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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傳夜叉男 第17頁

作者︰章庭

「嗨!閻羅。」白梵天可不意外會接到同伴打來的電話,只因閻羅長年以來就以兄長之姿照顧著他們底下這些弟妹。

不過,「你怎麼會突然打電話給我?」白梵天奇道。

「因為我听說你最近惹的麻煩了。」溫文的男音淡淡一嘆。「真是的,你怎麼會去惹上日本山田組的人呢?」

「那不能怪我!」白梵天急忙為自己喊冤。「是那個女的主動勾搭上來的,我可是連根指頭也不敢往她身上放哩!」

原來,白梵天近來接了山田組退休老組長的CASE,幫這個老人家動了換腎手術,而在這期間,老組長那位隨行來到紐約、年少貌美的千金早紀,「哈」上這位帥哥醫生,使出各種勾引手段,卻始終無法擄獲美男心,一氣之下還差點將他軟禁起來。

盡避白梵天最後在年輕的山田組長,也就是早紀的大哥前來紐約押人回去之後,順利逃離她的「魔掌」,可近來又有風聲傳出,說是猶不死心的山田早紀,再度偷偷帶了幾名心月復前來找他。

「不可能的啦!哇哈哈!」大笑三聲,白梵天認為這根本是無稽之談。「全世界的男人又下是死光了,她干嘛非我不可。」

「我倒認為你該認真一點,夜叉。」真不知他這種樂觀過頭的個性是打哪來的?閻羅有些頭痛的想。

幼時飽受「X計畫」實驗之苦的同伴們,重獲自由後大半個性也開朗不到哪里去--這才是正常的吧?

夜叉還真是怪胎呀!

「我很認真呀!那種嬌嬌女就是那樣,從小就被寵壞了,要什麼有什麼,一旦遇上不買她的帳的家伙,當然會覺得新鮮,非要我也成為她的裙下臣不可!

「開玩笑,我白梵天要找女人也要挑一個順眼的好嗎?不過我猜,山田早紀此刻或許很氣我,但過沒幾天她就會把我忘到天邊去,去找下一個男人。」

閻羅發出一記沉重的嘆息,「這一點你恐怕想得太美了,夜叉。據我從道上得到的消息,山田早紀從小蚌性就很偏激,我擔心她會做出對你不利的事。」

「不然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叫我躲她?」白梵天一听對方沉默下來,態度也變得強硬了,「閻羅,你也了解我的,我可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躲躲藏藏的過日子,那樣就不是我白梵天了。」

「是啊!我知道。」再沉默一會兒,閻羅還是搖頭嘆息。

自從那一年由「X計畫」中逃出生天後,白梵天鄭重在眾人面前宣誓,「就算會死,以後也絕不再過著躲躲藏藏的日子。」會立下這種誓言,恐怕也是因為過怕了被囚禁的日子,讓他的性格變得有點飄蕩,除非他自己願意,否則沒有任何人能拘束得了他吧?

為此,閻羅只能采取變通的方式,「為了你的安全起見,我決定要為你請個貼身保鏢--事實上,這個人現在應該已經抵達紐約、在你身邊暗中保護你了。」

「什麼?!」白梵天難以相信對方先斬後奏的行為,「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你說呢?」不答反問,不,閻羅那溫文的聲音听起來一點都不像開玩笑!

瞬間,一股寒意讓他頭皮發麻,頸後毛發全都豎得直直的,他覺得這屋子里似乎藏著一千只眼楮,正眨巴眨巴地看著自己!

「閻羅,我不--」

「先听我說完,夜叉。」閻羅搶著發言道︰「就算是我過度關心你、保護你,你就做個樣子讓我安心好嗎?別忘記,你自己的『力量』也所剩不多,也許應付山田早紀還綽綽有余,但如果在不知不覺問使用過度而發病呢?你真的要我們為你擔心嗎?」

「可是我--」

「想想幾年前你發病的情形吧!」

「呃……」原本想抗議的話收回了。白梵天悶著聲,說實話,他一時間還真找不到理由可以反駁。

那時,原本一個人獨居于紐約的他突然發病,若不是百忙中抽空來拜訪他的閻羅發現異狀,趕緊為他做妥善的處置,並為他注射抗體血清,恐怕他早就一命嗚呼哀哉了。

不過,饒是如此,他依舊失去記憶,忘了過去幾個月的時間自己在做些什麼--大概和以往一樣像只野獸般的生活吧?等他再度清醒過來,卻怎麼也喚不回那段記憶,一股強烈的疼痛隨之而來,折磨得他什麼都無法回想。

想不起來就算了!盡避他這麼告訴自己,卻不免有絲懊惱,而他就抱著這絲懊惱度過了這幾年。

「……好吧!」白梵天最後還是臣服了。再頑強的意志,終究還是敵不過友情的攻勢哪!「保鏢就保鏢。可是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歡有人對我跟前跟後的。」

「是嗎?不過你以前就喜歡對人跟前跟後的……」

「什麼?」

「沒事。」閻羅的聲音一本正經的,「我是說,你大可安心,這個保鏢識相得很,你沒事的話便會躲得連影子都看不見,像個隱形人似的;除非你有危險才會現身,這樣OK嗎?」

「OK!OK!」白梵天這下才滿意,微笑地頻頻頷首。

啦啦啦……頂著一頭泡泡金發,白梵天哼著歌轉回浴室里。

同時收線,遠在拉丁美洲的閻羅也松了口氣。

他不是不清楚白梵天那外和內剛的性格,也無法預知自己的決定正不正確,更不知道一旦這個保鏢派出去,將會帶給白梵天往後人生什麼樣的影響。

可是,「夜叉的人生也該是要有所改變的時候了……」身為「X計畫」中同伴的首領,他希望每個人都能過得好,如今,他們大部分的人都已找到人生的伴侶,沒道理放夜叉孤單一人。

甭單一人有什麼不好?

事實上,白梵天還真想下出有什麼不好。

在這種日新月異的時代里,一個人不論工作、玩樂都很輕松自在,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不必有所顧忌。

但是--

「好無聊喔∼∼」修長的指尖無聊地輕敲高腳杯,鏗鏗鏘鏘的聲音煞是清脆好听,只不過這麼一丁點聲音卻被一大片嘈雜聲給掩蓋過去。

對!沒錯,一個人是很自由,可就是少了個人作伴,所以大部分時候總是會有些寂寥。

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教同伴們大多成家立業了呢?

閻羅在墨西哥當他的「拉丁教父」,阿修羅那個退休殺手帶著老婆小孩搬往靜謐的鄉間,羅剎那個小妮子在意大利陪她的「那不勒斯總理』老公,判官據說在中東一帶跑船,孟婆則在香港……哎喲!怎麼大家都沒空啊?有時他會這麼想,這就是一個人的壞處吧?不過想歸想,他還是轉身就把這想法給拋到腦後,投入另一項刺激里。

就像這個周末狂歡夜,閑來沒事,他一古腦兒往哈林區最惡名昭彰一帶的酒吧里頭鑽。

「還想喝點什麼?」外表看起來是廢棄的鐵皮屋,可里頭卻是別有洞天,陳設著吧?及破舊的沙發椅,幾張撞球?邊盤踞著一群彪形大漢,口中叼著大麻,一手拿著球桿、一手插入褲袋中弄得叮咚作響。

碧眼在掃視到貼有金色壁紙的俗麗牆面,以及一面長形穿鏡時多逗留了一會兒,才又懶洋洋地調回酒保身上。

「不了,這樣就夠了。」掏錢付帳預備走人。白梵天偶爾會來這一帶的酒吧,只因他找不到比這里所提供更香醇的美酒。

「呼!好冷喔∼∼」解完酒饞,白梵天踏出酒吧。

他渾然不覺自己有多惹人注目,一身的名牌衣著引來不少貪婪的眼神,更別提他那頭在黑夜中發亮的發絲,簡直就像黃金打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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