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我不要再看到這些野狗,听明白了沒?」
「是,將軍。」
今晚暫時到此為止,其他的等天亮了之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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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野狗,趙綾一夕之間名震軍營,大家對她是又驚奇又佩服,不過冷曄看到這種情形,可就笑不出來,說他氣她一次又一次的違逆他,倒不如說他氣自己對她的束手無策,他的威嚴可以說是讓她丟到地上踩,如果再繼續下去,誰還把他這個將軍放在眼里?
他非得想想法子來治她,可是一遇到她則亂,似乎已經成了不變的道理,他也只好讓軟浩和楊墨來傷腦筋。「你們是我得力的副手,如果連你們都如此無能,我看這個軍營也沒有人可以讓我用了。」
阮浩不慌不忙的應道︰「將軍,趙姑娘天賦異稟,不管待在什麼地方,只怕都是一樣。」
「楊墨,你怎麼說?」
「將軍,屬下是有一個主意,將軍不妨把趙姑娘帶在身邊,讓趙姑娘伺候將軍的生活起居,縫捕衣甲,磨歷兵器,相信有將軍親自監督,趙姑娘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要不出什麼花樣。」
面對如此誘人的提議,冷曄一下子就心動了,可是萬一落人話柄……
若有所思的看了楊墨一眼,阮浩很肯定他別有所圖,而且若他猜得沒錯,他是想充當月老,促成一樁良緣,難得他這麼有心,就助他一臂之力吧!
「將軍,楊墨說得一點也沒錯,屬下還以為,讓趙姑娘伺候將軍的生活起居,縫補衣甲,其實就是對趙姑娘最大的懲罰,趙姑娘是個千金之軀,大概沒有伺候過人,這種差事對她來說肯定不好受。」冷曄心里的遲疑,阮浩清楚的看在眼里,所以想要將軍接受這個提議,只能拿趙綾來刺激他,對一個深陷情網的男人來說,最大的盲點就是網住他的女人。
「這的確是個好主意,可是……」他鎮西將軍何時在意過人家怎麼說?只要行得正,做得正,還怕人言可畏嗎?不過那是以前,現在的他不能不有所顧忌,因為他自己比任何人還清楚,他的所作所為已經存有私心。
「如果將軍擔心有人乘機造謠生事,那倒不必,東齊時刻跟隨將軍,謠言不攻自破。」
阮浩所言不假,他不該再猶豫。
「東齊,請趙姑娘。」
「是,將軍。」
雖然還沒告訴趙綾,冷曄已經知道她的反應,她會氣得大呼小叫,無所不用其極的說服他改變決定,可是最後,她還是得接受他的安排,在這里,她可是個「罪犯」,事事由不得她。
第五章
際浩說得一點也沒錯,對趙綾來說,伺候冷曄,幫他縫補衣甲,才是對她最大的懲罰,不到一天,她就直喊吃不消了,可是不管她有多少的嘀咕、抱怨,冷曄都冷酷的置之不理,萬般不由她,她也只有咬牙忍下來的份,暗暗祈求能夠盡早結束現在的苦難。
這一天,可是趙綾第一次看到軍營如此熱鬧,大伙兒看起來興高采烈,他們熱絡的交頭接耳,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而且有好多人往外頭走,這是怎麼一回事?今天是什麼大日子嗎?
心里頭正感到疑惑不解,趙綾就看到楊墨從指揮營帳走出來,她連忙拉住他,好奇的一問︰「喂!你知道他們上哪兒去嗎?」
「我不知道,不過我想,他們大概是上慶州城吧!」
「為什麼?」
「今天是休假日。」
一雙眼楮降得好大,趙綾原本疲憊的神情全一掃而空,「休假日?」
「你不知道嗎?士兵有旬休,每隔一旬有一個休假日,士兵們輪流休假。」
這麼說起來,上一次的旬休她正好待在廄房,所以沒有留意到。
兩眼閃閃發亮,趙綾充滿期待的喃喃自語,「休假,這個听起來不錯哦!」天天待在軍營,沒有悶死也會悶出病來,如果可以出去玩玩,活動活動筋骨,那不知道該有多好!
見狀,楊墨挑眉笑道︰「你不會也想要休假吧!」
楊墨話剛落下,趙綾已經沖進指揮營帳,大聲喊道︰「我也要放假。」
抬頭看了趙綾一眼,冷嘩又繼續理回書案,專注的寫著字,過了半晌,在趙綾受不了之前,他才淡漠的做了回應,「放什麼假?」
「營里的士兵不是都有放假嗎?」
「這跟你一點關系也沒有。」
「怎麼會沒關系?我現在可是這個軍營的一份子,他們都可以旬休,我當然也可以啊2」他不是很講公道,人家都有,她怎麼可以沒有?
終于放下手中的筆,冷曄嘲弄的看了趙綾一眼,非常佩服她天真的說法,「我還沒听說過罪犯也可以放假。」
「我……我怎麼可以算是罪犯?」趙綾氣呼呼的替自己申訴,「我是誤闖了你的軍營,可是我現在已經在以役抵禍,放個假也不為過吧!」
冷曄還是冷冷的道了一句,「還是不行。」
怔了怔,趙綾直瞪著冷曄,「為什麼不行?」
望著趙綾凝視了片刻,冷曄似有意,卻又冷漠的陳述道︰「你若跑了,我該怎麼辦?」
不知道是那雙眼楮把她的心看亂了,還是他的話撩動她的心湖漣漪陣陣,趙綾不自在的吞了口口水,「我……我才不會跑了,想跑,我早就跑掉了,干什麼等到現在?」
「什麼?」
「你不要小看雷神,它可以帶我來,就有那個本事帶我離開。」
「還是不行。」冷曄一點妥協的意思也沒有。
「你,你也太小氣了吧?只是一天假,讓我進城玩玩,你也斤斤計較?」
不理會趙綾,冷嘩再度拿起筆。
傻然的頓了頓,趙綾火冒三丈的大叫,「冷曄,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有幾件衣裳破了,幫我縫好。」
「我不要,我要放假,我要進城。」上一次進城的時候,她心情壞到了極點,根本沒仔細把那兒瞧一瞧。
「這里沒你作主的份。」冷曄毫不客氣的潑她冷水。
「你……你有沒有良心啊!我都快悶死了,你還不放我假?」
「我看你挺有精神,一點也不像快要被悶死的人。」
「冷曄!」趙綾氣得直跺腳。
自從把她留在自個兒的身邊,她就自動自發的改了口,直呼他的名字,他知道不該縱容她的無禮,可是,他就是喜歡她喊他「冷曄」,那嬌柔的嗓音好像有一股魔力似的,將他的心層層網住。
見冷嘩依舊不為所動,趙綾氣急的道︰「大伙兒都夸你公道,我怎麼都沒瞧見?不過是要你放我一天假,又不是叫你放我離開,用得著這麼計較嗎?」
「你不必浪費任何後舌,我不可能放你離開軍營。」他承認,他是很怕她跑掉,不過,他不想讓她離開的不是軍營,而是他,他有他的職責所在,他無法放下這里的一切天涯海角尋她,只好把她留在身邊看著,雖然不可能一輩子如此,但是拖一天是一天…唉!沒想到他冷曄也有這麼沒出息的一天!
什麼鎮西將軍,根本是個小氣將軍嘛!趙綾惡狠狠的瞪著冷曄,她已經氣得頭痛、肚子痛,全身上下都痛。
似乎著穿趙綾的心思,冷曄好笑的眉一挑,「還站在那兒發什麼呆,過來幫我磨墨啊!」
「你不是要我縫衣裳嗎?」又不是女人,反反覆覆!
「等我把信寫完了,你再去縫衣眼。」
雖然有一千個一萬個不願,趙綾還是咬著牙應道︰「是,將軍。」哼!她才不會那麼輕易就善罷甘休,她一定要跟大家一樣進城一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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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疼死我了!」瞪了對她視若無睹的冷曄一眼,再看著被針扎了小傷無數的手指頭,趙綾好委屈的「自言自語」,「堂堂八王爺的二千金,竟然淪落到這里幫人家縫補衣裳,天天慘遭奴役,連放一天假都不成,我怎麼如此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