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丫頭,廢話那麼多干啥,還不快過來把我扶起來!」
「是,小娟姊姊!」寧兒連忙上前把小娟扶起來,可是小娟一站定,卻粗魯的撞了寧兒一下,一個踉蹌,寧兒跌坐在地上。
「你干啥推我?」
「真好笑,自個兒沒站穩,說我推你?」明擺著欺負人,小娟趾高氣揚的斜睨著寧兒。
可惡!寧兒氣惱的瞪著小娟,說她是壞心的後娘真是一點也沒錯,乘機推人一把也高興!
「干啥,不服氣是不是?」小娟挑釁的回瞪著她。
算了,跟一個不講理的惡丫環計較太多,只是自找麻煩,她還是省點力,再說君子報仇三年不晚,總會讓她有回敬的一天。
站起身,寧兒拍了拍衣服,轉身就想走人。
「慢著,我可還沒有準你離開。」寧兒愈是悶不吭聲,小娟愈是看她不順眼。
雖然腳步停了下來,寧兒卻沒有回身的意思,「小娟姊姊,寧兒何時變成你的丫環,我怎麼自個兒都不知道?」
「你……你少得意,你以為貝勒爺要你當他的丫環,你的身份就不一樣,再也不用把我放在眼里是不是?」
「寧兒可沒這麼說。」
「可是你心里是這麼想。」
「小娟姊姊愛怎麼說就怎麼是,恕寧兒不奉陪。」
很快的擋在寧兒的面前,小娟不肯善罷甘休的說︰「你別傻得以為貝勒爺真會看上你這個笨丫環,貝勒爺心里頭早有了人,你也見過她,就是昨兒個到府里的小蟬姑娘,你一定不知道,她曾是「醉紅樓’的花魁,貝勒爺當初為了替她贖身,還不惜得罪?NB229?親王府的?NB721?隸貝勒。」
「醉紅樓」的花魁?贖身?不知怎麼了,寧兒突然覺得心里頭好酸、好難過,這表示什麼?他對小蟬姑娘有情嗎?
「人家小蟬姑娘可是京城第一大美人,也難怪貝勒爺會愛她。」小娟不屑的眼光在寧兒身上轉啊轉,「小娟姊姊好心的勸你,不要做夢了,你自己生得是什麼德行,我不說,你也清楚,貝勒爺不會看上你。」
「寧兒謹記小娟姊姊的教訓。」
「還有,以事少做那種不要臉的事,免得丟了我們怡親王府的臉!」賞了寧兒一個白眼,小娟嗤之以鼻的接著道︰「連拿個茶壺都會摔倒在貝勒爺身上,你真是令人覺得惡心!」
真是的,壞事傳千里,在這個府里好像沒有一點點秘密可言!
「寧兒告辭了。」反正她就快離開這里,隨他們亂嚼舌根。
這次小娟沒把寧兒擋下來,她已經達到目的,狠狠的把那個笨丫頭的銳氣踹到腳底下踩,以後,看她還敢不敢神氣!
他愛小蟬姑娘嗎?望著瓚麒,寧兒不斷的問了自己一遍又一遍,可是不管她問了幾遍,還是不知道答案,不過,她卻明白了一件事,原來自己是這麼在乎他,她不要他愛小蟬姑娘,不要他跟小蟬姑娘要好,她……其實是嫉妒小蟬姑娘的!
「寧兒!」瓚麒突然驚叫了一聲,「你在干啥?」
嚇了一跳,寧兒心虛的看著瓚麒,他是不是看出她心里在胡亂想什麼?
「貝……貝勒爺在叫寧兒嗎?」
「你看看你做了什麼好事,本貝勒爺的畫就這麼被你搞砸了!」
她做了什麼事?寧兒一臉糊涂的看向書案上的畫,老天爺,她竟然蘑墨磨到貝勒爺的畫上!
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寧兒不知所措的看著瓚麒。
又氣又好笑,他頭疼的搖搖頭,語氣之中難掩眷寵的情愫,「連磨個墨,你也可以闖禍,你的麻煩就不能停一下嗎?」
「我……」她怎麼知道自己這麼笨手笨腳,竟然連磨個墨都會壞事!
伸手勾住寧兒的柳腰,將她往臂彎一帶,瓚麒好似在打什麼意如算盤,笑得比狐狸還狡猾,「這張畫你怎麼賠我?」
不自在的想掙月兌他的懷抱,她沒什麼大不了的說︰「我、我畫一張還貝勒爺就是了。」不過是一張畫,干啥那麼計較!
「不會太麻煩了嗎?」逃逗的撫過寧兒的唇瓣,瓚麒心懷不軌的道︰「本貝勒爺有更好的主意,你要不要听听?」
「不……不必了,寧兒一點兒也不覺得麻煩。」
真教人失望!瓚麒萬分不舍的說︰「你真的行嗎?」
「試了不就知道。」她可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這麼點小事豈會難得倒她?
「好,貝勒爺我幫你磨墨,你就重新幫我畫一張。」
「這……貝勒爺要幫我磨墨?」她可不是受寵若驚,她是怕死了,若是不小心教人家瞧見了,準又是大驚小敝,沒完沒了。
「我不幫你磨墨,誰幫你?」
算了,管不了那麼多,誰教她把他的畫給弄壞了,不過……
「貝勒爺,你不放開寧兒,寧兒怎麼畫?」
他抱得正快活得不得了,教他就這麼放手……真是令人心疼!
就在瓚麒依依不舍,還乘機偷香的把頭賴在寧兒的胸膛不肯離開之際,瑾臨優雅的身影跨進了書齋,他手執一只沉香色的木盒子。
見到瓚麒緊摟著寧兒,瑾臨好像偷到什麼寶物似的,笑得闔不攏嘴。好小子,這下子看他還敢不敢嘴硬,被逮著了吧!
「貝勒爺……」突然意識到瑾臨的存在,寧兒困窘的羞紅了臉,她慌張的推開瓚麒,連忙上前請安,「瑾臨貝勒吉祥!」
瀟灑的袖子一揮,瑾臨徑自走到椅子坐下,並將手上的木盒子放到身邊的茶幾上。
殺風景的家伙!懊惱的一咒,瓚麒走到茶幾另一邊的椅子坐下,他嘲弄的眉一挑,「怡親王府何時成了恪親王府的後院?」
「我今個兒是專門送東西回來給你。」比著茶幾上的木盒子,瑾臨一副無辜的樣子。
好小子,倒是挺懂得利用機會!瓚麒不以為然的打開木盒子。
「血狐狸!」寧兒驚訝得瞪大眼楮,目光燃起了興奮的神采,怪不得她找了這麼久都沒找著,原來它一直不在貝勒爺的身邊。
「我研究過了,這玩意兒根本沒有治病的功效,我看那個劉掌櫃是在訛你。」
聞言,寧兒忍不住眉頭一皺,笨蛋!既然稱「血狐狸」,不見血,怎能發揮它的功效?
「我看上這玩意兒,可不是因為劉掌櫃說它能治病,而是它雕工細膩,活像真的一樣,教人見了就想將它留下來。」
「怪不得劉掌櫃喜歡跟你做生意,只要你看上眼的東西,任他開價,你二話不說就把銀子奉上。」
「那倒未必,劉掌櫃清楚我的喜好,不是好東西,他可不敢讓我看上一眼。」
瞥了寧兒一眼,瑾臨壓著嗓門逗道︰「沒想到你的手腳這麼快!」
「比起多情的瑾臨貝勒,瓚麒算得了什麼?」
「我……多情總比無情好,可憐的小蟬姑娘,恐怕要傷透心了。」誰都看得出來杜小蟬愛上這個看似溫柔卻無心的瓚麒貝勒,而他自個兒心里明白得很,卻又裝作一點知覺也沒有,害慘了杜小蟬,以為只要痴守著一顆心,終有一天會讓她等到。
「你是不是該走了?」瓚麒不自覺的望向寧兒,見她一臉沉思的盯著木盒子,他若有所思的輕蹙眉頭,難道,這就是她的目的?
好風度的一笑,瑾臨恢復嗓門問道。「三阿哥找你今晚上‘醉紅樓’逍遙,你去還是不去?」
「三阿哥有命,瓚麒不敢不從。」
瑾臨訝異的眉一挑,好家伙,答應得這麼爽快!
站起身,瓚麒毫不浪費時間的下逐客令,「咱們今晚‘醉紅樓’見。」
「告辭了!」瑾臨這回可是很識相的走人。
看著木盒子里面的「血狐狸」,瓚麒詭譎的一笑,他要的,是逃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