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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戀魔發師 第23頁

作者︰阿蠻

她愣住了,傻呼呼地問︰「我跟他沒有任何過節啊!」

「顯然你跟收買他的人結過梁子了。我問你,你最近有沒有惹到別人?

惹到別人!托他佟大設計師的「洪福」所蔽蔭,她惹到的人可多著哪!

但沒憑沒據她不敢隨意道出人名,只得支吾道︰「有過小誤會,但應該還不至于嚴重到這種程度。老師,那個被你刮了胡子的先生有說是誰嗎?」

「他說他是走江湖的,得守行規、講道義,不能提名道姓。」佟青雲盯著她瞧了好一下,問︰「你真的一點概念也沒有嗎?」

丁香聞言,腦子里浮現鄧少娟氣惱的臉,但很快的把腦海中的影像搖掉,因為她無法確定,只能回答一句,「沒有。」

佟青雲見她不願深談,也懶得逼問,只奉送一句。「大事化小不見得能解決問題,若再有類似的事件發生,我建議你最好跟于姊談談。」

「好。」丁香小聲地應了一句,手掐著衣袖抹去眼淚,伸手向他取回梳子,打算完成作品。

不料佟青雲沒將梳子還給她,反繞到她身後,從她的工具箱取出她的專用剪子,問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你多久照一次鏡子?」

丁香訝然地仰望他,見他那副從眼縫里往下看扁人的模樣,抿嘴不高興地答,「天天啊。」

「天天照鏡子卻還任頭發自生自滅?」他撩了她額前的劉海,忍不住輕聲評了一句,「姑娘,我看你顯然照得不夠用力!抬頭挺胸,我好幫你修剪一下。」

丁香以為他又要借機發揮,嘴不由自主地撇得委屈,靜坐原位任他擺布了十分鐘,听著他在她耳邊嘟嚷著,「王爾德說過,因為時髦的樣子丑得令人無法忍受,所以我們必須每六個月將它的面貌改換一次。」

丁香老大不高興,想他要損人直截了當地明講能要他的命嗎?何必落落長地引經據典,這簡直是跟王爾德借刀來殺人嘛!

這讓她一時忍不住,沖口便問︰「這個王爾德……好象是同性戀嘛!我听人家說,有不少藝術和流行界里的拔尖人物不是同性戀便是雙性戀者,而且自尊自貴得很。老師您也是國際知名的人物,想必與這類的人物共事過,不知道你的看法如何?」丁香平素對同志愛人並不反感,只是這回對「人」不對事,意有所指的口吻里淨是尋釁。

她屏息靜待佟青雲的反應,只見他不露慍色地剪著頭發,良久才冒出一句話,「我的看法是人家如何做、如何想,都不關你的事,你最好往美處高歌,少對壞處狂吠。」

從他坦蕩的口氣听來,丁香似乎沒搔中他的癢處,她在失望之余,硬撐著脖子反駁,「沒辦法,我生來屬狗,注定要吠的。」

佟青雲聞言在她腦門頂上不懷好意地長「哦」了一聲,呵呵朗笑,才吭出一句,「那倒奇怪了!」

丁香頓覺他的笑聲刺耳,不明所以地扭頭,想問他有什麼好奇怪的。

他十只指頭一撐,溫柔地固定住她的頭不讓她動。「姑娘,合作點,你再動,我保證你頭發上的北回歸線就要偏到赤道去曬太陽了!」

丁香才不理他的恐嚇,紅著淚眼,一徑地追問︰「我說我屬狗,有什麼好奇怪的?」

他說了,口氣依舊是閑閑地令人氣極落淚。「我听說咬人的狗不叫,叫的狗不會咬人;如今踫上一頭不僅會叫,連咬人都痛的小狽時,才了解凡事皆有例外。」

他話到此,放下剪具,拿起小粉撲,撢掉她鼻、頰上的發絲後,轉到她面前將臀往桌緣一靠,長腿交放地研究她好一會兒,忽地當她的面丟出一串教人驚愕的話。

「好了,姑娘,這下你把眼楮哭得紅不隆咚的,依我看,用不著上胭脂,也像搪瓷女圭女圭一樣,美得不得了。」

丁香篤定地以為他又在取笑自己,貝齒往干裂的紅唇一咬,低垂著下頷,瞪著他足下那雙閃閃發亮的皮鞋尖,一邊抹淚,一邊嗚咽地抗議。

「我……我要回南部……我想家,其它同事卻有假可放,為什麼我就必須待在這里當出氣筒……受你的氣,任你折磨,我要回家……」

佟青雲看著她,兩道眉毛攢在一起,大手抵著下巴,目不轉楮地看著已進入歇斯底里狀況的丁香發起脾氣。

打他初次與她正眼相對之際,他就有強烈預感,她其實不似表面溫順,卻也沒料及自己竟會去認到這樣一號說爆就爆的女活火山神做徒弟!

佟青雲沒那個耐性去等她平息怒意,矮子打算把她搖醒,要她克制自己,「你要回家可以,但先讓我耳根清淨一下。」

結果是,他差點被活火山吐出的怒焰給嗆得閉氣。

「反正我表現好壞都沒差別,到頭來都是要挨罵的,你根本就不在乎我們這些做學生的感覺,吝嗇得連一句鼓勵的話都不願施舍,」丁香說到這里,氣憤地仰起頭,一對火眼金楮直瞪進佟青雲的眼里,不顧那張臉已近在眼前,直直沖著他高挺的鼻頭抱怨,「你是我這輩子踫到過最、最、最差勁的老師,我寧願做洗頭小妹,也不希罕當你的學生,你听到沒有!我只要回家……我要回……」

丁香打算繼續嚷下去,不察佟青雲的影子已像一片烏雲罩上頭來,結果,她那一個「家」還來不及吐出口,便活生生地被他硬湊上來的嘴給吞進了喉嚨里。

她整個人被他突如其來的行動給嚇得目瞪口呆,只能像個木女圭女圭似地,任由他掐著自己的肩頭,以吻封緘,堵去一嘴的牢騷!

等丁香靜下二秒後,佟青雲松開她溫熱的唇瓣,慢慢直起身子,彷佛他剛才吻的不是她,而是-只丑陋的青蛙,低頭厲聲地問了她一句,「難道你一點也不想成為一個像你母親一樣優秀的造型師?」

他不開尊口還好,一開口說話後,卻教丁香那委屈莫辯的淚又撲簌簌地滾出了眼眶,數量之多、速度之快,簡直不遜于柏青哥里的小爸珠,叮叮當當落得教人心慌意亂。

佟青雲這下可沒轍了,他慢搖著腦袋掏出行動電話,無語問蒼天似地望著天花板,向于敏容討救兵。

一直到于敏容將哭得跟淚人兒的丁香帶出去散心吃耶誕大餐後,他才重吁了口氣。

奇怪的是,他的耳朵清淨了些,心境卻沒得解月兌,他的腦子被丁香那張教人舍不得重聲責備的臉蛋給佔據了,干澀的薄唇也陡然思念起那雙溫熱柔軟的絳唇,這讓他猛地記起自己頭遭撞見她的情景,她也是哭得像故了障的自來水龍頭,汪汪淚水一開閘,便一發不可收拾。

佟青雲鮮少將往事回鍋,大概是往事對他來說,就跟五六零年代的煤炭球一樣,除了曾經存在過外,沒有一點美學流行價值,而會把煤炭球當成古跡去緬懷一番的人,不是天生過氣,便是戀古情結在作祟。

但現在,他三不五時便回想起往事,這是否意謂自己的事業巳到了亢龍有悔的極限,開始走下坡了?

佟青雲十七歲高二升高三的那年暑假,無意中走過外公家老厝附近一間僅六、七坪大的「阿秀梳妝」家庭理發里頭。

當時理個五分頭只消五、六十元便可打發,所以一般理發小姐都是拿著一把剃刀往諸多漿糊腦袋瓜的正中推三下,邊緣各理了兩道就算交差了事,簡直比他老父老母還要「公務員」。

但敬業的理發小姐丁秀卻用一把剪子細心且慎重地為他剪頭,結果給她剪出來的頭發不僅時髦有型更有格調,回學校給教官檢查,教官覺得不夠拙,狐疑之下拿尺一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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