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孝寒!」
也許是愈睡愈熱、愈睡愈不舒服,任予觀由睡夢中醒了過來,她實在很難想象自己怎麼會躺在季孝寒的身上。
依然流連在任予觀那白皙、柔女敕的脖子上,渾然不知睡美人已被他吻醒了,季孝寒無意識地回道︰「嗯?」
「你在做什麼?我怎麼會睡在你的身上?」
好似被澆了-盆冷水,季孝寒突然停了下來,挪開了身上的任予觀,迅速地坐了起來。
「季孝寒」
「不是季孝寒,是孝寒。」
哎喲!這麼麻煩,她急著想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卻還能慢條斯理地糾正她。
「好啦!孝寒,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剛剛在做什麼,為什麼我會睡在你的身上?」
「那要先問妳啊!妳為什麼睡在我的床上?」他愛極了眼前這個衣服斜一邊,呈現出嬌媚與性感的任予觀,尤其那張被他吻得有些微腫的雙唇,更令他心動。如果讓她知道他乘著她在睡覺吻了她,眼前的美景不曉得會變成什麼德性?
講到這個,任予觀就忍不住抱怨︰「叫人家練習當你的老婆,也不先警告一聲,想想看,你的公寓有五十幾坪,里里外外整理、打掃,可是很累人的耶!累了就休息,你這床又大又軟,看起來比起客廳的沙發舒服多了,不睡你的床上,要睡哪里?」其實他的床下僅僅是又大又軟,更帥的是床罩和被單竟然都是黑色的,哇塞!那麼神秘的顏色,她實在很好奇睡在那上面的感覺。本來以為睡一下下而已,怎麼知道那麼好睡,大概是床太舒服了,結果害她睡得跟死豬沒兩樣,真的有點糗。
「我是要妳練習當我老婆,又不是請妳當我的女佣,整理清掃房子的工作,早有專門的歐巴桑在負責,妳呢!就負責做飯給我吃。」
「難怪我還正覺得奇怪,怎麼你的公寓這麼干淨,找不到髒一點的地方整理,害得我只能整間公寓全部打掃加清洗,累慘了!」
「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今晚我們出去外面吃好了。」說著說著,便快速地站了起來,拉了拉衣服,伸手就想牽起坐在床上的任予觀。
躲開季孝寒伸過來的手,任予觀搖頭道︰「喔!你賴皮!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耶!」
懊來的還是要來,嘆口氣,作了一個深呼吸,季孝寒這才小心翼翼地回道︰「因為妳睡得好甜,然後我就忍不住親了一下,接著妳的手圈住了我的脖子,不小心,就變成我在下面而妳在上面。」
眨了眨眼楮,任予觀自言自語地喃喃道︰「真的!原來那場香艷的夢是真的耶!」
「予觀,怎麼了?」本來還猜她小姐大概會罵他,趁機吃她豆腐,哪知她變得傻呼呼,而且還在那里自言自語。
「孝寒,這一點也不公平!」
「為什麼?」
「人家的初吻竟然是在睡夢中,而你卻清醒著,當然不公平!不行!要重來一遍。」好想真真實實地品嘗那種甜蜜的滋味,一定比夢中還棒。
「重來一遍?」如果知道她會這般反應,他何必怕她知道自己偷吻她,早就從實招來了。
好似擔心任予觀忽然反悔,不給她任何開口的機會,火速地把她拉進懷里,又開始一場纏綿深情的熱吻--
第五章
「哎呀!我們家的小臂觀今天在家喲!而且好象心情很好的樣子喔!」李蓮茵一臉興奮地盯著正在看報紙的任予觀,對她來說,女兒的早歸,象征一頓可口的晚餐,想著想著,肚子開始咕嚕咕嚕地叫了起來。
動也不動地縮在搖椅里,任予觀眼楮是盯著報紙,但是,心是早飛到了十萬八千里外了!
自從那一天體驗過kiss的火熱之後,她就很喜歡盯著季孝寒那美妙的雙唇看,當然她更喜歡看了之後又會得到的香吻,唉!豈止是喜歡而已,根本是上癮了!
這個小臂觀在玩什麼花樣啊!她媽咪都吼得這麼大聲,她還敢沒听見,沒良心的女兒,不修理修理她,當媽咪的就太沒有面子了。
躡手躡腳地繞到任予觀的背後,狠下心來,推高任予觀坐著的搖椅。「咻--踫--」,她的寶貝女兒這下大概摔得很慘,應該!這就是不理她的下場。
「哎喲!到底誰這麼壞,想要我的命啊!」揉揉摔著的,任予觀委屈地哀叫道。
「喂!我是妳媽咪耶!妳還敢罵我壞,我如果叫妳去死,妳敢不去死嗎?」
緩緩地站了起來,任予觀瞄了她媽咪一眼,然後裝出很惋惜的表情,嘆息道︰「媽咪啊!妳是不是有點老年痴呆?都什麼時代了,妳還敢妄想妳女兒當孝女,而妳自己當惡母?算了吧!現在的人已經找不到那種白痴型的女兒,要她死,她就得去死,天方夜譚啊!」
「哎呀!自己不孝就明說嘛!何必說妳媽咪老年痴呆,皮癢了啊!」用力在任予觀的大腿捏了一把,李蓮茵這才甘心地坐上搖椅。
有這樣的媽咪,說起來還真是頭痛,家事不會做也就算了,連念她幾句,都這麼計較;哪里不捏,專挑她的大腿,早知道就不穿短褲了,捏得她這白皙勻女敕的大腿已經一片瘀青。
修理也修理過了,說教也說過了,這沒良心的女兒就暫且放她一馬,先討論自己最關心的事情。
望著坐到沙發上的任予觀,李蓮茵擺出最溫柔的笑臉,輕聲細語地間道︰「觀觀,親愛的寶貝女兒,今晚妳打算做什麼東西給媽咪吃呢?」
「晚上?」奇怪了?現在才下午一點半,午餐剛用過沒多久,怎麼媽咪就急著問起晚餐?她連想都還沒想到,她哪里知道要吃什麼?「媽咪,還早啦!不急,晚一點再說。」
「觀觀,現在說和晚一點說有什麼差別,反正都得說啊!」伸手搶來任予觀手中的報紙,李蓮茵繼續耐心地說︰「報紙先別看,想想看,我們晚上吃什麼?」
「媽咪,我怎麼知道?妳不會去問爹地嗎?」
一提及她丈夫,李蓮茵就倒盡胃口,任仲軒的手藝雖然比起她是綽綽有余,但是和任予觀一比,就差太多了;他那種一點點鹽巴,外加沒有味精的營養晚餐,實在食不下咽。以前平日,由任仲軒和任予觀父女輪流,心里倒也還能平衡,可是近來,足足有三個禮拜的時間,除了早餐,任予觀都沒有在家吃飯。自然,她也沒有做飯給家人吃,無怪乎她一提到任仲軒,她-點味口也沒有。
今晚,無論如何她絕對不允許任仲軒殘害她的胃。
「我才不要問他,我堅決反對今晚由他掌廚。」
「我又沒要爹地下廚啊!媽咪,妳只是要去問爹地,今晚想吃什麼,其它的由我負責。」
「不行!不行!不能問妳爹地,等一下他自告奮勇地要做某種營養晚餐,那還得了?」
瞧她媽咪那副驚恐害怕的表情,任子觀不得不替她爹地叫屈。想想他爹地,為了那廚房白痴的媽咪洗手做羹湯,已是一件難能可貴的事情,竟然被說得這麼沒價值!營養晚餐?她爹地要知道他辛苦煮上一個小時的晚餐,被這麼一形容,他恐怕會罷工!
「媽咪,既然妳這麼害怕問爹地的話,妳就自己想吧!」
「舅媽,妳不用想了,我來幫妳決定好了,就吃水餃,省時又方便。」
望著正由樓梯走上來的俞之敏,李蓮茵和任予觀好似看到瘟神一樣,異口同聲大叫︰「不要--」
「做什麼?喊得這麼大聲,不喜歡吃水餃就算了嘛!」其實她俞之敏是很有自知之明,這對母女反應那麼激烈,說穿了是擔心她姑娘包的水餃--各種長相畸型的水餃,讓人看了實在有點惡心。人家說什麼「一粒屎壞了一窩粥」,而她的水餃應該就是那粒屎,不僅壞了整窩的水餃,甚至還讓其它水餃看起來面目可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