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完全是。」他是這麼懷疑,但是他真的沒想到浣玢會愛上他哥。
「什麼意思?」昱風最討厭模模糊糊的情況,總是讓人模不著頭緒。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這件事應該跟我哥有關。」凱崴約略道來浣玢和繼崴的出游,還有他們被困在山上的一夜,「我知道的就是這些,至于浣玢和我哥進展到什麼程度,我也不了解。」
「真是該死!」一聲輕咒,對這個出乎意料的結果,昱風頭痛得皺起了眉頭,「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下場一定是干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昱風,沒有那麼嚴重,我相信我哥和浣玢還不至于發展到那種局面。我哥是個正人君子,他不會趁人打劫。」基本上這是事實,不過,即使是聖賢,也會有犯錯的時候,只是錯誤發生的機會少之又少,才一個晚上而已,他相信哥還不至于把持不住。
「是嗎?」怎麼說,他們浣玢也是秀色可餐,昱風可不相倍那個唐繼崴真的可以坐懷不亂。
「昱風,你放一百二十個心,他們之間絕對是清白的,倒是浣玢,我擔心她會傻傻地愛上我哥,我哥什麼都不能給她,只會讓浣玢心碎。」
這下子他更擔心了!那三個女人跟他說得很清楚,這個Case他是導火線,他得負責把浣玢的事情擺平。要命啊,感情又不是東西,可以說給就給,這教他怎麼負責起?
不行,為了浣玢,更為了他可以安然地從那三個女人的魔掌下逃月兌,他不能讓浣玢愛上唐繼崴,就算她已經愛上了,他也要阻止她繼續陷下去。
「凱崴,我要你去跟浣玢說清楚,不管用什麼方法,毀謗或者是挖瘡疤,你務必讓她明白而且了解你哥不值得她愛,她和你哥也絕對不會有結果,讓她徹徹底底地對你哥死心。」
面露難色,凱崴非常困擾地說道︰「昱風,你讓我去浣玢面前說我自己哥哥的壞話,這樣子不太好吧!」
聳聳肩,昱風小人地說道︰「等你把浣玢的事情解決掉,我再跟你報告唐靈兒的事。」若非這小子沒善盡必照之責,浣玢也不會踫到唐繼崴,這會兒自己被那三個女人欺壓,他當然也不能太過輕松。
「昱風,這是兩回事,你不可以把它們混為一談……」
伸手打斷凱崴的話,昱風說道︰「你不要誣賴我,我可沒有混為一談,我只是把調查唐靈兒的速度放慢。你要知道,如果這個唐靈兒是你妹妹,你早知晚知都沒有差別;如果她不是你妹妹,就算讓她在你家多住上一陣子,你也虧不到哪里去啊!」
「這……可是我媽催得緊,這幾天她一直問我事情進行得怎麼樣。」
「這還不簡單,你就跟她說,我還沒有掌握到所有的資料,目前還在探查,反正你爸又不是馬上要分財產,等上一、兩個月,你媽應該可以接受吧!」端起咖啡,昱風淺酌了一口,然後一反先前緊繃的心情,優閑地說道︰「不要愁眉苦臉,趕快把你的咖啡喝掉,咖啡冷了可就不好喝哦!」
其實昱風說得也沒錯,就算靈兒不是他真正的妹妹,讓她在唐家多待上一陣子也沒什麼不可以,倒是浣玢的事情,還真的有那麼點麻煩。重重地嘆了口氣,凱崴心情沉重地喝著已經變冷的炭燒咖啡,又苦、又澀!
☆☆☆
望著靜靜躺在手掌上的水晶項鏈,繼崴的思緒又回到了那一夜。在半醉半醒之間,什麼都那麼模糊,卻又讓人真實的感覺到浣玢溫柔細心地伺候,她熱情的回應,所有的一切是那麼美,美得像在作夢一樣。
棒天早上醒過來,頭痛得彷佛快要爆炸,床上也沒有她的身影,整個房間干干淨淨,一如平日的樣子,當時,他真的以為前一天晚上的一切只是夢,直到他發現掉落在自己枕頭邊的水晶項鏈,他才確定那不是夢。
他倒寧願那是一場夢,夢醒了,什麼都沒有了,可是,那卻是事實!
原本想藉著女人、藉著酒來麻痹自己,洗去浣玢在他腦海的記憶,沒想到,卻反而留下更深刻的紀念。
「忘不了就去找,干麼這麼自虐?」
收好項鏈,瞄了一眼正走進辦公室的震雲,繼崴平靜淡然地說道︰「雖然你是老板,但是在進別人的辦公室之前,敲門是一種禮貌。」
「我下次會記住。」走到沙發坐了下來,震雲大剌剌地蹺起腳,不肯松口地接著又道︰「眼不見,心在思念,你覺得這樣子有意義嗎?」
「時間會沖淡思念。」
雖然從繼崴知道他跟那個像天使般的女孩打過照面後,就不再當著他這個好朋友的面否認她的存在,但是,繼崴就是不肯面對自己的感情,「也許吧,不過,多久呢?是一年、兩年,還是十年?」
表面上,繼崴冷冷淡淡,像個寡情的男人,然而在他的內心世界,他是一個很重感情的人,這可以從他的音樂里發現到他對生命的愛與期待,其實是充滿著強烈的渴求。
「這很重要嗎?」還是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樣子,對繼崴來說,只有遺忘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天啊!這不重要嗎?瞧他的口氣,好像就算要花上十年的時間來忘記一個女人,也不是什麼多了不起的事!真不知道他這是太過慷慨,還是太過浪費?「算了,我說不過你,不過你最好記住,不要到頭來傷了自己又傷了別人,那可是很劃不來的!」震雲諷刺的語氣強烈地表示出他的不滿。如果是他,他才不會這麼殘害自己,想愛就愛,自己高興,對方也快樂,那不是很好嗎?
嘴角牽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有苦澀、有自嘲,繼崴心里顫起了一絲絲的痛。其實,他已經傷害到浣玢,現在就算傷害到自己也是應該的。
「震雲,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有很多事情,不是我自己所能控制。」
苞繼崴從高中相識到現在,雖然無法理解他心里的難處,卻也明白他對人生的價值充滿悲觀。旁人說破了嘴,也敵不過自己的心魔,能不能想得通,是在自己的一念之間,再說下去也沒有意義,「我找你,不是要跟你說這些,我是想問你,陳虹的專輯你進行得怎麼樣?」
「我現在手頭上已經寫好了三首歌。」
「什麼時候可以完成?」
「再三個禮拜,下個月就可以進錄音間試唱、選拌……」暫時擱下心里的愁,這一刻繼崴將心思全部寄予工作,讓忙碌來沖淡自己的思念。
第六章
連冷冽的寒冬都不會生病的人,卻在炎炎夏日染上了重感冒,這說起來真的很可笑,不過,經歷了這麼一場大病,倒讓她心湖平靜了許多。只是因為自己的身體不適,弄得家里人仰馬翻,母親鎮日守在一旁照顧,她心里覺得很過意不去。
現在,她又變回原來的健康寶寶,相信很快的,她也會找回原來的邢浣玢——開朗、樂觀。
「浣玢,對不起,讓你久等了。」輕喘著氣,凱崴坐了下來。
「沒關系。」
等Waier點好了餐,凱崴這才發現桌邊的藥袋,關心道︰「感冒還沒好?」
「已經好了,不過,我媽就是放心不下,非要我再跑一趟醫院,所以剛剛風哥先載我去醫院看病,然後才帶我來這里,而且還吩咐我吃完午餐要把藥給吃了。」說著,浣玢不舒服地輕咳了幾聲。
「怪不得你媽要你再跑一趟醫院,你根本還沒好嘛!」
「我只是喉嚨還有點不舒服。」微微一笑,浣玢接著反問道︰「唐大哥,你今天找我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