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哥,人讓他跑了,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想了想,廷揚沉聲說︰「訊息到此中斷,想把人揪出來,恐怕有些困難,所以也只能等他下一次行動。」混進飯店膽大的留下假資料,而且聰明的在行凶第二天就消失,他敢肯定這個人是有備而來,而且非取他的生命不可,這次沒成功,對方一定會再來一次。
搖著頭,爾欽不贊成的說︰「揚哥,這怎麼行呢?這不等于坐以待斃嗎?」
「難道你有更好的方法?」如果真的再來一次,他並不怕,就怕立瑜剛好又在自己的身邊,而又為他受了傷,他不要她受到傷害,他要她健健康康。
「這……」搔了搔頭發,爾欽一臉的無奈,好像真的無計可施。
這看起來的確像個死結,不過死結也並不一定解不開啊!抿著嘴,廷揚靜靜的思索著。
約過了十分鐘左右,他才開口說道︰「爾欽,那位警衛可以把對方的長相描出來嗎?」
「應該可以,因為我找到那個警衛的時候,他形容得還滿清楚的。」
「那好,你去請專人照著他的形容,把凶手的模樣給畫出來。」凶手為了大大方方在飯店進出,他把蒙面布拿掉,卻沒想到也因此暴露了自己。
「揚哥,劃出他的長相,就可以找到人嗎?」
「應該可以,不過,目前我並不打算驚動警方。劃他的相,只是讓我清楚對方的模樣,如果讓我再度遇上,我才可以事先防範的逮住他。」
☆☆☆
在石頭砌成的圍牆里,有一幢三層樓的宅第,一座五十坪百花齊放的庭院,院子邊植有好幾棵不知名的樹木,高聳碩大,枝葉茂盛,形成一大片的樹蔭,而樹蔭邊則建了一座氣勢壯觀的噴水池,清澈的流水順著岩壁潺潺而下,池子里優游自在的魚兒活蹦亂跳,霧氣漫布其間,透著詩情畫意般的美境。
躺了好幾天的床,今兒個終于可以坐在花園的樹蔭底下,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欣賞這份綠意盎然的景致,實在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不過一想到現實,立瑜就輕松不起來。終于可以方便走動,一早,她立刻跟風哥取得聯系,一來說明目前的狀況,二來想了解左雨嫻那邊的說服工作進行得如何?結果左雨嫻依然堅持己見,不過她願意多用點耐心等待結果,只是在左雨嫻出國度假前,想跟她見個面,听點自己這陣子的工作報告。這個結果雖然不甚理想,但是可以還給大伙兒安寧的日子,倒也是一件好消息。
左雨嫻的問題暫時是解決,可是她的麻煩才正開始。知道她受了傷,正在沈廷揚家中療傷,風哥不但沒關心她的傷勢,反而還拍手叫好,要她病養得愈久愈好,可以的話,最好死賴在沈家不走,這麼一來,她就可以正大光明而且從早到晚監視沈廷揚。
這麼說的確沒錯,可是……她真的愈來愈害怕跟沈廷揚單獨相處。每天下了班,他就會分分秒秒的守在自己的身旁,有時候是跟她聊天,有時候只是靜靜的坐在一旁工作,然而不管做什麼,他那雙眼楮總會不時盯著她瞧,深沉、敏銳,就像一只伺機掠取獵物的黑豹,教人心亂如麻,她想逃,但卻一點逃跑的力氣也沒有。
苞沈廷揚相處得愈久,自己就愈彷徨、愈迷惑。他明明有一個要好的女朋友,但是他卻寸步不離的守著她,這是為什麼?因為他覺得自己欠她一份情?如果真是這樣子,他也不需要為了她把女朋友丟棄一旁啊!照理說來,自己是他女朋友的朋友,他應該跟她保持距離才是,可是他卻反過來親近自己,他難道不怕自己在左雨嫻的面前告他一狀嗎?
太多的迷惑立瑜理也理不清,他似有意若無意的神情攪得她心湖不再平靜,再這樣下去她真的不知道事情會變成什麼樣子?連衛閔馨和沈廷揚的關系還沒查到蛛絲馬跡,就讓自己陷入這場亂局,她怎麼對得起左雨嫻?
她不想繼續留在沈家,但是不留在沈家,她還是得當沈廷揚的秘書,除非她確定沈廷揚和衛閔馨的關系。
「我不反對你坐在這里吹吹風,但是也該穿件外套。」將自己的外套披在立瑜的身上,廷揚接著又道︰「入夜的春風是很容易著涼的。」
心里正想著,人就出現在面前,立瑜像是被逮到做壞事的小孩般心慌的說︰「你……下班了?」
仿佛沒瞧見立瑜的不安,他逕自幫她拉緊外套,充滿疼惜的輕斥︰「還好我下班了,要不然你這個樣子不感冒才怪!」
「我身體一向很好,這麼一點風還不至于讓我感冒。」抓緊外套,立瑜站起身來,然後像是不經意的拉開自己和廷揚之間的距離,試圖讓自己的思緒平靜下來。
看著立瑜閃避的舉動,廷揚只是笑了笑,然後若無其事的轉而問道︰「在床上關了這麼多天,這會兒可以走動了,是不是覺得很開心?」
「是啊!好久沒有聞到這麼自由的空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立瑜接著表示,「既然我已經可以行動自如,我想,我不應該繼續待在這里打擾。」雖然離開沈家並不意謂自己可以從他的視線消失,但是待在沈家對她而言已經成為一種負擔。
知道傷好了她就會離開沈家,只是他並不期望時間來得那麼早,好不容易可以藉著這個機會認識她、了解她,自己怎麼可以現在就放她走呢?
「立瑜,我們家多你一個人只是更熱鬧,並不會打擾。你才剛可以走動,最好不要長距離的移動,要不然一不小心傷口又會裂開,還是等拆了繃帶,確定傷口愈合情況良好後,再走也不遲啊!」
「我家離這兒並不算遠,我想應該沒什麼關系才對。」「也許吧!不過為了確保你的傷口不會裂開,我想還是多等幾天。」
輕蹙著眉,立瑜不死心的說︰「我今天活動了一天,都沒事,我相信傷口應該不會再裂開了!」
皺起眉頭,廷揚帶著責備的口氣輕斥︰「今天才剛可以走動而已,你就活動一天,你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
天啊!這簡直是在玩接龍游戲!他心里到底在想什麼?她實在不明白,他是真的為了她的傷口,還是故意的?他難道不知道她的離開對他們兩個來說都是一件好事嗎?她都快被他弄糊涂了!
再也維持不了原有的冷靜,瞪著他,立瑜堅定的說︰「我要回家!」
「要回家可以,不過等後天醫生來跟你做過檢查,確定沒什麼大礙,我就送你回家。」直視著她的不悅,廷揚也毫不讓步的說道。
「你……」
「我這是為你好的。」
懊死!這個男人竟然讓她失控!用力閉了一下眼楮,立瑜沉聲開口︰「腳長在我的身上,我總可以自己回去吧!」轉過身,她往著屋子走去。
快步追上前去,廷揚像是失去理智般將她摟進懷里,狠狠地吻住她的唇。從蠻橫到溫柔,再到深情,他熾熱的探索著立瑜的甜美,糾纏著不放。
這是不對的,她應該推開他,然而在他的擁抱里,即使可以感受到傷口傳來的疼痛,她卻無法自拔的沉醉在他烈火般的吞噬里,回應他的熱情,就這一刻,讓她忘了現實,忘了這是個錯誤。
戀戀不舍的放開立瑜,廷揚輕聲喚道︰「立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