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也奇怪,大阿哥是什麼樣的人,他應該比她還清楚,對大阿哥的動機,他怎麼一點都沒有懷疑?還是說……
記得那天她去見大阿哥--
「你說你要把我送進宮?」
「你在『醉紅樓』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接下來是驗收成果,等我把你送進宮,就可以知道你這些日子的表現怎麼樣?你還有沒有用處?」
「這是什麼意思?」
「你大概不知道,胤祺雖然,可從來不在宮里玩女人,這也就是他聰明的地方,懂得不留把柄在人家的手上,現在我把你當禮物送進宮給他,他如果肯為了你破壞自己的規矩,就可證明他有多迷戀你。」
他倒是挺會算計,先讓她待在「醉紅樓」誘「狼」,接著把她送進「狼口」。
「你不怕他對我起了疑心嗎?」
「如果對你起了疑心,還願意把你留在身邊,可見得他有多麼在乎你,在乎到甘心為你冒一切的風險,這麼一來只會對我們更有利。」
「你會不會太輕敵了?」
「我對你有信心,像你這麼美的人兒,就是我,都逃不了你的手掌心。」邪佞的勾起她的下巴,大阿哥曖昧的接著道︰「以後,你可要好好的取悅他,最好迷得他神魂顛倒,失去戒心,一旦時機成熟了,我會安排妥當,教你采取行動。」
就這樣,她被大阿哥當成了禮物送到三爺的身邊。
唉!她寧可三爺對她起了疑心,她的心也許會舒坦一點,將來她必須動手取他性命的時候,她才不會愧疚。
「小姐!小姐!」巧兒的聲音像是從遠而近,漸漸清晰的穿透藍煙的思緒。
放下手中的瓢子,藍煙抬頭迎向巧兒憂心的目光,「什麼事?」
「小姐,你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
「沒什麼,只是有點……不安。」今晚,她就要成為他的女人,這種心情,就像新嫁娘,一顆心小鹿亂撞。
「小姐,你喜歡上三爺?」
怔了怔,藍煙冷靜的應道︰「我能喜歡上他嗎?」
「小姐,請原諒巧兒直言,你……別糊里糊涂的把自個兒的心給賠進去,他如果不死,你就保不住命,你們是不會有結果。」
「我知道,就算我們能同時保住命,他的身份地位也不容許我們在一起。」
「小姐能明白這個道理,巧兒就放心了。」
溫柔的看著巧兒,藍煙心疼的道︰「你真的放得下心嗎?」自從得知大阿哥要把她送進宮,巧兒就一直眉頭深鎖,她知道,巧兒是在為她難過,她怎麼說也是個千金小姐,如今卻淪落到這樣的悲境,教人怎能不感慨命運的無情;只是巧兒並不明白,命運雖然無情的擺布她,卻讓她心甘情願的沉淪其中。
「巧兒知道小姐做任何事都有道理,只是,巧兒擔心小姐抗拒不了三爺。」不提一事,三爺可以說是姑娘眼中的如意郎君,像他這樣風度翩翩,俊美瀟灑的公子哥兒,很難教人不傾心。
藍煙一句話也沒說,只是幽幽的輕聲一嘆,現在說這些都已經太遲了,她的心早就抗拒不了,她或許很清楚的知道她的處境,他們之間的差距,可是她的心同常人一樣,也是軟弱的,也是有渴望。
「小姐,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巧兒說錯了什麼?」
搖搖頭,藍煙坦承道來,「你沒有說錯,只是再強悍的人,也管不住自個兒的心,不過我答應你,我不會忘了自個兒來這兒的目的,更不會忘了爹和哥哥還等著我救他們。」
頓了一下,巧兒遲疑的道︰「小姐,巧兒是不是管太多了?」
「不,我知道你是基于一片關心。」
「小姐明白巧兒的心就好了,不管小姐怎麼做,巧兒都支持你。」
「巧兒,謝謝你!」
「小姐,水冷了,再不起來會著涼。」見藍堙點了頭,巧兒立刻取來單衣幫她披上,接著伺候她梳妝打扮。
*****
看著被宮女送進房里的藍煙,她精心的打扮將她的冷艷襯托得更加耀眼,胤祺的魂魄像是被攝走似的,目光痴痴傻傻的跟著她,隨著她婀娜多姿的走向他,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雲一緺,玉一梭,淡淡衫兒薄薄羅,輕顰雙黛螺。」用不著偽裝,她秀色可餐的足以讓他垂涎三尺,他的眼楮更是一點也不客氣的「享用」她這個大美人。
羞色畫上了雙頰,藍煙心慌意亂的垂下眼瞼。
挑起她的下巴,胤祺痴迷的道︰「妳真美!」
「三爺謬贊。」
紅潤的唇瓣誘人愛憐,淡雅的幽香沁人心肺,胤祺再也抗拒不了的低下頭吻住她的嘴,吸吮她口中的蜜津,她就像一道甘泉,讓他的干渴得到滋潤。
沒兩三下的工夫,他已經輕松的卸去她身上淡薄的絲羅,還有白色繡花的肚兜和褻褲,將她攬腰一抱,放在榻上,由上而下縱覽她白晰無瑕的肌膚,挺立而飽滿的蓓蕾和美麗的幽谷,他的手接著一一探索屬于她的每一道饗宴,她的肌膚細致的像絲緞,待人采擷的蓓蕾在他的逗弄下綻放嫵媚的風采,他的指尖繞著蕾心挑逗的打轉,陣陣的酥麻在她的體內竄起,他挪開一只手,食指探進幽谷。
雖然這不是胤祺第一次如此親密的踫觸她,他的舉動依然令藍煙羞窘不安,她慌亂的閉上眼楮,卻難以抵擋他食指在幽谷里來回抽動所引發的快感,一指增為兩指,他的抽刺越來越快,越來越狂野,情不自禁的吟我終于忘我的從她嘴里傾泄而出。
「看著我,看我如何愛你,你喜歡我這麼撫模你嗎?」在他眼中跳躍,他迫不及待的將她佔有,卻又珍惜的想讓她得到最美的初夜。
張開眼楮,藍煙意亂情迷的看著胤祺,他的眼神像是要把人燒成灰燼的火花,讓她既驚亂,又不能不讓炫爛的光彩攫住心魂。
「你可知道,我的生命因為有了你,不再那麼毫無眷戀。」
這是什麼意思?藍煙試著撥開迷蒙的思緒,了解他話里的含意。
「告訴我,你一生一世都是我的人。」
雖然深陷的泥沼,藍煙下意識里還是不敢輕許諾言,她可以甘心樂意的當他的女人,卻不能許下一生的誓言,因為他們不可能擁有一輩子。
這就夠了,只要他們此情不渝,是一天,一年,或者是一輩子,生生世世,那又如何?
*****
春日宴,緣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陳三願。
一願郎君千歲,
二願妾身長健,
三願如同梁上燕,
歲歲常相見。
從園子里摘來一朵鮮花,胤祺走進書齋,將花兒插在藍煙的發髻上,愛戀的吻吻她的臉頰,看著書案上的宣紙,上頭寫著馮延巳的「長命女」。
「這是你的願望嗎?」胤祺欣喜的問。
「妾身不敢。」進宮已經好些天了,她終于知道原來被寵愛也是會上癮的,真想這麼幸幸福福的過一輩子,即使沒名沒份,她也甘之如飴,可是……
「有何不敢?」將她轉向他,胤祺溫柔之中透著霸氣,「我說可以就可以。」
「三爺……」
「胤祺,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不準你跟我這麼見外。」
「胤祺。」
「你還沒告訴我,這是你的願望嗎?」
靜靜的看著胤祺半晌,藍煙走向窗邊,望著窗外幽幽的輕吟,「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走向藍煙,胤祺由身後將她貼向懷里,「即使你在長江頭,我在長江尾,我也會排除萬難,讓我們同那梁上燕,出入成雙成對,相隨相守,時時刻刻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