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氣的在椅子上坐下,凝嫣沮喪的支著下巴。
「格格,你怎麼了?」小綠怯怯的來到凝嫣的身旁。跟著格格那麼多年,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格格這麼無精打彩,好像天要塌下來似的。
搖了搖頭,凝嫣有氣無力的說︰「小綠,你回房歇著吧!」
「格格……」
她煩躁的揮了揮手,「你出去,本格格死不了的!」
莫可奈何,小綠只好道︰「格格累了一個晚上,還是請格格早一點休息,小綠回房了。」屈了屈膝,她退出寢房。
仰天幽幽一嘆,凝嫣沉重的道︰「老天爺,您可別讓我阿哥一語成讖啊!」
第三章
日子在忐忑之中安然度過,終于到了大喜之日,凝嫣雖然有千千萬萬個不願,也只能認了,這一切都是命。
「嫣兒,淳親王府可不比佟王府,進了淳親王府,你可不能再任性而為。」親手幫凝嫣戴上鳳冠,福晉依依不舍的耳提面命。
「額娘,我知道。」知道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反正先點頭再說。
「在家從父,出嫁從夫,你阿瑪疼你、寵你,什麼事都由著你,可是鎞隸貝勒不是你阿瑪,你可別樣樣都要逞強,什麼都想爭贏,傷了夫妻之間的和氣,得不償失,你明白嗎?」
雖然嫣兒兩年前就到了及笄之年,王公子弟也有多方打探,可她和王爺就是舍不得。嫣兒生性開朗、樂觀,一直是她和王爺的開心果,盡避嫣兒總是胡鬧闖禍,他們也不忍苛責,一切都由著她,誰知他們一時的私心,竟種下今日的無奈。
凝嫣委屈的點了點頭,可事實上,她一點也不明白額娘的話,教她順從那只大婬蟲,她寧願上吊自縊。她可是迫于聖旨,非嫁不可,而他是自個兒硬要娶她的,他當然得多擔待點,不是嗎?
見凝嫣苦著一張臉,一點也沒有新嫁娘的歡喜,福晉實在心疼極了,「都要嫁了,就別再自尋煩惱。」
不忍心福晉對她牽牽掛掛,凝嫣淡然一笑,安慰道;「額娘,我是舍不得離開你和阿瑪。」
「別再說傻話了,記著,你不再只是額娘和阿瑪的女兒,上了花轎,你就是淳親王府的少福晉,三從四德,你要謹掛心房。」
抱住埃晉,凝嫣孩子氣的將千般的哀怨化成一聲呼喚,「額娘!」
這時,喜娘上前催促,「福晉,上轎的時辰到了。」
點了點頭,福晉扶正凝嫣,最後一次叮嚀,「額娘跟你說的話,你可要牢牢記著,不要任性妄為。」接過小綠手上的喜帕,福晉幫凝嫣蒙上。
頓時間,鼓樂喧天,笙歌聒耳,凝嫣在喜娘的攙扶下,被送上了花轎,浩浩蕩蕩的讓鎞隸給迎進了淳親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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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著蓋頭,凝嫣端端正正的坐在床沿,心里卻惴惴不安的算計著待會兒該怎麼應付?鎞隸那只大婬蟲。她絕不讓那雙邪惡的手踫她一根寒毛,他要是敢亂來,她一定跟他拚了,抵死也不讓他稱心如意。
可是一個時辰過了,還是不見鎞隸進洞房掀她的喜帕,她再也沉不住氣,干脆自個兒扯掉喜帕,取下鳳冠。難得她這麼安靜,新郎倌卻不肯出現,那就不能怪她不按著規矩來。
模著饑腸轆轆的肚子,凝嫣也顧不得新娘子的形象,對著一桌子的食物大快朵頤,直到撐飽了肚皮,她才心滿意足的換下霞披,卸下珠飾耳墜,趴到炕上蒙頭大睡,累了一天,她真的好困,好想睡覺……
餅了子時,鎞隸才慵懶的踱進新房,當他見到等在房里的是杯盤狼藉,還有早在炕上睡得又香又甜的新嫁娘,一股惱怒油然而起。
來到床邊,淡淡的桂花香味撲鼻而來,他頓時一怔,盈盈秋波靈活生動的躍上腦海。
緩緩的在床沿坐下,鎞隸將凝嫣翻身朝上,望著那張恍如出水芙蓉的嬌顏,他失神了,早知瓚麒看上的女子絕非平庸無奇,卻沒想到她竟有閉月羞花之貌。
用不著求證,他已經確定那一夜的不速之客就是她,他剛娶進門的少福晉,想必那幅畫也出自于她。
無法理解的憤怒攫住心房,他掀開棉被,粗魯的扯開她的褻衣。
凝嫣驚慌的清醒了過來,直覺的放聲呼救,不過卻讓鎞隸及時捂住了嘴巴。
他將她轉向自己,讓她看清楚來者何人,鎞隸挑釁的一笑,語氣輕柔卻冷如寒風,「今夜是我和格格的洞房花燭夜,格格若是有此雅興邀奴婢們前來觀賞,鎞隸奉陪到底。」
凝嫣難以置信的瞪著他,無來由得一股沖動,張嘴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手一縮,鎞隸看著掌上深刻的齒痕,唇邊漾起一抹興味的笑意。
「你不要臉!」鼓著腮幫子,她氣惱的瞪著他那張狂傲的嘴臉。
「夫妻行敦倫之禮本是天經地義,格格又何必故作矜持?再說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格格以為呢?」輕佻的一笑,他不自主的貪戀那張嬌艷的容顏。
凝嫣羞紅著臉,氣呼呼的月兌口就罵,「你無恥、你下流,你這只惡心的大婬蟲!」
無恥?下流?大婬蟲?鎞隸放肆的大笑,神色急速一轉,宛若正伺機而動的猛虎,「那又如何?你今夜就是我的人,誰也阻止不了。」
那充滿掠奪的氣息教她不由一顫,「你……你想做什麼?」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陰,歌管樓台聲細細,秋千院落夜沉沉。」?鎞隸目光幽黯的望向凝嫣敞開的褻衣下,那嫣紅撩人的抹胸掩著誘惑的春色,「如此良辰美景,你以為我該做什麼?」
隨著他的視線,她這才意識到自己衣衫不整,趕忙抓緊衣襟,驚慌不安的往後靠去,「你……你不準亂來!」
「你以為你可以作得了主嗎?」沒讓她有反抗的機會,鎞隸蠻橫的勾住她的後腦,粗暴的將她按向自己,強取她來不及防備的紅唇,霸道的狂卷她口中的蜜津,一點也不留情的糾纏、蹂躪。
這一夜,鎞隸根本不容許凝嫣好好的歇著,休息片刻,又重新展開霸道殘酷的索求,直到他甘心了,才跟著她一起沉入睡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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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亮,鎞隸便清醒過來,望著身旁完全不受外界干擾的人兒,他眼中不自覺的流露出一絲絲的溫柔。
眷戀的撫著凝嫣雪白的臂膀,他感覺體內再度燃起一股強烈的渴望,他好像要不夠她似的,一次又一次,怎麼也不厭倦……不,他只是一時教她給迷了魂,亂了心,不需要多久,他就會厭煩她,正如同他要過的那些女子,很快就失去了味,教他一點品嘗的勁也提不起來。
就在這時,鎞隸耳尖的听到有人推開大廳的門,他逼迫自己抽離凝視的目光,起身坐在床沿,冷然的等候擅闖新房的大膽奴僕。
半晌,瑤紅端著洗臉水走進房內,一見到鎞隸光果著身子坐在炕上,她整個魂像是被攝走了似的,一雙眼楮貪婪的直勾著他,「貝勒爺,您醒了啊!
她將臉盆擱在桌上,好似沒瞧見那散落一地的衣衫、抹胸,千嬌百媚的走向床沿,手指愛戀的欺上他寬闊的肩膀,勾引的模著、撫著,「貝勒爺,瑤紅先幫您更衣,您再洗把臉。」
「你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嗎?」鎞隸語氣輕柔卻含著一絲危險氣息。
怔了怔,瑤紅仿佛這才想起昨兒個是他的大喜之日,她驚慌的杏眼一睜,誠惶誠恐的屈膝道︰「貝勒爺請恕罪,瑤紅忘了從今兒個起,這松林苑多了一個女主人。」
明知她是在作戲,他卻不願點破,只道︰「以後沒我的傳喚,不準擅闖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