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了亞絹一個飛吻,駱媞輕輕吹了一聲口哨,「不錯哦!挺聰明的嘛!」
瞎貓踫上死耗子,竟然被她給□上了?眨了眨眼楮,亞絹很難相信這是真的,「真的跟男人有關?」
「干麼?不相信有男人會令我心動是不是?」
「誰教你以前老愛挑剔那些追你的學長,說人家這里不好,那里不好,大家都說你眼光太高了。」
不是她眼光高,是她一直沒有踫到那個真正欣賞她狂妄、強勢的男人。
淡然一笑,駱媞說道︰「如果說,這個令我心動的男人是我家的佣人,你還會覺得我眼光高嗎?」其實,她愈來愈不相信昱風只是駱家的佣人,他會進駱家想必另有隱情,因為當一個佣人,他是完全不及格。不過,這對她來說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對他的感覺,是不會因他的身份不同,而有所改變。
這下子絹可傻住了,駱媞竟然會對一個……「駱媞,喜歡一個人是沒什麼道理可言,不過,你可要想清楚,這樣子妥當嗎?」
「哪里不妥當?」
「你不擔心你爺爺會反對嗎?」
「拜托,以後要嫁人的又不是他,他反對個什麼勁啊?!」駱媞好笑的說道。
「駱媞,我是認真的,如果你爺爺反對,你還執意要跟他在一起嗎?」
翻了翻白眼,駱媞受不了的說道︰「小姐,我爺爺是我爺爺,我不會因為任何人改變我的心意,除非,我不愛那個男人。」對她來說,感情應該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它是不應該有半點勉強,否則,那樣的感情就不是至真至美。
在駱媞的認知里,每個人都應該是自己的主宰,她不會為了遷就別人而改變自己,更不會為了遷就別人委屈自己。「駱媞,你的愛情論調,我是不懂,不過,你自己要想清楚,那個男人到底值不值得你為他鬧家庭革命。」她已經開始為駱媞擔心了,駱媞是她爺爺屬意的接班人,遲早她得接受她爺爺的安排,進到「駱氏企業」,她爺爺一定無法接受駱媞愛上家里的佣人。
「亞絹,你不要杞人憂天,我戀愛都還沒談,還扯不上家庭革命。」喝了口咖啡,潤了潤喉嚨,駱媞轉而問道︰「對了,你今天約我出來干麼?」
說到這件事,亞絹整個陰霾一掃而空,「駱媞,我找到工作了。」
「太好了,你終于可以擺月兌無業游民的生活。」
大大地吸了一口氣,亞絹關心地說道︰「就是啊,想到我以後不用整日窩在家里,這種感覺實在是棒透了。」
看到亞絹那興奮,駱媞不覺嘆了口氣,「我也很想工作,可是……」
「可是什麼?」
「沒什麼。」聳聳肩,駱媞含糊其詞地說道︰「說好要考研究所,總不能半途而廢,那會讓別人看笑話。」
「駱媞,我下禮拜四正式上班,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去墾丁?」
「墾丁?」眨著一雙充滿疑惑的眼楮,駱媞不解地看著亞絹。
「小姐,我們說好的,我正式上班之前,我們要去墾丁玩一個禮拜,你忘了嗎?」
「喔!」一臉恍然大悟,駱媞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都說了這件事了,不過,你真的要去墾丁?」
「當然,我行李都整理好了,就等著跟你確定出發的時間。」
這位小姐什麼時候動作變得這麼快啊?!很無奈,駱媞說道︰「你希望什麼時候出發,我們就什麼時候出發。」以前教她每天悶在家里,她受不了,所以她每天往外跑,可是現在不同了,駱家多了昱風,多了一份眷戀,真要她離開家里一個多禮拜,還真的是依依不舍。
「那就明天中午出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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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話說︰「小別勝新婚。」雖然這話套在她和昱風的身上不太恰當,不過,如果她跟昱風分開幾天不見面,可以讓他發現沒有她的日子是多麼的孤獨寂寞,甚至讓他發現她在他的心目中有多重要,他不能沒有她,那會是一件多美的事情?
可是,話又說回來,這萬一小別個幾天,卻讓昱風發現沒有她在一旁擾亂,日子更是愜意優閑,那她該怎麼辦才好?駱媞就這樣,一會兒傻笑一會兒哀傷的走出自己的房門,繼續往門外走。
走下門廊,駱媞懶洋洋地朝著鯉魚池走去,唉!今天晚上她是注定失眠了。
一靠近鯉魚池,駱媞就發現倚著池邊,端坐在涼椅上沉思的書謀。
書謀的老家是在屏東,當完兵之後,他因為接到一所私立高中的邀請,于是前來台北任教。也不知道是因為水土不服,還是工作壓力太大,來台北不久之後,就生了一場大病,于是,跟駱天堯是好朋友的康爺爺決定拜托好朋友代為照顧,跟著,在駱天堯的提議下,書謀搬進駱家,這一住,也有一年半了。
「康大哥。」從涼傘下拖來一張涼椅,駱媞在書謀的身旁坐了下來,「睡不著覺?」
「今晚的月色很美,舍不得睡覺。」望著月兒高掛的夜空,書謀的眼中流露出一股淡淡的愁緒。
看了一眼書謀的神楮,像是有滿月復心事糾結心頭,駱媞毫不拐彎抹角地指道︰「不對吧!我看你是為情所困、為情難眠。」
偏過頭,書謀笑著道︰「小丫頭,你又知道?!」
「我當然知道,因為你太不會隱藏自己怕心事,如果我這雙眼楮看不透的話,那就太遜了。」
「照你這麼說,是我自己太遜了,沒學會喜怒哀樂不形于色嘍?」
「你不認為嗎?」駱媞笑著反問道。
舉起雙手,書謀像是投降似地說道︰「我承認,我是有一點遜。」
「所以,你應該跟我學習,像我,明明氣得想把對方給宰了,我還是會拿出我淑女的風度,慢條斯理的跟他說。」臉上堆起笑容,駱媞擺出最優雅的姿態,「你去死吧!」
被駱媞的表演逗得笑了開來,書謀搖著頭道︰「調皮鬼。」
無辜地笑了笑,駱媞誠心地說道︰「康大哥,感情這種玩意兒是不需要煩惱,想愛就愛,不想愛就不要愛,不要太過多愁善感,那只是作繭自縛。」
「我知道。不過,知道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又是一回事。」他也想放膽的去愛,可是太多的顧忌教他怯于表達自己的愛意。
「我同意,所以人才要學習放寬心,只憑著自己的感覺去追尋,這樣子才會真正明白那份幸福是不是屬于自己的。」
沉靜了半晌,書謀說道︰「小□,謝謝你。」
「不客氣,如果需要的話,我還可以當你的軍師,保證再難纏的女人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如果我需要軍師的話,我一定會找你。」微微一笑,書謀接著關心道︰「小□,你也畢業四個多月了,有沒有什麼計劃?」
「我的計劃可多著,不過,一切都要等三個月以後再說。」
「為什麼?」
「這麼嘛……天機不可泄漏。」說著,駱媞從涼椅上站了起來,「康大哥,我還要整理明天到墾丁的行李,我先上樓了,晚安。」「晚安。」看著駱媞離開,書謀也跟著起身,將涼椅放回了涼傘下,然後朝著屋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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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臥房的陽台上,看著駱媞和書謀有說有笑,一直到目送他們一前一後的離開鯉魚池,駱妤心里是羨慕,也是嫉妒。為什麼康大哥可以跟駱媞像好朋友一樣有說有笑,而跟她,卻只有一段無法跨過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