兒才恍若大夢初醒。對喔,要是二十年後她的金孫長得跟宰相大人一樣怎麼辦?惡——她一定連抱都不敢抱。
轉頭看向月老像,她尷尬的笑了笑,「月老,我不換了,這夫婿還是很好。還有,記住別亂綁我孩兒的紅線,我常給佛祖上香的,罩子給我放亮點……」
楚浪也看著月老像,雙眼微微眯起來,「你一個成了親的婦人來拜月老做什麼?」他剛剛好像有听到什麼「換夫」的字眼。
聞言,她一愣,干笑兩聲尷尬地露出一副諂媚相,偎向他,「沒有啦,我來幫楚雁拜的啦,做人家嫂嫂的有責任嘛!」
「是嗎?」他抬起她的下顎,認真的看著她的眼楮說︰「記住,你是我的,這輩子休想給我爬牆出去換丈夫。」
「唉唷,有你這麼棒的夫婿了,我上哪去換個更好的嘛……呃,咱們走了吧!我餓了。」尹蔻兒拉著他,趕緊離開這里才是上策。
邊走出寺她邊說著笑話逗臭著一張臉的楚浪開心,沒法子,他現在是她最大的金主,不好好巴結不行。
「哈哈哈……你說好不好笑……」可她的話突然被一陣驚天動地的哭訴聲打斷,好奇心一起,她也湊上圍觀的人群中,去瞧瞧怎麼回事。
「好心的大爺、大娘,可憐我年紀小就沒了爹,相依為命的娘現在又丟下我,我這不孝子沒錢將娘親殮葬,好心的爺,就買了我吧!」
原來是一個年約八、九歲的小男孩,正哭得好不淒慘,看來是想賣身葬母。
上前出了個價,他竟搖搖頭說太少了,連為娘親買口薄弊都買不起……嗯,這孩子看起來似乎是可造之材,她對他十分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