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房間好,房間好。」從沙發站起身,方影動也不動地傻站著,雖然她已不是第一次了,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竟比上一次還緊張。
抓起她的手,嚴泗風半拖半拉地將她帶進主臥室。
「接下來全交給你了,我听你的安排。」
「交給我?」
「你是醫生,我是病人,病人不是要听醫生的安排嗎?」
這個她當然知道,可是……「我想這對你來說,應該已經駕輕就熟,在洛杉磯的那個晚上,你還挑逗得我欲火焚身,現在你不過是重溫舊夢。」
她不是自詡什麼都敢做,臉皮厚得可以把禮義廉恥當成廢話,這麼點小事當然難不倒她,不過是誘惑一個男人,喚醒他的男性雄風。
「躺到床上。」方影下達了第一個指令。
像個听話的小孩,嚴泗風順從的往床上一躺。
苞著爬上床,她雙腳分跨在他兩側,坐在他的大腿上,可是到了這里,她又停了下來,越想做某一件事越是困難,接著該從哪里著手呢?
「你真的是我所見過最美麗的女人。」他的眼神變得好熱好熱,仿佛要一口將她吞進肚子里。
一掉進那雙眼楮的世界里,方影就迷失了,她的手很自然地月兌去他的衣服,她的唇舌理所當然地在他偉岸的身子上調皮逗弄,他的再也禁不起刺激地蠢動了起來。
「啊!」她突然驚叫出聲,眼楮睜得好大好大。
瞪著她,嚴泗風不敢相信她竟然挑在這個節骨眼破壞氣氛。
「你……那里……」怯怯地看著他的胯下,她臉紅得像只熟透的蝦子。
他順著她的目光一瞄。不過是「舉」起來了,這很正常,誰教他一踫到她,就像吃了藥般,全身熱血沸騰,只是這會兒他可不能這麼說,他還得裝出驚訝的表情,「你果然是我心理障礙的良藥,一次就把我的毛病傍治好了。」
是這樣嗎?為什麼她有一種受騙上當的感覺?
「治好了,那我的責任是不是也結束了?」
「不,你現在得負責幫我‘消暑’。」起身一撲,他將她轉而壓在身下。
「你……你想干麼?」不知道是驚慌還是期待,方影不知所措地看著嚴泗風。
「重游禁地,品嘗人間最銷魂的美味。」他們迅速結為一體,翻雲覆雨地縱海……
第四章
當新娘子應該是很快樂的事,可是對方影來說卻不是這麼一回事,丈夫不是自己挑的,婚姻更不是自己要的,這教她怎麼高高興興地披上嫁紗?
這些她心里早有數了,倒也沒什麼大不了,令她困擾的是,從睜開眼楮迎接天明的那一刻開始,她的眼皮就一直跳個不停。人家說左眼跳喜,右眼跳災,而她跳的正是令人惶恐不安的右眼,她女性的第六感告訴她,似乎有大事要發生了。
看著鏡中的自己,雖然已經上了一層濃濃的粉妝,兩片唇瓣更是畫得比櫻桃還紅,她卻顯得一點精神也沒有。
「姐,時候不早了,你該穿新娘禮服了。」方儀輕聲提醒道。
轉頭望著躺在床上的新娘禮服,美麗的婚紗象征著女人一生的夢想,方影卻只覺得前途茫茫。她應該嫁嗎?雖然這話問得太遲了,可是她真的很矛盾,尤其隨著舉行婚禮的腳步越近,她越是疑惑,這樣把自己嫁了,她會後悔嗎!
不知道怎麼了,她總覺得自己會後悔,因為……因為什麼,她也說不上來。
見方影沒有反應,方儀只好又催促道︰「姐,你有沒有听到我說的話?你還是趕快把新娘禮服穿起來,待會兒媽還要上來跟你說些悄悄話。」
「什麼悄悄話,還不是一些為人妻子、為人媳婦的教條,不用人家教我也知道,我念一條給你听听——嫁到人家家里不比在自己的家,不可以任性,凡事要以公婆、丈夫為重。」
「做母親的總希望女兒將來過得好,那些教條對你會有幫助。」
「我相信,不過先決條件也要我做得到。」突然,方影變得好認真的說︰「方儀,如果我逃婚,你想會有什麼後果?」心一驚,方儀慌張地道︰「姐,你不可以逃婚。」
「你不是鼓勵我逃婚嗎?」
「此時非彼時,那時候你逃婚,只會讓李大哥難過一陣子,可是現在不同,這會兒所有的賓客全聚集在李家的別墅,若新娘子跑了,李家和方家不僅面子掛不住,李大哥更會覺得難堪。」
「這麼說,我只有一個選擇!」
「姐,你不是早就作了選擇嗎?」方儀的語氣雖然很輕柔,卻有那麼一絲絲埋怨的成分。
頓了一下,方影幽幽地道︰「你在怪我嗎?」
苦澀地一笑,方儀自嘲地反問︰「我有什麼資格怪你嗎?」
「我也不想弄成今天這種局面啊!」方影覺得自己好無辜,她一向很有主張,下定決心後,就不會再猶豫不決,可是也不知道哪兒出了差錯,對這件婚事,她心里總有個影子在那兒晃過來晃過去,所以,雖然早認清楚自己非嫁不可,卻又老定不下心來。
「姐,事情已經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你也別再三心二意了,我希望你能夠學著愛李大哥,真心待他。」
方儀說得一點也沒錯,都要披上嫁紗了,就不該再三心二意,否則婚姻怎麼會幸福?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個兒不夠狠心,斗不過女乃女乃。
「姐,你今天是新娘子,應該喜氣洋洋的,不要愁著一張臉,笑一個。」
僵硬地咧嘴一笑,方影有氣無力地道︰「這樣可以嗎?」
「勉強可以,不過待會兒你可不能偶爾想到才笑這麼一下下,你要一直保持笑容,知道嗎?」
「知道。」不過,就怕她笑不出來。
「姐,該穿新娘禮服了。」
一看到新娘禮服,方影又開始煩了,她不知道自己在蘑菇什麼,可她就是不想那麼早穿上結婚禮服。
「方儀,你先下樓,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這……」
「剩下的我自己來就可以了。」見方儀似乎有話要說,方影起身將她往房外一推,「你放心,我不會做傻事,只是想些事情。」
「好吧!你要快一點哦!」
點了點頭,方影把房門關上,轉身背靠在門板上。
雖然她是一個很率性的人,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在這個時候任性,畢竟這其中牽連了許多無辜的人,她不能不有所顧慮。
「你的樣子看起來好像要上斷頭台,不像是要結婚。」嚴泗風的聲音仿佛鬼魅般飄進她的耳中。
「你……你怎麼會在我的房間?」方影不敢置信地瞪著無聲無息來到她跟前的嚴泗風,心跳情不自禁的越來越快,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為什麼遲遲不肯穿上結婚禮服,因為他在她心里作怪,害她一顆心定不下來。
他瞥了陽台一眼,不過兩層樓的高度,一點也難不倒他。
雙手按在門板上,分置在她頭的兩側,他往前一傾,像在撒嬌地抗議道︰「你真不夠意思,要結婚也不跟我打一聲招呼,好歹我們也上過床,熱情纏綿了兩夜。」
「你……想干什麼?」她這個人臉皮厚,他卻可以三言兩語就逗得她臉紅。
「帶你走啊!」嚴泗風的口氣听起來沒有一絲絲認真的成分,卻又展現那股屬于他的狂妄。
「你在開什麼玩笑?」
「你應該很感動,我這可是英雄救美,帶你月兌離苦海。」
「用不著!」
「你不願意跟我走?」
「我又沒發瘋!」
「你沒發瘋,那我發瘋好了。」嘴角含著笑,嚴泗風拿著含有哥羅芳的小方巾,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捂住方影的口鼻,接著很優雅的接住她癱軟的身子,「我們之間的游戲才剛開始,你嫁了人,那我怎麼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