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哀怨的嘆了聲氣,昀姍很務實的自我取笑道,"只怕到時候他已經是肥油一肚,還是兩個孩子的爸爸,而我少女情懷的夢幻就此宣告破滅。"
"那好啊!總比一輩子沉浸在夢中好。""不說這些。"揮了揮手,昀姍轉而問道︰"對了,晚上你不是還得去超市上班嗎?"
"嗯。"逸築點了點頭,超市的工作算的是鐘點,除非逼不得已,她是能多做一個小時,就多做一個小時。
"那你還是早一點回去休息。"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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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今天的穿著,不再顯得跟華麗格格不入,然而面對滿滿一廳的人,逸築還是免不了一陣手足無措。天啊!人這麼多,她該找誰問?
轉過來又轉過去,想上前詢問,又忍不住卻步,每個人看起都好忙碌,也都高不可攀,就這麼來來回回地拿不定主意,終于,逸築受不了盤據心頭的壓力,暫時拋下這一切,往陽台走去。
在呼吸到外頭緩和的氣流時,她的心情稍微平復了下來。她一向很勇敢,什麼事都難不倒她,這一次當然電沒問題,只要找到祁嘯傲,大膽地向他示愛,一切就塵埃落定……
"緣分真的是一個很奇妙的東西,你說,是不是?"嘯傲的聲音悄然地打斷逸築的思緒。
全身的毛細孔頓時豎了起來,心跳也跟著不規則舞動,逸築回身一轉——真的是他……望著逸築,嘯傲陰鷙的黑眸不禁摻進絲絲的溫柔,"我們又見面了。"雖然心里頭已經盤算過,如果她想實現她在蘇家的自言自語︰當他的情人,她會利用今天的酒會找上他,可是,頻頻不見她的出現,他開始擔心,擔心自己的推算失誤,擔心自己就此失去她的蹤跡,還好,所有的擔心都變成多余。
看見她走進會場是那麼惹人憐愛,那麼教人心動,他真的有點後悔,為什麼要幫她買下這套衣服,他想將她藏起來,讓她的美麗只為他綻放?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但是他明白一件事,她不僅教他心生憐惜,更是激起他的佔有欲。
"你……"支吾了半晌,邊築終于講道,"真巧!"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一看到他,她的嘴巴總是特別的笨拙。
似乎一點電沒有感覺到逸築緊繃的神經,嘯傲很自然地伸手將逸築耳際的發絲往後一撥,徑自問道︰"為什麼不待在里頭,里頭很熱鬧。"
像微風般輕輕一笑,逸築說道︰"我不習慣熱鬧,那會讓我覺得……"
"有壓迫感,"嘯傲順口地幫她把話接了下來,"是不是?"
"嗯。"也許是嘯傲的了解,這一刻,她的心情登時輕松了起來。
"我也不喜歡熱鬧,尤其是今天這種場合,太虛偽了。"揚起眉,他靈機一動地提議道︰"想不想離開這里,到一個可以放松自己,自由自在的地方?"
眨了眨眼楮,逸築遲疑道︰"現在?"
"對,現在。"
"可是……"她是徂想跟他一起離開這里,可是她有任務在身。
心里明白地看著逸築的猶豫,嘯傲別有用意地笑道︰"瞧我,真是糊涂,都還沒告訴你我是誰,就叫你跟我走,你當然不敢。"頓了頓,他注槐著她臉上的反應,泰然自若地自我介紹,"我叫'祁嘯傲',今年二十八歲,身家清白,沒有任何不良的嗜好。"
祁……終于知道他是誰了,但是她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會是祁嘯傲!
"你有沒有什麼想問我的,或是想跟我說的?"若有所思地看著逸築的失神,嘯傲話中有話地接著問道。
恍恍惚傯的回過神,逸築努力地穩住自己紊亂的思緒,"我……沒有。"
直勾勾地盯著逸築好一會兒,嘯傲才道︰"你呢?"
"我……什麼?"一時反應不過來,逸築心虛地看著嘯傲。"你的名字啊!"
"喔!"松了口氣,逸築介紹道︰"我叫'何逸築'。"
嘴巴輕輕呢哺了一遍她的名字,嘯傲才道︰"現在你已經知道我是誰,我也知道你的名字,我們是不是可以離開這里?"不等她的回答,他自作主張地牽起她的手,朝著一旁的階梯走去。
木然的任著嘯傲帶她離開酒會,逸築此刻一頭混亂。事情全都亂了,她原本的計劃,她打的算盤,這會兒全都瘩空了,這該怎麼辦才好?曾經,她一心只是想從這場荒唐的計劃里全身而退,不希望自己跟祁嘯傲有任何交際,可是現在,知道祁嘯傲就是"他",她的心還可以這麼瀟灑嗎?她一直不願熙著亞荻的話做,可是如今,卻又無法自拔地順著亞荻的期望在走,若不讓這事就此打住的話,她真的不知遭,最後沉溺其中的人是祁嘯傲,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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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望著藍天白雲,看著那一波波的浪潮卷起、落下,逸築將所有的煩擾暫時擱置腦後,讓自己的思緒空白地灑在這片寬廣的天地里。
"喜歡這里嗎?"凝視著逸築恬靜的嬌靨,嘯傲眼底盡是眷戀,即使是一身的雍容,她依然融洽地跟大自然成為一體,沒有半點唐突。
點了點頭,逸築心曠神怡地說道︰"一望無際的天,浩瀚無邊的海,讓人覺得自己渺小,卻又心折于這份渺小的感覺。"
"你很容易滿足。"
臉上綻放出一抹真誠的笑意,逸築說道︰"不,我只是很清楚自己的平凡,安于平凡而已。"
再一次被逸築臉上的笑容給震住,嘯傲著迷地望著她,無法言語。
接觸到他直射而來的目光,逸築心兒怦然地鼓噪了起來。吞了吞口水,為了化解那股致命的張力,逸築隨口扯道︰"對了,我沒想到今天會遇見你,所以沒有準備那麼多錢,不過衣服的錢
突然,嘯傲放聲大笑,也破解那一觸即發的迷思。
"我有說錯什麼嗎?"眨了眨眼楮,她一臉迷惑地看著他。
搖搖頭,嘯傲愛憐地揉了揉逸築的頭發,"你沒有說錯什麼。"
"那你在笑什麼?"
"我在笑,這刻的感覺真美。"他認為話只要點到為止就夠了。
是啊!氣氛這麼美,卻讓她俗氣地破壞掉。紅著臉,逸築恨不得有個地洞可以鑽進去。
"衣服的事,你別放在心上,我買下它,可不是要你的錢。"
"可是……"
"沒有'可是'。"斷然打住逸築的話,嘯傲以一種輕松,卻又不容反駁的口吻說道︰"如果你覺得不妥的話,就幫我把它丟掉,反正我一個大男人也不可能穿這種衣服,留著它,萬一被人家知道了,還以為我是個變態。"
想象他穿上這套衣服的模樣,逸築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挑了挑眉,嘯傲佯裝不滿地說道︰"你好像很高興我被人家當成變態?"
"我沒有。"逸築連忙搖頭否認。
忽然站起身,他伸手將她從沙灘上拉了起來,往海水襲擊的岸邊靠近。
"你要做什麼?"這種感覺很奇特,雖然他的貼近教她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但是跟他在一起,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天經地義、一種無法理解的自在。
瞄了逸築一眼,嘯傲似笑非笑地說道︰"把你帶去賣掉。""我不值錢。"含著笑,逸築煞有其事地說道。
驀然停下腳來,他回過頭,似有意若無意地說道︰"是嗎?我還以為你是無價之寶。"說著,又拉著逸築繼續前進。愣了好半晌,她才好笑地搖描頭,甩去那份深深的撼動。她想太多了,真要算起來,他們連朋友都還稱不上,她又怎會是他的無價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