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晚還會工作?」不是她喜歡懷疑,實在是這家伙看起來不像那麼勤奮的人。
「為了讓我未來的老婆有好日子過,我不努力行嗎?」瞅著童冀澄,于湛也說得好哀怨。
「你,真有責任感。」干嘛看著她,他未來的老婆關她什麼事?
「我不只是有責任感,我還很固執,一但我看上的女人,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把她揪出來。」于湛也表面上笑嘻嘻的,口氣卻像是在威脅,他要讓童冀澄知道她是逃不了。
這下子童冀澄連勉強微笑的力氣都沒有,她沮喪的輕嘆了口氣,有氣無力的說道︰「我很困了,我去睡覺了。」
于湛也伸手把又想溜掉的童冀澄抓了回來,「不用急,你還沒把話說清楚。」
「說什麼?」都已經被逮到了,她還有什麼話好說?
「我可不希望以後每到半夜,我都得跑來這個地方逮你。」
冷冷一哼,童冀澄好笑的道︰「又沒有人教你半夜不要睡覺,就專門跑到這里逮我!」又要威脅她,又要她的保證,什麼便宜都給他于湛也佔盡了,她算什麼?
「你的意思是說,你有可能還會再玩一次?」
「不行嗎?」大家各憑本事,哪有人像他這麼無賴,他想怎樣就怎麼。
「我勸你,最好不要再輕易嘗試的好,否則被我逮到了,我會把整棟屋子的人都叫起來,讓他們看看你這個貴賓在搞什麼把戲。」于湛也的語氣听似開玩笑,不過卻又讓人強烈的意識到他是真的會這麼做。
「于湛也……」
「小親親,認識那麼久了,你還連名帶姓的叫,是不是應該改口了?」
「你……」她真的會被他活活給氣死!
「你是想跟別人一起叫我‘湛也’,還是想特別一點,叫我‘親愛的’,或者單叫一個‘也’,我都沒有意見。」
「你去死啦!」掙扎著想甩開于湛也的手,童冀澄氣呼呼的怒視于湛也那嘻嘻哈哈的嘴臉。
「不好吧!我要真的死了,你可會哭得淅瀝嘩啦,我會心疼的。」
「去!我才不會那麼自虐,誰要為你這個臭無賴哭!」她討厭死他了,她跟他誓不兩立,她怎麼可能為他流一滴滴的眼淚?
充滿縱容的笑了笑,于湛也輕輕的搖著頭,「說謊的小孩。」
「誰……」話都還來不及說,童冀澄下一刻已經落入于湛也的懷里,嘴巴被于湛也狠狠的封住。
說討厭,童冀澄卻又不想反抗的沉溺在于湛也的懷里,任由他貪婪的奪取她的甜蜜,吸吮她的嬌柔,讓他灼熱的吻糾纏過沒有衣物遮掩的肌膚,讓他的手溜進衣服,肆無忌憚的、觸模。
突然抱起童冀澄,于湛也把她帶到角落的樹蔭下,讓她倚著樹干,緊緊的貼著自己,感覺他的正繃在一瞬間,然後再度席卷他深深迷戀的每一道肌膚。
良久,在吻遍每個角落,就差最後一步的佔有,于湛也才停下激情的折磨,將童冀澄埋進自己的胸膛。
「真希望我們現在是在床上,不是在這種地方。」于湛也的口氣多了一股平日沒有的無助。
也許是沒力氣,童冀澄一句話也沒說,她只是安于于湛也的懷抱傾听他還未寧靜下來的心跳。她或許不想承認,也或許還不完全明白自己的心,但是她知道,這個男人哪天真的不糾纏她了,她的心只怕也不能平靜下來。
「走吧!再不去睡覺,天就亮了。」
這個夜是落幕了,可是情感的糾葛卻是愈纏愈為緊密。
※※※
一聲尖叫劃進童冀澄沉睡中的耳朵,于若芯粗魯的試圖把童冀澄從床上揪起來。「童冀澄,你還敢睡,你給我起來!」
「哦……饒了我吧!我還沒睡飽,我想再睡……」
「睡你的大頭覺,你給我起來,不準睡了!」轉而拉住童冀澄的耳朵,于若芯朝著她的耳朵大叫道,「你有沒有听到?」
這一叫,耳膜差一點就給震破了,童冀澄不想醒過來也難。
「于若芯,你到底想干嘛?」坐起身子,童冀澄火爆的問道。
把童冀澄擱在化妝台上,再將忘記銷毀的信件丟到童冀澄的面前,于若芯滿心不悅的問道︰「你倒是說說看,你這是什麼意思?」
看到信,童冀澄完全清醒過來,她心虛的道︰「你怎麼可以偷看我寫的信?」
「我偷看?」把信給搶了回來,于若芯把信遞到童冀澄的眼前,一字字的把她的名字給念了出來,「這上頭的署名是‘于若芯’,我為什麼不能看?」
「我……」支吾了好半晌,童冀澄實在無言以對,終于,她想到一件事,「你怎麼進來的?」
「你睡得像豬一樣,敲了半天的門也不理我,我只好拿備份鑰匙來開,還好你沒鎖安全鎖,否則我就要爬陽台了。」
從她接受于湛也威脅那刻開始,安全鎖已經沒有什麼存在的意義,所以她也沒再上鎖的習慣,不過,眉微微的一皺,童冀澄很不苟同的念道︰「怎麼每個人都那麼喜歡爬陽台?」
「你說什麼?」
「沒什麼。」像個做錯事的小孩,童冀澄拚命的搖著頭。
懶得去追究,于若芯現在只關心童冀澄寫的信,「你不要借機轉移話題,你把話說清楚,這信上寫的是什麼意思?」
既然信都被看到了,童冀澄也只好正面迎擊,「原本我計劃昨晚從你家落跑,可是我垂釣的技術不高,最後只好被迫打消主意。」
「我還奇怪你最近怎麼那麼安靜,也不跟我吵著要回家,搞了半天,你是計劃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事,你實在很過分!」計劃的進行完全出乎她想象之外的難纏,現在連好朋友都要背棄她,于若芯想來就好心酸,眼眶不禁泛紅,淚從中來,她覺得自己好可憐,好象是個被遺棄的小孩子。
「若芯,你干嘛?」一看到于若芯的眼淚落下,童冀澄馬上慌了手腳。小孩子的時候,她即使摔疼了腳,流著血,也會很勇敢的咬緊牙關,倔強的不當一回事,她不像一般的女孩子淚腺發達,這會兒教她面對于若芯的眼淚,她哪里有辦法應付。
「你們都不要我了。」于若芯所有深放心底的郁悶此刻全透著淚水發泄出來。
「我……沒有啊!」童冀澄覺得自己好無辜,沒這麼嚴重吧!
愈哭愈傷心,于若芯的眼淚就像打開的水龍頭,不肯停歇的直奔而下。
「若芯,你不要哭了,我沒有不要你啊!」童冀澄但願自己也有眼淚可以流,武俠片里頭不是常流行那麼一句話──「以毒攻毒」,所以這會兒她抱頭痛哭,說不定可以產生制止作用,問題是,她一滴眼淚也擠不出來。
于若心還是哭個不停,童冀澄最後只好嘆了口氣,把她當個小孩子抱住,輕拍著她的背,「不哭、不哭,我發誓,我絕對不會不要你。」
漸漸的,于若芯的眼淚停了,只剩下抽搐,過了一會兒,她終于平靜下來。
離開床鋪,于若芯走到落地窗邊,幽然的望著陽台外,「澄澄,對不起,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老實告訴你。」
「什麼事?」拉開被子,童冀澄也跟著爬下床。
「其實,我請你冒充我男朋友,才不是因為我媽的關系,是為了……柏翊。」
「魏柏翊?」
「從柏翊來到我家之後,我第一眼就被他迷了,那時候我還小,什麼都不懂,我只知道我好喜歡他溫柔的笑容,他是那麼疼我、那麼寵我,即使爸媽從來沒有時間多看我一眼,我還是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等我懂事,也明白感情這回事,我更加確認我對他的感情,我愛他,我要當他的新娘,要跟他相守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