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想要命。」他可不想被娘子大人宰了。
「可憐啊!」揮揮手,胤祺帶著嘲弄的大笑大步離去,風流多情的瑾臨貝勒也有這麼一天,真是蒼天有眼!
*****
打從踏進「醉紅樓」的那一刻,胤祺就不能控制的滿懷期待,在街上遇見的那位姑娘真的是藍煙嗎?若真是她,也難怪那麼多人願意一擲千金,就為了見她一面,越是冷漠難以親近的美人兒,越是教男人心癢難耐的想馴服她。
就在這時,「醉紅樓」的保鑣阿世匆匆的折回前廳,附在李嬤嬤的耳邊嘀咕了一串,听著听著,李嬤嬤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頭頂上好像在冒煙,一股怒氣想攔也攔不住的直沖眼里。
不過,等阿世一退開,她立刻換上那張八面玲瓏的嘴臉轉向胤祺,「三爺,真是對不住,藍煙嗓子有點啞,不舒服,今兒個不方便見客。」
「這麼巧?」臉上難掩濃濃的失望之情,不過,這一回可不用偽裝,他是真的很失望,這種感覺連他自個兒都說不出來是為了什麼。
「還不是前天著了涼,把嗓子都咳啞了。」
「那就請藍煙姑娘把身子養好,明兒個我再來。」
「是是是,今個兒我一定幫藍煙好好補一補,明兒個再款待三爺。」
「李嬤嬤,那我就先告辭了。」
胤祺前腳才跨出「醉紅樓」,李嬤嬤後腳就直沖「煙香閣」。
見到藍煙優閑的品著茶,李嬤嬤憋在胸口的那股氣更火,偏偏,她又不好直截了當的發飆,只能咬著牙道︰「阿世說你病了,你哪兒不舒服啊?」
「精神不濟,藍煙今天沒心情接客。」藍煙可一點也不想隱瞞她是故意拿生病當推托之辭。
「你……你知道三爺是什麼人嗎?」這丫頭根本是存心來氣她的!
「李嬤嬤不是叫阿世告訴藍煙,他是三阿哥,當今皇上的兒子嗎?」
「那你還敢不見他?」李嬤嬤不可思議的大叫道。
「我都說了,我今天沒心情接客,李嬤嬤總不希望我得罪客人吧!」
說到「得罪」這兩個字,李嬤嬤的心情更惡劣,「我的姑女乃女乃,你三天兩頭就給我玩上這麼一次,客人早被你得罪光了!」
「好吧,下次三爺來,我一定見他,這總可以了吧!」
沒想到藍煙那麼快妥協,李嬤嬤一時之間呆住了。
「李嬤嬤還有什麼話要說嗎?」等不到李嬤嬤的回應,藍煙冷然的接著又道︰「既然李嬤嬤沒其他的事,藍煙想歇會兒,把精神養好,免得又惹李嬤嬤生氣。」
「好,這話是你說的,明兒個可不準再給我玩花樣。」哼了一聲,李嬤嬤氣呼呼的轉身離開。
看得糊里糊涂,巧兒忍不住一問︰「小姐,巧兒不明白。」
「哪兒不明白?」
「三阿哥好不容易送上門來,小姐為什麼拒不見面?」
「太輕易上勾的魚兒一點也不鮮美,吊一下他的胃口,他會對我更感興趣,一旦讓他迷戀上我,想取他的性命還怕沒機會嗎?」
「可是,萬一三阿哥失去耐性,小姐不就連一點機會都沒有。」
「我不會讓他失去耐性,所以我答應李嬤嬤,下一次一定會見三阿哥,你也听見了,李嬤嬤教我明天不準再玩花樣,這就表示三阿哥明天會來。」
這下子巧兒全懂了,不過相對的,擔憂之心油然而起,「小姐,三阿哥那麼,他萬一對你亂來,那該怎麼辦才好?」
「能擋則擋,若擋不住,那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她不能讓巧兒擔心,其實大阿哥拿她當誘餌設陷阱釣三阿哥,就已經明擺著要用她的清白來換取三阿哥的性命,失身是遲早的事,只是,她一定要盡全力守住自己的清白,在沒有確定三阿哥無藥可救的迷戀上她之前,她的身子絕不可以被他侵犯,畢竟失身事小,但失了身,命還得葬送掉,那就太不值得了•
「小姐……」
藍煙安慰的拍拍巧兒的肩膀,「別想太多,我會應付。」
*****
棒天一早,胤祺整好裝,便準備前往「醉紅樓」,一出寢房,他又讓瑾臨給攔下來,不僅如此,這一回他還多了一名說客--怡親王府的瓚麒貝勒,也是「京城四大美男子」之一。
「三阿哥這麼早上哪兒去?」同胤祺一樣,瓚麒是溫文儒雅的美男子,只不過善良的面孔下,是一肚子的壞水。
回以一笑,胤祺傷腦筋的轉向瑾臨,「你就是不肯死心。」
「三阿哥在說什麼,我們今兒個可是特地來找你練劍的哦!」瑾臨求證的看了瓚麒一眼。
瓚麒點頭附和道︰「在女人堆里混太久了,三阿哥的手腳一定變得不听話。」
「難得你們兩個舍得丟下妻子,來這兒陪我練劍,真教我銘感五內。」他們兩個是真心來陪他練劍的嗎?瑾臨還有可能,瓚麒可就難說了,這小子詭計多端,太好心的事通常有鬼。
「天一亮,我就帶晴兒上怡親王府,哪知道晴兒和寧兒一見面就投緣,兩個女人家話匣子一打開,沒完沒了,把我們兩個給忘在一旁,瓚麒便出了主意,決定進宮來找三阿哥練劍。」他說得句句屬實,只是沒道出他之所以上怡親王府的目的是想找瓚麒商量,怎麼說服三阿哥提高警覺保護自己。
「一大清早就帶晴兒上怡親王府,你的日子是不是太閑了?」
「還不是晴兒嫌恪親王府太悶,一大清早的,我也只能帶她上怡親王府。」
「三阿哥,我們已經好久沒有切磋切磋了,你信不信,你現在肯定不是我們兩個的對手。」瓚麒不懷好意的笑道,他才不來這兒陪三阿哥練劍,他是來「修理」他,讓他認清楚自個兒有多少能耐,他功夫再好,一旦高手環伺,也不過是人家的甕中鱉。
「是嗎?」胤祺輕笑的揚起眉,怎麼大伙兒對他都這麼沒信心?
「我們過幾招不就知道了嗎?」
「一對二?」
「三阿哥有膽量試試看嗎?」
「有什麼不行?」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他們真把他當成病貓子。
「三阿哥請。」瓚麒有禮的拱手,不過他卻笑得好像一只準備大展英姿捕捉老鼠的貓兒。
「小六子,準備劍。」胤祺欣然的接受挑戰,每天練劍、練刀,練各式各樣的暗器,卻沒有人讓他試試自己有多大的本事,這會兒人家自動送上門讓他當靶子,他何樂而不為。
「喳!」小六子立刻折進房里取來胤祺的劍。
兩方各懷鬼胎大展身手,兩個對一個,胤祺難以順和的打敗瑾臨和瓚麒,不過他們兩個也沒佔到一丁點便宜,胤祺的身手遠遠超過他們的預料,如果不是兩個人聯手,早就被制伏了。
直到晌午,雙方還是分不出高下,最後是瑾臨受不了,先棄械投降。
「不玩了,累死我了!」瓚麒出這個是什麼鬼主意,比跟晴兒恩愛還累,慘的是,連一點點樂趣也沒有!
「你越來越沒用了!」胤祺調侃的一笑。
「如果你跟我一樣……」連忙收住嘴巴,瑾臨裝傻的一笑,一急,差一點把閨房之樂拿出來讓他們品頭論足,這種事對他來說是無所謂,可是若讓晴兒知道,準會剝了他的皮。
「怎麼不說下去?」
「罷了罷了,今個兒我甘拜下風。」瑾臨恭恭敬敬的拱手一拜,太久疏于舞刀弄劍,他的身手都退化了。
「沒想到幾個月沒較量,三阿哥的功夫進展得如此神速,佩服、佩服!」瓚麒慚愧的搖搖頭。
胤祺謙虛的拱手道︰「不敢當,我是勝之不武,如果我也可以跟你們一樣,天天有嬌妻伺候,早是你們兩個的手下敗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