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于清楚事情是怎麼一回事,可是……蹙著眉,雲霏一臉迷惑地說道︰「你們不覺得這件事情很怪異嗎?只要把戒指拿回來就可以不嫁,這個婚約……听起來好像古代人,因為雙方失散多年,所以只好靠信物來承諾親事,沒了信物,一切就免談。」
「這道理很簡單,因為當初定下這件婚事的兩個人都已經死了十幾年了,所以如今可以約束這件婚事的,就只有當初雙方互換的信物,也就是說,對方如果要求白語寒履行承諾,必須憑這只戒指。」思圻進一步解答道。
「真的那麼簡單嗎?」也許是因為她對「當小偷」這種差事沒什麼興趣,所以她總覺得這件事听起來不太對勁,好像……這其中另有隱情。
「就是這麼簡單,要不然,你還當這其中有什麼了不得的理由嗎?」像是知道雲霏腦袋里在轉什麼,昱風取笑道。
瞪了昱風一眼,雲霏嘟著嘴道︰「這個Case我不接。」
為了做到公平、公正的原則,「風?征信社」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凡他們所受理的Case,都得依著——展昱風、藍思圻、關立瑜、慕雲霏、邢浣□——這樣的順序輪替。當然,輪到的人也可以棄權,轉由下一位承接,不過,這種情況很少出現過。
雖然這個Case輪到雲霏接,而且,她討厭棄權,因為她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很無能的樣子,可是,她更不喜歡當小偷。
頭一偏,思圻對著身旁的浣□大聲念道︰「我叫你不要擅自作主替她接下這個Case,你偏不信邪,這下可好了,她不想接,我看你怎麼跟人家交代!」
慌張地看著雲霏,浣□急切地說道︰「雲霏,我們都收了人家的訂金,你如果不接這個Case,我們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當然是你接啊!」這還用問,她不接,替代的人當然是浣□。
雲霏話一說完,除了浣□,其他三個馬上笑得東倒西歪。
「你們在笑什麼?」一臉狐疑的看著笑得有些夸張的三個人,雲霏問道。
斂起笑聲,昱風皺著眉,輕扯著浣□的雙耳指道︰「你看她這副德行,反應遲頓、手腳緩慢,你讓她去偷戒指,不等于送她去警察局報到嗎?」
拉開昱風的雙手,浣□不滿地抗議道︰「風哥,我沒有那麼笨吧!」
「我沒說你笨,我只是說你不適合當小偷。」
斜睨了昱風一眼,這會兒換雲霏發出不平之鳴,「風哥,你的意思是我很適合當小偷嘍?」
「我……」
用力拍了一下昱風的肩膀,思圻罵道︰「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省得惹人厭。」
對雲霏笑了笑,思圻婉轉地解說道︰「雲霏,你也知道,浣□她單純,萬一遇到突發狀況,她一定應付不來。」
是啊!像浣□這麼沒有心眼的人,如果真出了什麼事情,她一定不知道怎麼變通,到時候不是從實招來,就是被人家送進警察局。
「好吧!就當浣□也棄權好了,那麼,接下來的人應該是……」
不等雲霏把話說完,立瑜直接挑明道︰「風大哥大後天要去美國,思圻隨時有可能被送進產房,而我,新婚才兩個多禮拜,我實在很難跟我老公解釋,我半夜不睡覺,就為了潛進人家家里取回一只戒指。所以,這個Case我們三個也都棄權。」
繞了一圈,還是轉回雲霏的身上。「照這麼說來,這個Case只有我可以接嘍?」
點了點頭,思圻說道︰「也就是因為這個Case只有你可以接,我們才會猶豫不決,最後,是浣□幫你作了主,她肯定你會接這個Case,所以就幫你接下來了。」
轉向浣□,雲霏充滿怨恨地說道︰「邢浣□,你是我肚子里面的蛔蟲啊!」
一臉的無辜,浣□囁嚅道︰「沒有啊!我只是在想,你一定不忍心白語寒因為一只指月復為婚的戒指,而無法跟自己的心上人結合,所以……」
「等一下,你是說,那個叫白語寒的,已經有心上人了?」
「對啊!」
要命啊!她這個人什麼毛病都沒有,就是受不了相愛的人無法相守。說穿了,還不是她浪漫、多情的細胞在作祟,總認為有情人就該成眷屬,也難怪浣□敢幫她接下這個Case。
「雲霏……」
「好啦、好啦,我接。」如果偷一只戒指可以成就一對良緣,那她也只好犧牲一點了,「你們告訴我,這事該怎麼做?」
終于松了口氣,立瑜解說道︰「這個禮拜六,白語寒和她母親會以樊夫人生日為由,前往樊家祝賀,到時候,你就躲在白語寒的車子里,混進樊家,等待入夜,大伙兒睡著之後,再取回戒指。至于戒指藏在什麼地方,白語寒表示,在前往樊家的途中,她會再跟你詳說清楚。」
吧笑了幾聲,雲霏言不由衷地說道︰「听起來好像很容易嘛,連戒指擺哪里都知道了。」
聳聳肩,思圻說道︰「這樣不是很好嗎?省得你像只無頭蒼蠅,四處亂闖。」
「是啊!只不過,做起來最好像說的一樣那麼簡單。」
第二章
「媽,生日快樂。」遞上一個包裝精致的小禮盒,樊莫代表大伙兒道,「媽,這是我們四個特地為您選的,希望您喜歡。」
將禮物放在一旁,彭文君滿足地說道︰「你們今天一整天陪我四處走走,就已經是最好的生日禮物,干麼還特別買東西?」
啜了一口香檳,樊行打趣道︰「媽咪,您不用替我們省,您兒子很有錢的,不會為了這麼點小禮物就破產。」
「我才不是替你們省,我是為我未來的媳婦省。」
「媽咪,您的胳臂也彎得太嚴重了吧!連媳婦都還沒有著落,心就向著媳婦,您很偏心哦!」蹙著眉,樊莫抗議道。
樊硯輕輕一笑,指道︰「這還用說,人家‘媳婦’可以生孫子,你又不行。」
什麼話嘛,他是不能生,不過,沒有男人,女人可以生孩子嗎?
好笑的看了一眼樊行噘嘴的模樣,樊硯接著轉向彭文君道︰「媽,您的生日禮物可是我們千挑細選,選了好久才找到的,您打開看看,看喜不喜歡。」
「只要是你們送的,我都喜歡。」話是這麼說,彭文君還是應了樊硯的要求,拆開小禮盒——里頭是一個類似懷表般的錦盒,白金打造的錦盒上刻著「王維的相思」。
靠過身子,維良溫柔的幫彭文君按下錦盒邊的按鈕,里面瓖著一張古老,卻保存完好的照片。
看著年輕的自己和丈夫緊緊相偎依的恩愛相,彭文君眼眶染上了感動的淚水,略顯激動地說道︰「你們怎麼會有這張照片?」
「我在爸最喜歡的‘唐詩’里頭看到的。」輕柔地拂去彭文君臉上滑落的淚珠,樊莫接著道︰「媽,以後您想爸的時候,就可以隨時看得到。」
又哭又笑地點了點頭,彭文君充滿思念的撫著照片上的身影。
就在這個時候,樊家的管家——福伯走了進來。
「夫人,白夫人和白小姐特地來給您祝壽,現在在客廳等您。」
必上錦盒,彭文君連忙站起身來,吩咐道︰「阿福,請阿鳳準備茶點。」
「是的,夫人。」
「走吧!別讓客人久等。」說著,彭文君率先往客廳走去。
吹了一聲口哨,樊硯看著樊行取笑道︰「好幸福哦!未婚妻來看你耶!」
瞪了樊硯一眼,樊行沒好氣地說道︰「去你的!」拚了命想避免跟他未來的岳母打照面,沒想到,連他未來的老婆都找上門來,這下子,他想躲也躲不掉。不知道他未來老婆長什麼德行?最好不要長得太可怕,要不然,他一定不管什麼紳士風度,當場暈倒給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