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那樣又如何?于敏容告訴自己,她是獨立自主的新女性,有必要適時放松一下自己。
今晚,除了知道他是雷干城手下的一名雇員,她決定不探問他的名字、年紀與來歷。
就讓她拋開顧忌一夜!
于敏容拿定主意後,抖著手,無言地將IC鑰匙卡往他遞了過去;他沒接,只揪住纏繞在她腰際的領帶,一步一步地領她往那扇標了「425」的門尋去。
房門被他反手掩上,他近距離凝視她良久。
她被盯到發慌,還不知該如何對應,他已發動了攻勢,將她攬入懷里,在她還沒搞清狀況前,不請自來地將頭埋入她飽滿的酥胸里。
他以唇解去她的衣扣,兩手滑向她的背部,將她嬌艷飽滿的從緊束著她的無肩釋放出來。
他停頓了一下,兩眼盯在她鎖骨間,打量她全身唯一的裝飾,那是一只串著純金戒圈的項鏈。
他若有所思了幾秒,突然將戒圈輕含在嘴里,隨後隔著一層衣料舌忝吻著她緊挺的酥胸,他那滿足饜享的模樣,倒是比較像兒子見了娘親,像小豬嗅著母豬,就是不像咸濕片里俊扮美女所呈現的欲火情挑!
對這滑稽的一幕,她無疑是感到無奈的,覺得自己難得一次誤陷情網,卻挑了一個她應付不來的情場斑手。
悶過好幾秒,他總算抬起了頭,灼熱地凝望著她。
她倉皇掩口,不知自己該如何反應。
他沉思幾秒,低下眼來打量她滑女敕迷人的肌膚,情不自禁且極其溫緩地膜拜她,然後抬眼與她相望。
她最初的反應是不知所措地別開眼,卻又抑制不住他的萬縷攻勢,再回眸望他,卻發現他的眸子不再耀眼刺人,而是幽謐得像兩泓深潭,在粼粼的金陽水面下,藏著萬斗的款款柔情,魅惑著賞湖人的縱水一跳,接受他的撫觸與生命慰藉。
念頭即生,她冷不防地顫了一下。
才一秒,她的臉頰已被捧在他的雙掌間,他像個饑渴的沙漠旅人,恨不能一口掬飲仙人掌的汁液,卻不忘以對待玫瑰的柔情,啄吮她的唇瓣,誘引她性感微噘的人中。
品嘗夠她的甜美後,順理成章給她一記熱辣、纏綿、綢繆的吻,直到她幾乎失去知覺,覺得無論睜眼、閉眼都是天旋地轉時,才松開她艷放的嬌唇。
于敏容星眸微啟,反手掩住被他吻得溫潤艷紅的唇瓣,兩腿如棉,無力地貼著門板,呼吸疾亂地跟著眼前魅力四射的男人討饒,「不行,這樣玩,我遲早會心髒病發,所以……」
他沒有收回擁抱她的手,只是嚴肅地打量她,「所以妳心生膽怯,打算夾著尾巴逃了?」
于敏容沒好氣地糾正他的指控,「所以你若不嫌棄的話,得照我的步調來。」
他聞言受寵若驚,兩手慢騰騰地往門板撐去,一臉趣味橫生地打量被他剪夾住的絢麗女郎。
她怒放的嬌顏是何等的醉人,被中性褲裝裹得像蠶繭一般的美妙曲線又是何其的性感。
天啊!他真想迅速卸除她的衣物,把她拉上床,好好飽覽她膚色玉曜的胴體,將他這些年來的禁錮對她傾巢而出地釋放。
但他知道眼前女子的本性其實不如她稍早所表現得練達世故,若真一掩門就拖她上床,嚇得她打退堂鼓倒還在其次,怕是要給她標上「急色鬼」的罵名可就含冤莫白了。
于是,他順了她的意思,松開自己的手臂。「好,就照妳的步調來。咱們第一步該怎麼做?」
于敏容躲開他熾盛的目光後,將敞開的襯衫一裹,舉起提包,皮笑肉不笑地說︰「我得用一下盥洗室。你知道的……就是刷牙、洗臉、卸妝、沐浴之類的……」
他給她一個未嘗不可的表情,道︰「合情合理。」然後抬手往門把伸去,替她開門捻燈。
她緊攬提包便往盥洗室里鑽,旋身要帶上門,不料,那扇門卻被他臨時蹬出的腳給抵住。
她不解地望著他。
他一臉的賣乖相,「我答應照妳的步調來,但有話想講在前頭。」
她幾乎是用吼的。「什麼話?」
「咱們同進退。」
于敏容不可置信地瞪著他,嚷嚷道︰「你在說笑!刷牙給人看說有多尷尬,就有多尷尬!包別提……」蹲馬桶了!這男人該不會有偷窺狂吧?
他噗哧一聲笑出來,「我不良嗜好挺多的,看女人蹲馬桶不算在其內,基本的隱私權我還是會還給妳的。」
還!說得比唱得還好听,應該是「施舍」吧!于敏容懶得跟他爭論,任門敞開,背著他速戰速決地完成她睡前一貫的換洗步驟,接著轉身以素淨清朗的面目直視他,「這下可稱你心,如你意了!」
「一點也不,相反地,我對妳的表現可是失望透頂,」話雖如此,他仍羨賞地打量她鉛華盡退的細致五官,挑眉問︰「妳剛才不是提過要沐浴嗎?」
她臉一沉,很老實地告訴他。「見了你就完全不想了。」
他還是保持君子風度地建議,「那麼妳不妨趁我沖涼時,考慮清楚究竟要不要退房好了!」
說完,不顧她在場與否,自在逍遙地卸除衣物。
不到十秒,赤條精光的他已往冒霧的蓮蓬頭下鑽去,偉岸的身軀在晶亮透明的水簾與迷蒙繚繞的蒸氣之間穿梭,這邊搓搓,那邊抹抹地把水潑濺得到處都是。
于敏容沒挪步,只是半轉過臉回避他高大赤果的身體,心里嘀咕著……
怎麼搞的,他們十分鐘前還干柴烈火似地擁吻著,怎麼情勢突然走入低潮後,就開始吵嘴起來,這跟電影里的情節差太多……
正努力思索時,不想一道強盛的水柱忽地轉向,嘩啦嘩啦地往她這頭直澆而來。
于敏容一臉茫然,扭頭查看出了什麼狀況,但水澆糊了她的視線,並源源不絕地侵入她的衣裳,才眨把眼,她已狼狽得像一頭落水狗了。
于敏容咬牙切齒地質問︰「你!究竟是什麼意思?你以為我們在玩扮家家酒嗎?你以為把我潑濕,我就會寬衣解帶往你身上貼嗎?這種放冷水偷襲人的行為我管它叫幼稚……你……你……」
但她的怒吼在見到他抬腳跨出浴盆的那一瞬間,忽地消退掉。
「我放冷水?這水明明是熱的,怎說我放冷水?」
她驚愕地望著他那一身金褐光滑不帶贅肉的體格,慌張的大眼從他的大胸肌奔走到他的上臂三角肌,仍覺不妥後再竄逃至二頭肌喘口氣,怎料逃來奔去的目光竟不慎地瞄到他昂揚的男性性征上,兩朵不識時務的紅霞,在瞬息間飛上她的臉頰。
她不禁懊惱,天啊!眼前攤了那麼一大塊「上等精肉」,她哪里不好瞄,竟不要命地瞄上那一節活龍活現的禁區!
一股唾沫在她喉間滋生,她覺得頭重腳輕,整截身子軟棉無力,隨時就要往濕漉漉的地板上跌。
他這個始作俑者卻打著螳螂捕蟬的主意,滑了兩個箭步來到她眼前,將她的嬌軀牢牢的攬進懷里!
于敏容面抵著他那一堵火燙般的胸膛,失去地平面的涼鞋在半空中滑動,做無謂的抗爭,「小子,放我下來!」
「我若放了,妳下半輩子會後悔。」
于敏容這輩子再也沒听過這麼猖狂的言論。「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好嗎?」
他一臉無辜狀,「讓妳四腳朝天、摔個半死,跟在我臉上貼金有何關系?」
于敏容死命地瞪著他,警告道︰「別耍嘴皮,我清楚你嘴上得便宜還硬要賣乖的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