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也沒有用,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想辦法補救啊!」
瞪著昱風,思圻嘟著嘴喃喃道︰「你自己都說了,心碎了沒辦法補,現在還叫我想辦法補救,你當我是神仙啊!」
「你在嘮叨什麼……」
「好了啦!」受不了他們兩個表兄妹一來一往,立瑜開口道,「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是多余的,你們兩個就別再斗了。」
狠狠地互瞪一眼,兩個人這才乖乖的閉上嘴巴。
「對不起,都怪我,是我自己處理不來,還把你們大家給拖下水。」一臉的歉意,白俊堯非常的自責。
「白先生,誰是誰非都不重要。雲霏的事我們會處理,倒是你公司的問題,我建議你不妨向樊家坦誠,相信只要你有誠心,憑你們兩家的交情,樊家會伸出援手,幫你渡過這次的難關。」
點了點頭,白俊堯說道︰「謝謝你們,我知道該怎麼做,我會親自向樊家坦白所有的事情。」欠了個身,白俊堯接著又道︰「很抱歉替你們惹來那麼多的問題,我先告辭了。」揮了揮手,白俊堯轉身離開征信社。
在雲霏的左手邊坐了下來,立瑜說道︰「雲霏,有些事並不像外表所看到的那個樣子,千萬不要輕易斷定事情的真相。」
「就是啊!」坐在另一邊的浣□伸手握住雲霏,溫柔地附和道,「雲霏,你跟樊莫相處也有一段日子了,他是個怎麼樣的人,你應該很清楚才對,難道你真的相信,他會不管你的死活嗎?也許就像立瑜說的,樊莫已經察覺到你被綁架的事情是假的,知道你根本沒有任何危險,所以才會這麼放心啊!」
「是啊、是啊,雲霏,樊莫是個聰明人,他既然會弄個假戒指讓我們偷,他當然輕而易舉地就識破我們的計謀,他絕對不是關心你的安危。」拚命地點著頭,思圻努力地想挽救她捅出來的漏子。
呆滯的神情慢慢有了反應,雲霏看了大伙兒一眼,異常鎮定地表示道︰「我想回家睡覺。」
被雲霏出人意表的話給愣了一下,思圻最先眨了眨眼楮,遲疑道︰「你……你要回家睡覺?」這小妮子是不是打擊太深,頭腦秀逗了?
非常認真地點點頭,雲霏又一次重述,「我想回家睡覺。」
每個人都听得出來,這絕對不是在開玩笑,不過,對一個剛遭受到嚴重傷害的女人來說,雲霏的表現實在令人擔心害怕。
一時之間,大伙兒也不知道如何開口才好,終于,昱風硬著頭皮道︰「雲霏,這麼美的夜晚,回家睡覺太浪費時間了,不如,風哥請你們上西餐廳吃飯,吃完飯我們再上PUB瘋狂一下,好不好?」
輕蹙著眉,雲霏正經地說道︰「不好,累了一天,我現在只想睡覺。」
沒見過這麼冷靜到令人感到不自在的雲霏,大伙兒還真的傻眼了,她的口氣好像沒發生過任何事情似的。
突然站起身來,雲霏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皮包,「我先回家了。」揮了揮手,她快步而且很瀟灑的走出征信社。不知所措地目送雲霏離開,沒有人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突然,立瑜像是清醒過來,趕緊說道︰「昱哥,你現在馬上開車跟著雲霏,我來打電話通知慕媽媽,讓她留意雲霏有沒有回家。」
「哦!」點點頭,昱風火速地追了上去。
☆☆☆
也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少時間回到家,反正除了走路、坐車,雲霏腦海里一片空白,只想回到家里,躺在她的床上,然後好好睡上一覺,當作今晚的事從沒發生。
就這樣子,她像個游魂慢慢地飄進家里。
「雲霏,你總算回來了。」一看到雲霏,林亞蓉連忙放下手中的報紙,站起身來迎了上去,「樊莫打了數十通的電話,立瑜也打了好幾通的電話,大家都急著想知道你回家了沒,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聳聳肩,雲霏漠不關心的說道︰「我怎麼知道?」真是諷刺,對綁架的事,他既然可以擺出那麼瀟月兌的氣勢,完全無所謂,他干麼還打電話來關心她是不是真的被綁架了?
「你是不是跟樊莫吵架?」林亞蓉直覺地反應道。
一個轉眼,雲霏像是失了控制似地吼叫道︰「不要跟我提到他的名字!」
皺起了眉頭,林亞蓉不解地說道︰「你這個丫頭是怎麼了?吵架需要發那麼大的脾氣嗎?」現在年輕人在玩什麼把戲,她這上一輩的人還真的是看不懂。就好像最近每天晚上,樊莫都會偷偷溜進雲霏的房里,然後隔天一早,又偷偷從雲霏的房里溜出去,兩個孩子天天樂得跟他們玩捉迷藏的游戲,以為他們做父母的都不知情,事實上,他們只是不想管,不想讓他們年輕人嫌他們思想老舊,可是,早上還甜甜蜜蜜,這會兒已經成了仇人,變得之快,誰會搞得清楚狀況?
沉默地不發一語,雲霏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嘆了口氣,林亞蓉捺著性子說道︰「兩個人相處,難免會有口角之爭,如果有什麼意見不合,各退一步不就沒事了。」
雲霏完全無動于衷,依然沉默以對。
看到雲霏這個樣子,林亞蓉不覺感到一陣無奈,最後也只好拍拍雲霏的肩膀,勸道︰「打通電話給樊莫,免得他為你著急。」
冷冷一笑,雲霏毫不客氣地咒道︰「急死了最好!」
「雲霏……」
繞過林亞蓉的身旁,雲霏隨口丟下一句,「我想睡覺了。」
望著雲霏上樓的身影,林亞蓉不覺搖頭嘆氣,年輕人就是年輕人,脾氣一來自己最大,什麼人也不想理。她還是別插手得好,這丫頭現在是氣成這個樣子,也許明天一早,她是笑得闔不攏嘴,事情到頭來,反而是她這個做媽咪的在窮緊張。
☆☆☆
她很努力地想讓自己入眠,但是,當一個人心事重重是很難成眠。
其實,經過了心情的沉澱,這會兒,她竟然說不出來她干麼那麼生氣。仔細想想,只要樊莫稍微用點腦筋,他一定可以猜到並沒有綁架這一回事,只是,她心里難免會感到傷心難過,為什麼他可以這麼肯定?難道他沒有一點點的憂慮嗎?
想起來真是可悲,因為他不管她的死活,卻讓她確定自己愛上他的事實。也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她心里才會這麼不是滋味,想到她愛他,但自己對他的定義卻只是注定而已。
「也許你覺得可惡的是我,可是,我認為真正可惡的是你,你竟然幫著外人欺騙你的未婚夫!」無聲無息的穿過落地窗,來到床邊,樊莫指控道。
雖然已經習慣樊莫的出現,不過,這會兒看到他,雲霏像是被窺到心事,不覺一陣心虛,「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是嗎?」
「我……當然。」奇怪,生氣的人應該是她才對,怎麼……算了吧!其實她心里也覺得愧對樊莫,這件事說起來是她錯在先。
「如果不是因為我知道對方是白俊堯,肯定這是你們玩的花招,你知不知道,我會被你嚇死?」其實他剛接到電話的那一刻也很緊張,後來,听到霏平靜的呼喚聲,他才驚覺這可能是一個計謀。白俊堯畢竟是個君子,當綁匪是絕對不及格,白俊堯說話的語氣太過溫和、太沒技巧,他很輕易地就可以看穿這個謊言。
「你……你怎麼會知道白俊堯?」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樊氏之戒’不是什麼價值連城的珠寶,卻有人三番兩次的想竊取它,由此可知,想要‘樊氏之戒’的人絕對另有目的,所以只要針對關鍵抽絲剝繭,再加以調查佐證,不難發現背後的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