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就是說,我舉個例子,剛才咱們踩到的那個磚塊其實就是機關。但是踩到機關,然後連帶著機關內部運作,一直到放出飛刀扎人,其中所花費的時間比較長,大約需要幾分鐘的時間。而在這幾分鐘間,我們已經走出了飛刀的範圍,倒霉的就是後面的人了。」
「哦!」她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非常明顯,這二人的對話嚴重缺乏危機意識。就在身後人此起彼伏的哀號聲中,他們走到了墓道的盡頭。在那兒,有一扇緊閉的石門,二人隨即研究起怎麼打開這扇門來。不一會之後,張寬德在一邊的牆壁上發現了三個磚塊,上面分別畫了巨石、骷髏瓶子、飛刀三個圖形。
「這八成就是,按下了相應的磚塊,就會出現相應的危險吧。你看,你想怎麼選?」他把選擇權交給了沃華池。
「我想想,」她模了模下巴道,「巨石從那邊滾過來,咱們又沒地方躲也不會武功抵擋,一定是死路一條。不如咱們選毒藥吧!」
「啊?!」他沒想到她那麼干脆地就做出了選擇,「為什麼?」
「因為,」她笑得將黑亮的眼眸彎成了月牙,「言情小說的主角,從來沒有被毒死過啊!就算中了再厲害的毒,一定會在無意中找到什麼解藥,要不就是被高人所救。總之只會有奇遇好事情,不會死的。」
她的邏輯讓他無話可說,只是搖了搖頭,「你說的,那你按吧。」
就在他們二人做出了選擇,並且沃華池將手按在了毒藥標志的磚塊上的時候,一直在後面跟各種暗器和機關做斗爭的人也跟了上來,但是已經只剩下兩成左右。他們還來不及發表抗議,提出反對意見行使自己的人權,就听「 嚓」一聲響,是機關被發動的聲音。
緊閉的石門緩緩打開了。屋里有一口石質的棺材,而一本藍色封面的書就擺在上面。見到這種情景,眾人一窩蜂地擠進了門里去。
就在他們為搶奪秘笈大打出手、而後突然感覺到頭暈目眩、最後一個個倒在了地上的時候,沃華池和張寬德二人,正蹲在石門的外面,在地上挖土。
「你確定,記得是這幾層嗎?可是沒有500毫升的雪碧瓶子,做出來的能有效嗎?」望著他從衣擺撕下來的布,她皺了皺眉頭,有些擔心地問。
「應該沒問題啦,人防課上有教過,你說的那種是防生化武器的防毒面具。現在條件不夠,只能做一做簡單的口罩。應該可以的吧,非典時期不也是用口罩的?」他將從衣擺處撕下的布片鋪在地上,隨即挖了地上的一層土覆蓋在了布片上,再放了一塊布片,再覆上一層土。這樣大概做了三四層之後,他把布片的周圍系好,然後遞給沃華池,「快蒙上。」
「嗯。」她從他手中接過「簡易口罩」,蒙在臉上,然後幫著他挖土做第二個。
當他的那一份也做好之後,兩個蒙面人大大咧咧地走進了石屋,在地上一干人等的申吟和側目當中,拿起了藍色封面的武林秘笈。然而,並沒有像二人預期的那樣,出現藍色的光芒將他們帶回現代。
「怎麼沒有效果?」他皺了皺眉,望著她問。
「也許是沒有觸發相應條件吧。我再想想,」她抱著手臂想了一陣,「我知道了!既然說是要完成戀愛游戲的任務,那麼就一定得觸發到關鍵結局才行。」
看她又停頓了下來,他知道又該是他搭話的時候了,不禁嘆了口氣後,無奈地接口︰「那要怎麼做呢?」
「根據我多年觀看言情小說的經驗,到了這種故事的時候,一定是男主角在拿到武林秘笈之後,毅然拋棄了秘笈,而向女主角告白,表示要和她結伴雙飛,玩遍名山大川。」
「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場重現這一段劇情,就可以回去了?」他挑眉毛問。
「應該是的。」
「哦。」無奈地嘆了口氣,他開始按照她所提供的劇本表演———
隨手將秘笈往旁邊一扔,他在她的提示下,開始溫柔俊秀地笑。然而那張國字臉要做出那種表情著實困難,再NG了好幾次之後,好容易面部抽搐著擺出了她滿意的笑容,然後說道︰「哼,武林秘笈,要它何用?!既然我先拿到了秘笈,那麼就是我贏了。」
「我願賭服輸。」她做出女俠的氣勢,揚起了高傲的頭。
「那麼,我要你嫁給我,陪伴在我身邊,游遍名山大川,看遍人間美景。」
然後便是深情對望,然而望到眼楮都瞪得酸了,期待中的藍光還是沒有出現。
「CUT———CUT———」她忍不住大叫,眨了眨眼楮放松了一下之後,沖對方道,「一定是你剛才的表現還不夠深情,所以不能觸發條件,再試一次!記住,扔秘笈的時候要扔得瀟灑一點。」
「還要再來啊。」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隨即將扔在一邊的秘笈揀起來,繼續嘗試。
不料這次扔秘笈的時候,不小心手力氣扔得大了一點,竟然砸破了石屋唯一的窗戶,飛了出去。張寬德從窗戶的破洞處探出頭去,卻見外面是一塊平台。他正想伸手去夠那本不遠處的秘笈,不料背後突然受到重重一擊。人飛了出去,在牆壁上開出了一個洞。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沃華池沒來得及做出反應。當她看見張寬德飛出去的時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那位灰袍老者竟然站了起來,並且對他打了一掌。她這才想到,在秘笈打破了窗戶的時候,空氣流通,說不定毒藥就已經驅散了,而像那灰袍老人那麼高的功力,不久也就自行逼出了體內的余毒。然而這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她立刻從被轟出的大缺口那兒穿了出去,奔向躺在平台上吐血的張寬德。
「張,你沒事吧!張寬德!」看見他滿口的鮮血,她慌了神。小說中縱使有千般萬般類似的情節,她卻絲毫回憶不起來如何應對的方法。只能無助地看著他吐血,然後用自己的衣袖將他嘴邊的鮮血擦干。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灰袍老者也走到了平台上,冷笑道︰「沒想到你們兩個真的是不會武功的小表頭。」他冷哼一聲之後,沖張寬德狠狠地道︰「秘笈呢?交出來,我或許會饒了你們兩個的狗命。」
「咳……」他咳出了一口血之後,氣若游絲地道,「剛才……剛才我被你打出來的時候,在地上拖行了數步,然後……那秘笈,不小心給我推到山崖底下去了。」
「什麼?!」那老者大怒,隨即冷笑,「你騙我!快把秘笈交出來,否則我就把你們扔到山崖底下去!」
「山崖」這個詞在沃華池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她這才注意到,原來平台之外便是萬丈懸崖。一種奇異的電流穿過她的腦海,然而未等她分析出究竟是什麼想法的時候,就被那灰袍老者捏住了脖子,身體被提到了平台之外,「你再不交出秘笈,我就把她丟下去。」
「不是不交!是真的掉下去了!」張寬德大急,吼出來的後果,就是讓他又吐出數口血來。
老者見他的表情不像是做假,勃然大怒,手一松,將沃華池丟了下去。張寬德一口鮮血噴出,提了一口氣奔過去,在電光火石間抓住了沃華池的手。但自己的身體也有大半伸出崖外,再加上受了重傷,根本無法承受。
這一幕!就是這一幕!在這一瞬間,沃華池的腦中一片清明。然而未等她說出結論,那灰袍老者就一掌向張寬德擊下。在這一擊之下終于承受不住的他,緊抓著她的手,向山崖下墜落。就在此時,一陣耀眼的藍色光芒亮起,將二人包圍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