幣了電話,任予觀跳了起來,便往房里沖,一面不忘了喊道︰「媽咪,告訴爹地,我和青雅她們出出去,不在家里吃飯了。」
看著沖入房間的任予觀,任予浩忍不住問道︰「媽咪,戀愛中的女人,都像予觀這副德性嗎?」
「什麼德性?」
「顛顛倒倒,又是笑又是瞪的,反正沒有常理可言。」
「媽咪戀愛的時候,才沒她那麼夸張。」
「是嗎?」記得他爹地總是告誡他--戀愛中的女人最不能理解,尤其是他媽咪那型的女人。
「當然,你不相信?」
「相信相信」趕緊轉過頭去看電視,任予浩可不敢說不相信,他才不希望被他媽咪追著精神訓話。
看了左邊的趙青雅一眼,再看了右邊的楊詩琦一眼,這個動作來來回回做了好幾遍,任予觀終于宣布放棄,她不想再猜測她們找她的原因。
「我不要猜了,她們自己來告訴我急著找我的原因吧!」
「可是妳自己說要猜猜看,怎麼可以連起頭都沒有就不猜了。」趙青雅不同意地回道。其實,若不是她們不知道如何開口,她們也不會答應讓任予觀玩這種猜謎游戲;何況她小姐一到餐廳,就興奮地說要猜猜看,不讓她猜,好象會對不起她的樣子。
「剛開始心情好,還想猜猜看,現在沒心情猜了。」
「為什麼?」一听到任予觀心情不好,她們兩個不禁更加緊張。
「妳們兩個板著一張臉,一點暗示也不給,要我怎麼猜呢?」
「這」
「喂!妳們講話別吞吞吐吐的,要說就說嘛!」奇怪,她講話這麼直截了當,怎麼會有這樣的好朋友呢?
「青雅,妳幫我說嘛!」楊詩琦哀求地看了趙青雅一眼,比起趙青雅,她是比較不會說話的那一個,不過,若不是為了避免扯出了任予觀的傷心處,她們也不用這麼別別扭扭。
「予觀,是這樣子的先說好,妳听了千萬不要難過喔!」
翻了翻白眼,任予觀擺出一副快受不了的樣子。
「我保證!我任予觀听了之後絕不會難過。」心里忍不住再補上一句︰最好不會令我難過的事情,否則剝了妳們的皮!
「予觀,詩琦要訂婚了。」
「訂婚!哇塞!太棒了,詩琦,恭喜妳!」不對啊!這麼快樂的事,她們怎麼會說她听了之後會難過?左看看、右看看,她們兩個的表情實在很怪異--緊張、擔心、煩惱不過,比起先前那種一字號的表情,現在的她們更像正常人了。
彼此互看了一眼,趙青雅和楊詩琦此時的心情仿若懸在半空中,既緊張又害怕;她們已經假想出了一個最壞的情景--恭喜完,任予觀會忽然想到她自己渺茫的終身大事,然後開始傷心抱怨她們正在等待,等待那擔心的一刻來臨。
「喂!妳們兩個」任予觀忽然大叫一聲,接著趴過圓桌,捏捏趙青雅的臉,鼓勵道︰「青雅乖,笑一個給予觀看。」再接著趴向右邊的楊詩琦;又捏捏臉,鼓勵道︰「詩琦乖,新娘子都是很快樂的,麻煩妳笑一個吧!」
看著趴回座位的任予觀,她們開始有些懷疑,難道是她們判斷錯誤?
「予觀,妳今天心情很好?」雖說有可能是她們白操心,但是趙青雅還是認為謹慎一點總不會錯。
「好喔!我每天心情都很好啊!」這幾天雖然沒見到季孝寒,但是每晚長達一個小時的電話熱線,甜得她都樂上天了,哪有可能心情不好。
「那詩琦的訂婚,既沒影響到妳的心情,也沒讓妳想到某一些傷心的事隋?」
「這麼快樂的事,怎麼可能想到了傷心事呢?」不解地盯著她們,任于觀想了想,這才又說道︰「我有一種感覺,妳們好象有所隱瞞,害得我們溝通不良」
「沒有沒有」既然沒想到,那就再好不過,何必不打自招。
趙青雅愈急著否認,任予觀心里就愈懷疑,這個不太老實,那就換另一位了。
「詩琦,青雅不說,妳說。」
「我說?」看見任予觀嚴肅地點點頭,楊詩琦只好放棄無謂地掙扎。「我們是擔心,我的訂婚會提醒妳那前途茫茫的終身大事。」
既然都說出來了,趙青雅心想干脆說得更明白,于是接著補充道︰「妳還記得嗎?大二的時候,詩琦一交男朋友,妳每天難過地跟我抱怨,為什麼沒人追妳;等到我也交了男朋友,妳每天帶著可憐兮兮的表情盯著我們看。畢業之後,只要一踫面,妳總不忘了說上一句--好想結婚,可是妳這樣子,我們哪敢直截了當地告訴妳詩琦的事?」
「我有這麼悲慘嗎?」小小聲地回問,任予觀一臉無辜地瞄著兩位好友。
「當然。」
「可是我現在不會了啊!詩琦訂完婚,可能就換成我了,哈青雅,妳墊底了。」
「妳要訂婚?」趙青雅和楊詩琦異口同聲地對著任予觀大叫,太震驚了。
「應該是吧!不過還沒有確定日期。」前幾天,在電話中,她一直追問季孝寒有關改天要正正式式求婚的改天是指哪一天?一陣撒嬌之後,她知道是下禮拜的某一天;因此,照此情況,她也應該快訂婚了吧!
「于觀,妳找誰跟妳訂婚呢?」
「當然是我未來的老公啊!青雅,妳怎麼問得這麼奇怪?」
「于觀,青雅的意思是指何方人物?」
一提起季孝寒,任予觀又開始眉飛色舞,她要仔仔細細把她那九十分的老公介紹給好友羨慕一下。
「踫!」
「哇塞!孝寒,他們都是用這種方式進你的辦公室嗎?」瞪著跌跌撞撞沖進辦公室的宋允澤和魏佑華,夏原杰故意擺出一副被嚇著的模樣。
「又不是你的辦公室,你管這麼多,管家婆!」宋允澤不悅地朝著夏原杰做了個鬼臉,然後才大搖大擺地走到沙發坐了下來。
「誰愛管你!我只是替孝寒不值,什麼人不找,偏偏找上你們這麼缺德的伙伴,失察!真是失察!」一面嘆氣,一面搖頭,為了平日飽受宋允澤工作虐待的俞之敏,今天他們無論如何要氣氣宋允澤。
「不好意思喔!禮拜六只工作半天,而現在中原標準時間下午兩點整,不是上班時間,禮貌公德心全休假去了。還有說到失察,本少爺就一肚子鳥氣,連讓我們跟著吃飯也舍不得,這算什麼好朋友嘛!失察的人根本是我們兩個!」為了強調他們的委屈,宋允澤刻意裝出傷心難過的表情。
一臉的怨慰與不滿,夏原杰覺得眼前的宋允澤簡直像個「怨婦」,可憐啊!仔細想想,其實,俞之敏從來沒向他抱怨過宋允澤有何不是,僅僅略提她的工作量很多;既然如此,他今天就做個好人,不跟這小子斗了。
扯了扯季孝寒的衣服,夏原杰輕聲問道︰「孝寒,他怎麼了?」雖然不跟宋允澤斗嘴,卻挺好奇他在嘀咕些什麼,這些日子的生活重心都在俞之敏的身上,好象有些疏忽這群好友,想來還真是愧疚;今天若不是為了餐廳的聖誕節活動來找季孝寒討論,他是很難出現在這里的。
「你自己問他啊!」季孝寒笑著輕聲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