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我周嬸兒今日一定不會再讓你踫上一滴酒——」周嬸兒的話未竟,整管喉嚨驀地就被瀚天的右手扼住,刻意收緊的力道讓她整張臉皮很快的由漲紅轉為青紫!
「不!」
眾人先是不敢相信地瞪著這一幕,才要回神的當頭,就有道瘦小的身影率先撲了上去!
「放開!你放開周嬸兒,你放開她!」火兒用單手拚命拉扯他的胳膊,一下又一下的,發絲跟著凌亂地散在蒼白的頰邊,腳兒更是使勁地踢著他的小腿,全心全意想扳開他箝制周嬸兒的右手,最後小腦袋一低,張嘴便朝他的手臂咬了下去。
「啊——」
瀚天終于是被痛得驚醒,挽回差點走火入魔的神志,眼白布滿赤絲,手臂一揚,火兒就毫無預警地給摔了出去,周嬸兒同時被松了開,委靡在地,旁邊的人這才大夢初醒地過來扶她們起來。
「周嬸兒,您沒事吧?」
「火兒……妳有沒有哪兒傷著了?」
「咳……咳……我沒……沒事的……」周嬸兒一邊咳嗽著,一邊流著淚看著瀚天。「沒想到大少爺……咳咳……您……我真失望……您啊……」
我算失望……您啊……
雖然這句話講得不完不全,但瀚天自是听懂了。他的臉色變了又變,在眾人產生共憤與警覺的眼光下仍用力挺直脊背轉身,腳步略顯急促地離開廚房。
「廚房那兒是發生什麼事?小絹兒怎麼急著跑來找我,還喊救命……」青漠見瀚天不說話,只是瞪向引路的丫頭,後者竟哆嗦的就地跪了下來,心下也終于有個譜,才想開口,卻被瀚天揮手阻下。
「快跟著這丫頭去廚房吧!」面無表情、面無表情!記得自己要面無表情!「我討厭看見女人掉眼淚!」
青漠調眼一瞧,果然看見小絹兒憋著快要哭出來的神情,再往前頭看看兄長渾然不受教的倨傲神態,他只得輕輕嘆了一聲,看著瀚天繼續往前走的身影。
「好了,別哭了,走吧!」又走沒幾步,青漠有些訝然地看著一個又跛又倉卒、拚命趕路的姑娘跑……不!是走得氣喘吁吁,完全沒有注意到其它的就這樣從他身邊而過。
她是在追趕著大哥嗎?不會吧?
青漠張大嘴巴,目送火兒益發急促離去的身影。
***
我真失望……您啊……
「該死!」瀚天粗魯用力的將自己的坐騎阿多爾由馬廄中扯出來,那表情別說談不上好看,還相當猙獰凶惡。
馬是通性靈的動物,主人哪跟筋不對都會反映到牠的無端端暴躁上頭,所以——
「嘶——」
駿馬開始嘶嗚,前蹄刨地,「咚咚咚」的聲響,讓瀚天更加不耐煩。
「站好!」他斥喝著,握著韁繩的手收緊,準備躍上馬鞍——
「不——」
就像方才在廚房中一樣,火兒奮不顧身地沖上前,由後頭抱住瀚天的腰背,使盡吃女乃之力的抱住他。
「大少爺,危險、危險啊!馬兒在生氣了,牠會甩下您的,您瞧不出來嗎?
確實!不知是瀚天扯痛了馬兒,或終究是長年累月積怨,阿多爾的雙目果真是凶光乍現,鼻孔噴出濃重的鼻息,頸背鬃毛豎起,任何人瞧見都會相信,現在不管是誰膽敢騎上牠,肯定會被活生生地摔下地成一團肉泥。
「放開!」發現是剛才那個獨臂的小女人,瀚天原本以為能輕易甩開她的,沒料到她機伶得很,將僅有的一只手臂橫在他腰側,小手則鑽入他腰帶綁結部分,揪住里頭的內衣下襬,怎樣都甩不開了!
瀚天不再費事去扳開她了,卻反而健臂一帶,順勢將她揪到自己前頭,冷眼若霜地看著她。「妳是誰?膽子不小哇!」
「我……」因為緊張而感到口干舌燥,火兒必須用力舌忝潤雙唇好幾回,才有法子找到聲音說話。「我叫火兒,是日前才來到『哈德林斯』……」
「敢情好!原來只是個賤丫頭!」瀚天刻意腔調帶著侮辱,「一個缺了一手一腳的殘廢丫頭呢,牧場養妳能做什麼?沒能耐又忤主,我該現下就轟妳出去的。」
「您不能!」火兒驀地月兌口而出,雙眼因為緊張而閃爍出透明光彩,奇異且不經意地吸引了瀚天。
「怎麼不能?」他哼聲反詰。
「您……」火兒緊張地又舌忝潤雙唇幾下,「您就是不能。」
懊死,她的唇小得好可愛,又潤又紅的,嘗起來的滋味會是如何呢?
會是同桃子般水水蜜蜜的嗎?
嚇!瀚天忍住想用力搖甩腦袋的沖動。
他干嘛注意到她的小唇呀?瀚天繼續要扯開她,可雙手才搭上她的手腕,就看見兩行清淚從她的雙眼中淌下。
「拜托您……請別現在騎馬好嗎?請听我的一句話好嗎?大少爺,拜托……」
瀚天的上馬動作靜止了,他只是死瞪著她,然後一個突兀的,他放棄了騎上阿多爾的念頭,改而將怔住的她往旁一推,再徑自牽著馬趕牠回馬廄中。
「啊!」火兒沒料到這令人意外發展的光景,一直到瀚天去而復返,居高臨下站在她面前,雙臂環在胸前,傲慢地致努下巴,她才奮力且乖順地從地上站起。
「現下我不騎馬了!」
「嗯……」她該感激他嗎?他想表達的是這意思嗎?「大少爺,火兒謝謝您。」火兒忙道,不自覺的又用舌尖舌忝潤雙唇。
這原本是個很平凡且下意識的小動作,可落入有心人的眼中,卻又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
「呃啊——」
就是這麼突然地,在火兒發出驚呼的同一時刻,她頭下腳上的被扛了起來,整個人倒掛在瀚天的肩頭上。
「大少爺您……」
一時倒掛所產生的暈眩感才剛產生,她整個人又在下一記驚呼聲中被重重摔下,落在一堆柔軟的干草堆上,一具沉重結實的男性軀體旋即長腿跨坐在她的小骯上!
「不,大、大少爺……」火兒發現他竟然在撕扯月兌褪她下半身的衣物,一會兒便出縴細柔軟的大腿。「您要做什麼?」
「這是妳自找的,姑娘。」唇角勾起扭曲的、恐怖的笑意,瀚天整張臉孔恍如惡鬼。「誰教妳妨礙了我騎馬,現下我就不騎馬,來騎妳!」
騎……騎她?火兒瞪大眼楮。
「我不明白……」她細顫的嗓音是迷惑又恐懼的,下半身的涼意讓她想蜷縮起雙腳,卻不意緊貼上他下壓的大腿。
「您……您開玩笑的吧?」
好不安!他這般的注視,讓她分外脆弱又無助……好不安哪!
「我……我又不是馬兒,您怎麼……騎?」雖然仍是不明白,可火兒就是能隱約感覺得出他羞辱的意思。
嘖!雖然她跛了一只腳,但這縴膚柔軟的大腿內側倒是勾挑出他瞬間暴漲的饑渴!
「男人,」他不再猶豫,腰臀使勁往前一推,耳邊瞬間听見她痛喊出來的泣聲!「就是這樣騎女人的!」
「啊——」
騎……原來……原來他的「騎」,竟就是指這種事?火兒弓身扭動掙扎,卻無助于減輕痛楚,只是讓他佔有得更深!
「鳴……」
不!他不想听見她的聲音,尤其是哭聲!
瀚天于是用力吻住她,毫不遲疑的將她的聲音封鎖住,腦海中卻出現另一道更清晰、源源不絕的聲響——
您怎麼還不蓋上您的傷口?忘記夏翠小姐……
忘記?有些事哪是說忘便能忘記的?
都已經過去了啊……
餅去了嗎?他才不信!要不怎麼他還是會這般心痛?無法忍受的心痛啊!
我真失望……您啊……
對!失望吧!
就是這樣,盡避失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