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經理,我知道,不過今日事今是畢,今天的事情不做完,明天的工作只會愈堆愈多,那麼到時候我就更頭痛了。」
瞥了一眼手上的表,廷揚說道︰「很晚了,我送你回家。」
本想開口拒絕,但是念頭一轉,立瑜客氣道︰「怎麼好意思麻煩總經理?」上班時間,他們雖然接觸緊密,但是談論的都是公司,而現在,卸下工作,她或許可以藉這個機會打探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挑了挑眉,廷揚打趣的反問道︰「你想,車子代步還會麻煩嗎?」
明白廷揚的意思,立瑜也大方的說道︰「那就麻煩總經理了。」
兩人一路乘著電梯到了地下室的停車場,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對了,都忘了告訴總經理,我住在天母,不知道你順不順路?」
「正好,我也住在天母。」
「那就好了。」說著,兩人已經走進空空蕩蕩的停車場。
走著走著,立瑜正盤算怎麼套話,忽然一種強烈的危險意識攫住了她,而就在那一刻,離他們不到兩步距離的斜前方柱子後面,竄出了一個持刀的蒙面人,直逼著廷揚而來。一種直覺的反應,立瑜迅速推開身旁的廷揚,而就在這麼一推之間,她左肩挨了一刀,顧不了肩上那股灼熱的刺痛,立瑜毫不遲疑的朝著對方反擊,試圖打掉對方手中的刀子,可是就在她快打掉對方的刀子時,蒙面人忽然又從皮靴里抽出另一把刀子,狠狠的向立瑜的右胸補上一刀,然後趁著她在挨了刀閃神之際,而廷揚才剛從地上站起身來,還來不及出手幫忙,蒙面人就火速從安全梯逃離現場。
避不了逃逸的凶手,廷揚沖到立瑜的身旁,害怕的抱著她,心急如焚的說道︰「你忍著,我馬上送你去醫院。」腳步一刻也不敢停,他找到了車子,將立瑜抱上車,飛也似的直奔醫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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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那張在鎮定劑的效用之下入眠的嬌容,廷揚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溫柔的觸模著,想感受她每一寸的細致。一直深陷在那雙眼楮帶給他的困擾當中,他始終不敢正眼把她瞧個夠,害怕這一看,反而引發自己更多的情感糾葛,然而當他無法逃避,可以好好欣賞她娟秀如柳的眉、小而挺立的鼻子、薄而優美的唇瓣、白晰粉女敕的瓜子臉,卻是因為她替他受了傷,臥病在床。
從瞥見那忽然直沖他而來的刀子,他被立瑜推倒在地,看見她抱著傷跟對方打斗,他急忙的踉蹌起身,所有的事情仿佛是一瞬間的畫面,自己幾乎沒有反應的時間,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為自己挨刀、流血。天啊!他的警覺性一向很高,怎麼會讓這種事情在他的面前上演?!
抱著鮮血淋灕的她,他終于明白,這個女人不僅僅讓他心痛,更教自己心動,他已經顧不了廷威,他要這個女人。「廷揚。」捧著放有兩杯牛女乃、兩個三明治的托盤,廷揚的母親宋梅琴,靜悄悄的走進客房,來到他的身邊。「廷揚,吃點東西,然後去睡一覺,這里媽來照顧。」從廷揚抱著這個裹著繃帶的女孩子走進家門,丟下一句話——她為他受了傷,一直到現在,他不發一語,寸步不離的守護著她已經有三個多小時了,看得做母親的自己實在不舍。
輕輕的搖著頭,廷揚用他干澀的嘴巴沙啞的說道︰「媽,不用了,我一點也不累。」一想到前不久才發生的場面,立瑜為了救他而受傷,他哪里還睡得著?
將托盤放在梳妝台上,宋梅琴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廷揚,去睡一下吧!要不然,你累倒了,她一醒過來你反而看不到。」
「媽,我真的不累,我要等她醒過來。」
眼見說不動廷揚,宋梅琴只好換一個方法說︰「這樣子好了,你在沙發上睡一下,那麼人一醒來你就可以馬上看到。」
「這……」
拿了一杯牛女乃和三明治給他,宋梅琴又開口︰「吃一點,然後去躺一下,你會比較有精神。」
順從的接過母親手中的牛女乃和三明治,廷揚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
「廷揚,這是怎麼一回事?」藉著他吃東西的時候,宋梅琴問。
自我解嘲的諷刺一笑,廷揚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有一個蒙面人突然拿刀子朝著我沖過來,還好立瑜即時反應的把我推開,否則這次受傷的人就是我了。」如果今晚他沒有突發其想想藉著送立瑜回家,多知道她一點,她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打了一個冷顫,宋梅琴心有余悸的的說︰「廷揚,怎麼會有人想殺你呢?!」
「媽,我也不知道,而且我現在也沒心情想這些,等立瑜醒來再說吧!」將空杯子放回梳妝台上,廷揚緩緩的站起身來。
「廷揚……」
似乎明白母親想說的話,他安撫道︰「媽,你不用為我擔心,我會保護我自己。
你也去休息,我在沙發上可以注意到床上的動靜。」
「我知道了,去睡吧!」走到衣櫥里拿了一件毯子,宋梅琴把它遞給兒子。
小心翼翼的巡視了立瑜一眼,廷揚這才放心的走到沙發上躺了下來。
看著床上的人兒,宋梅琴在心里說了聲謝謝。若不是她,這會兒廷揚不曉得會變成什麼樣子?瞥了一眼兒子,確定他已經睡熟了,宋梅琴這才收起托盤,悄然的離開客房。
第三章
一如往常,立瑜一睜開眼楮便往床頭的鬧鐘看去,奇怪!她的鬧鐘跑到哪里去……不對,這里不是她的臥室,記憶一下子如泉水般涌進腦海,她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記得沈廷揚抱著自己,說要送她上醫院,之後她就昏昏沉沉,可是這里……掙扎的坐起身來,立瑜一臉疑惑的往著房內四周打轉,最後終于發現不甚安穩的睡在沙發上的身影。睡夢中的他,不再有屬于他的敏銳與深沉,他是真正的溫和,不具任何的威脅,但是即使是這個樣子,他依然散發著光芒四射的魅力……天啊!
她在想什麼?!自己怎麼忘了這個男人已經心有所屬?她真的是受了傷,傷得糊里糊涂了!
就在這個時候,廷揚也被落地窗外投射而來的日光刺醒了眼,眼楮一張開,他立刻往床上巡去。
「你醒了!」看到立瑜清醒的坐在床上,他急忙的推開毯子沖到了床邊。「你還好嗎?傷口會不會疼?」
看到他那寫滿擔憂,卻柔情似水的眼神,立瑜心田頓時竄過一陣悸動。
「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很痛?」不見她的反應,廷揚更是緊張了起來。
眨了眨眼楮,立瑜正了正自己說道︰「不,一點也不痛。」
在床沿坐了下來,廷揚情不自禁的撫過她紊亂的發絲,輕聲道︰「傷口那麼深,怎麼會不痛呢?還好不是傷到左胸,要不然,情況可不是這麼樂觀。」
他溫柔的踫觸在立瑜的心湖不自覺地抖開一波漣漪?忙不迭的緊閉雙眼,立瑜作了個深呼吸。是不是受了傷的人都會變得脆弱,所以她才會在一時之間產生遐想?
對,一定是這個樣子!
「立瑜,怎麼了?又痛了嗎?」看到立瑜閉上眼楮,他直覺的以為她痛得說不出話來。
怔了一下,立瑜隨即睜開眼楮,用一種異常冷漠的口吻說道︰「總經理,我真的很好,你不用擔心。」她知道他此刻的關心與溫柔,只是因為自己昨晚伸手救了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但是……「我怎麼能夠不擔心?你為了我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