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珞,我會幫你安排一個安全的住處,明天你把行李整理一下。」
點了點頭,何珞忍不住問道︰「瑋哥哥,你會去找霓姊姊嗎?」
「我……我不知道。」
「為什麼不知道,你不是愛她嗎?」何珞問得很理所當然。
「小珞,你不懂。」
皺著眉頭,何珞不以為然的道︰「真受不了你們,你和霓姊姊怎麼一個樣,總是說一些不合常理的話,你們兩個還真是絕配!」
孟瑋覺疲憊的說︰「小珞,很晚了,你去休息吧,」
很無奈的道了一聲晚安,可是何珞卻踟躕著不肯上樓。
「小珞,你還有什麼事嗎?」
抿了抿嘴,何珞掙扎了好半晌,終于從口袋掏出一張紙條放在桌上,「這是霓姊姊在加拿大的地址,她特別吩咐我不能給你,可是我一直認為,相愛的人就應該相守,我不懂你們明明相愛,為什麼要分開?我希望你去把她找回來。」說完,她轉身走上樓去。
拾起桌上的紙條,孟瑋覺將它緊緊的握在手心。
☆☆☆
回到溫哥華已經三天了,不知道瑋覺現在過得好不好?她不在的時候,他想念她嗎?他知不知道,她時時刻刻都在思念著他,思念得心都快碎了?
天啊!她好想回台灣……
「姊,你怎麼坐在那里?」一看到秦語霓坐在窗台上,整個人像是隨時要掉下去的樣子,秦語娟嚇得趕緊沖了過去,把她拉下來。
溫柔的笑了笑,秦語霓不疾不徐的說︰「坐在這里吹風很舒服。」
「舒服是舒服,可是萬一著涼了怎麼辦?」秦語娟不放心的把秦語霓帶到床沿坐下。
「語娟,我身體沒有這麼虛弱。」
「謹慎一點準沒錯。」神情一振,秦語娟興奮的抓著秦語霓的手叫道︰「姊,告訴你一件好消息,爸剛剛決定下禮拜帶我們全家到巴黎度假!」
「巴黎?」
「是啊!你不是一直想去巴黎嗎?這一次爸可是為了你,才選在巴黎的哦!」撇撇嘴,秦語娟接著抗議道︰「爸最偏心了,什麼都先想到你,我建議我們去東部的魁北克,他想也沒想的就說不要,一定要去巴黎。」
面有難色的,秦語霓咬了咬下唇,支吾道︰「我……不想去。」
「不想去?」
「語娟,我哪里也不想去,我只想待在家里。」
再也忍不住了,秦語娟把她抓到全身鏡的鏡前,指著鏡子嚷道︰「姊,你看看你自己,回來才三天,人已經瘦了一圈,我們大家看了好心疼,媽咪尤其難過,她都在偷偷的掉眼淚,你知道嗎?我求你,不要再想他了!」
神情一黯,秦語霓歉然的說︰「對不起,我也想忘,但就是管不住自己。」
看到秦語霓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秦語娟的口氣緩和了下來,「姊,我也知道讓你忘了他真的很難,可是,至少你也試試看,你不要再把自己鎖在家里,出去走走。你要記住,從你離開台灣那一刻開始,你跟他再也不可能了。」
聞言秦語霓再也壓抑不了心里的相思之苦,「語娟,我好想他,想听到他的聲音,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你……我真的會被你氣死了!你到現在還搞不清楚嗎?爸是不會允許你再回去找他,如果你執意回台灣的話,爸一定會把你關起來!」
「語娟,我並沒有說我要回台灣……」
「你敢說你沒有這個念頭?」秦語娟咄咄逼人的瞅著她。
「我……」不能否認,也不敢承認,秦語霓轉而哀求道︰「語娟,這個家就你最了解我了,難道連你也不讓我發泄心里的思念嗎?」
「我真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才好?」嘆了口氣,秦語娟搖了搖頭,「姊,我不是限制你去想孟瑋覺,只是希望你不要再折磨自己。」
「語娟,如果我連想都不會想,那我恐怕也只是一具行尸走肉的軀殼而已。」
聞言心一驚,秦語娟慌張的問道︰「姊,你這是在恐嚇我嗎?」
「不,思念是支撐我活下去的原因,我希望你懂。」
重重的吐了一口氣,秦語娟再也沒說什麼。
「語娟,幫我跟爸說,我不想去巴黎度假。」
「你不再考慮看看?爸會很傷心的!」見秦語霓堅定的搖搖頭,秦語娟只好投降,「算了!你這種心情去了巴黎,也沒什麼意義。」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問題是解決不了,只有感情是由不得人。
☆☆☆
按了大半天的電鈴,卻不見孟瑋覺出來開門,談琰文干脆拿出放在他身上的備份鑰匙,逕自開門走了進去。
「Blue,你在家嗎?」打開客廳的電燈,談琰文朝樓上喊道。
「Yellow,是你嗎,」用雙手遮住突如其來的強光,孟瑋覺聲音嘶啞的問道。
看到歪斜的癱坐在沙發上的孟瑋覺,那模樣有說不出的狼狽,談琰文擔心的問道︰「Blue,你怎麼了?」
慢慢適應光線,孟瑋覺放開雙手,眨了眨眼楮,「Yellow,你怎麼來了?」
「想你就來了啊!」這是辛幀的口頭禪,談琰文不好說是大伙兒派他來看看孟瑋覺的近況,只好借辛幀的話一用。
瞅著孟瑋覺,談琰文又問了一遍,「Blue,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揉了一下太陽穴,孟瑋覺疲倦的說︰「今天動了一個大手術,回來倒在沙發上就睡著了。」
朝四下張望了一下,談琰文走到孟瑋覺對面的沙發坐了下來,也不再拐彎抹角的問︰「听說語霓住在你這里?」
一听到「語霓」這個名字,孟瑋覺不自覺得看了一下屋子,這幾天他發現他的屋子變得好冷清,沒有語霓在其中穿梭,屋子一點人味也沒有。
良久,孟瑋覺輕輕的說道︰「她回加拿大了。」
看來Purple的訊息有點慢!談琰文接著追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我也算不清了,好像五、六天,也好像一個禮拜以前的事情。」語霓一走,日子過得好像特別慢,尤其面對這間冷冷清清的屋子,一分一秒都變得好難熬,有時候總會以為自己看到語霓的身影,不過還來不及呼喚,影像又不見了。
談琰文試探的問道。「你愛上她了?」
孟瑋覺默默的點了點頭。
逕自起身走進廚房倒了兩杯果汁出來,談琰文遞了一杯給孟瑋覺,「說吧!事情到底是怎麼發生?」這陣子,他們大家因為White提到Blue作惡夢的事,驚覺可能是他們逼得太急,所以即使從杏兒那里得知語霓住在這里,也不敢打電話給Blue,就怕又造成Blue的壓力,讓他把秦語茉的夢和語霓畫混在一起,沒想到卻錯過了那麼多的事。
喝了一口果汁,潤了一下干渴的喉嚨,孟瑋覺將一切娓娓道來。
「Blue,去把她追回來。」
「可是……」
「你不會是想告訴我,你還在為你的愧疚感拿不定主意吧!」
「Yellow,我曾經在心里跟秦語茉許下承諾,這輩子不愛上任何女人,可是我卻愛上她的雙胞胎妹妹,這讓我不能不內疚。」
談琰文終于明白了,這也就是十四年來,Blue始終不肯踫觸感情的原因,因為他自以為是的對一個死去的人許下他所謂的承諾。
「Blue,你心里的歉意積壓太深,所以你才會過了十四年還無法掙月兌,我問你,秦語茉有要求過你不能愛上別的女人嗎?」
孟瑋覺搖頭道︰「沒有。」
笑了笑,談琰文接著反問道︰「既然她沒有要求,你何來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