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夏靖淮和夏尹淮的案子。」
奕淮恍然大悟,他終于懂了!
「是李組長派你來的?」為什麼他的心竟然有著一股強烈的遺憾?
「不是,是洪隊長交給我的任務。」
奕淮失聲一笑,李組長和洪隊長還不是一樣,反正,目的都是為了破案。
「你告訴他們別白費力氣,我不會答應的。」戴上冷漠的面具,奕淮淡然的說道。
「可是夏大哥……我可以叫你夏大哥嗎?」
「隨你。」他是多麼不忍心用如此冷淡的態度去對待惹人憐愛的她,只是他實在沒得選擇,為什麼他們不是相識在另一種不同的情境之下?
「夏大哥,我可以知道你為什麼拒絕跟我們警方配合嗎?」對若荷來說,人與人之間的來往建立在彼上的坦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她不喜歡去猜測別人的心思;然而,此時此刻,面對那張刻畫著深沉的冷峻,她竟然有著一股想了解他的渴望,他那嚴肅的面孔底下,擁有的究竟是怎樣的一顆心?
站起身來,奕淮漫步的踱到了窗邊。
「我不想利用一個無辜的生命去當賭注。」他從來不會袒露深藏在內心的感覺,因為,他背負了太多沉重的負擔,他沒有資格當一個軟弱的人;而她,卻教他自然而然的頃泄而出。
靶動,此時在若荷心底狂亂的竄動,原來嚴肅如他,竟也有一顆溫柔、細膩的心。
懷抱著了然的心情,若荷柔情似水的說道︰「生命本身就是賭注。夏大哥,我希望你再認真的考慮一下。」
轉過身子,奕淮望進若荷的凝眸深處,輕聲吐道︰「生命本身也許就是賭注,但是,我卻不能拿別人的生命當我的賭注。」
「夏大哥……」
「你不用再勸我了,我不會改變我的決定。」
若荷很難過他拒絕考慮她的請求,但是,她更感痛心的卻是他話里有著的沉重和情感,她的心泛起了一波又一波無法言喻的漣漪,她到底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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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若荷休假以來做的第一次例行性報告,她相信,這也將是最後一次的報告。
「隊長,我希望你取消我的資格。」一臉的嚴肅,若荷慎重其事的宣稱道。
一只眼楮不可思議的瞪著若荷,洪隊長懷疑的問道︰「若荷,這就是你休了三天假之後的報告嗎?」天啊!才三天她就投降了,這是他們警察執行任務的精神嗎?
「對啊!反正夏奕淮又不肯配合,我就算休了三個月的假,結果還不是一樣。」
哇塞!說得好象她很有良心,才休三天的假,她就很誠實的招供她絕對完成不了任務,天啊!這個小天真到現在還搞不清楚狀況。
「好,如果你希望我取消你的任務,可以,不過得出你自己去跟組長說。」洪隊長提出自己的條件。
「組長?」若荷吶吶的重復道,她為什麼要去跟組長說?
「沒錯,就是組長。」講得難听一點,這個任務又不是他下達的,要取消任務,又怎麼由得了他?
「可是……」
「若荷,這件任務是由組長傳達給我,然後再出我傳達給你,所以,即使我想要取消,我也沒有資格取消。不過,我也可以肯定的告訴你,組長就算听了你的說辭,想要撤回命令,只怕也不是他能作主的。」帶著無奈,洪隊長繼續說道︰「若荷,我不是跟你說過,夏靖淮的案子牽扯到一位商場名人的私生女嗎?」
點點頭,若荷不解的問道︰「那又如何?」
「一個能夠在商場上呼風喚雨的人,你說,他能如何?」看到若荷那副茫然的神情,洪隊長只好又解釋道︰「一個能夠在商場上呼風喚雨的人,他自然有他人際關系的籌碼,然而,不管他是用了什麼管道和手段,讓上級重視到這兩件案子,反正,這已經不是我或組長可以隨意主宰的命令。」
若荷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只是這也太現實了點吧!
「若荷,不管上級為什麼特別重視這兩件案子,其實,破案本來就是我們的職責所在,今天就算沒人給我們施壓,你也不能說你不想抓到幕後的凶手。古有雲︰‘殺人償命’,且如今我們不也說︰‘犯法的就該接受法律的制裁’,身為執法人員,這些道理你豈能不懂?」
「我知道,可是……難道沒有其它的方法嗎?」听洪隊長這麼一說,她還真的有些慚愧。
「方法也許有,只是經我們多方面的搜證,我們認為凶手對‘情婦’應該有著很深的恨意,要不然,他既是沖著夏家而來,他為什麼不干脆直接殺了夏政源或者是夏家其它的人,所以我們一致認為,冒充夏奕淮的情婦,才能夠助我們進入案情的癥結所在。」
听這情形,若荷還真的是只能嘆口氣,模模鼻子的走人,唉!誰教她當初不顧她爹地的反對,堅持要當個保護人民的好警察,這下子她還有什麼話好說?
「隊長,我會再試試看。」
「你不只是要試試看而已,你還要想辦法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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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邊看看、右邊看看,上面瞧瞧、下面瞧瞧,再左邊瞧瞧、右邊瞧瞧,上面看看、下面看看,天啊!兩顆腦袋瓜都轉得昏天暗地了,怎麼還沒窺出這其中的奧妙?
壓低嗓門,維中對著身旁的祥雲問道︰「今天股票大漲嗎?」雖然他不相信奕淮會為了又賺進一筆財富,而讓他少爺檢肅的眉宇之間多了一絲柔和的氣息,畢竟奕淮已經為他自己的口袋賺進太多的Money,多一點、少一點,其實也沒有多大的影響;可是.他實在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去解釋奕淮遣兩天的異樣。
眼珠子繼續緊盯著坐在陽台上悠哉悠哉正在看書的奕淮,祥雲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你說呢?」
「你神經病啊!我要是知道,我還問你?」稍稍提高了嗓門,維中懊惱的叫道。
「噓!」把食指往嘴巴上一放,祥雲示意維中安靜一點,「這麼難得一見的奇觀,你可不可以乖乖坐著欣賞,不要打擾。」少了一份剛性,多了一份人性,這時候的奕淮雖然教人不太習慣,不過,他喜歡奕淮這個樣子,親切多了。
「我……」算了,別跟他爭了,誰教他說得一點也沒錯,難得一見的奇觀嘛!可是按捺不住,維中又開口問道︰「祥雲,你知不知道他是哪條線接錯了?」
這家伙說話就是這麼難听,什麼哪條線接錯了,他這樣子不是很好嗎?
「你要是那麼好奇,你不會去問啊!我又不是他,我怎麼會知道。」祥雲不悅的啐了他一句。
「我……」維中不知如何接口,天啊!自己今天是怎麼回事?這張利嘴竟然被祥雲那張溫文儒雅的紳士嘴堵得啞口無言!
「你們兩個要是覺得很無聊,可以到後山走走,不一定非得跟著我窩在書房。」听著他們兩個你來我往的念個不停,奕淮終于決定開口說話,他知道他們的焦點在自己身上,也知道自己那不經意的小澳變,但是,他不想跟他們解釋。眼里看的是書中的那一字一句的行銷策略,心里想的卻是若荷那縴細、嬌柔的倩影,其實,在見到她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已經沉淪了,只是,他畢竟不是年輕氣盛的小伙子,感情對他是慎重的、是一輩子的,他不能因為自己的一見鐘情,就貿然付出他的心;何況,他並不知道若荷對他的感覺,是不是也是這般的依戀。
「不會啊!我們兩個怎麼會無聊?祥雲,你說是不是啊!」推了一下祥雲的手臂,維中示意他跟著附和,後山有什麼好散步的?那里除了有個小懸崖可以用來跳崖自殺之外,它還能做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