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記尖嚎響起,獨孤曇氣得扭動身子,一邊用發顫的口吻指責著,「你……你怎麼可以、可以、可以——」
「我……我怎麼可以、可以、可以——」可以怎樣?李昕模仿著她的口吻,俊眉邪挑,仰首往上望著她氣得艷紅的雙頰。
嗯!這兒的「地理環境」可真是不錯,不管是往上瞧還是往下看,都是很有「看頭」。
「是不是我怎麼可以這樣?」
「啵」地一聲,李昕竟隔著絲軟的布料吻上她私密的軟丘,再度讓她發出一記恐怖的尖嚎。
「嘿嘿!我就是要這樣!這樣!和這樣!」
一不做、二不休,「無三不成禮」,李昕偏是玩性大發,在獨孤曇索性開始推拒拍打的一連串動作間,居然還可以頻頻展開「突襲」,惹得她叫得更大聲。
「你——」不堪他努力不懈的「騷擾」,獨孤曇被怒氣激昏了頭,終于狠下心使盡吃女乃的力氣,打直兩條粉臂用力一推,腿兒配合地快速一抽——
「哇啊啊啊——啊、啊、啊……」
完全沒有防備,李昕就這樣摔下床榻,在哀叫聲由強漸弱之下,修長的身軀便是一動也不動的躺平。
第五章
挑情兒
金門去蜀道,玉壘望長安。
豈言千里遠?方尋九折難。
西上君飛蓋,東歸我掛冠。
猿聲出峽斷,月影落江寒。
從今與君別,花月幾新殘。
——送金陵入蜀•崔信明
不會吧?她這個暫且的主子,當真這麼沒用又脆弱,三兩下就掛了嗎?
一抹淡淡的疼痛竄過柔女敕芳心,獨孤曇遲疑地起身走過去,她半跪半蹲,謹慎地伸出柔荑撫著李昕的頸際,縴縴指尖很快的又來到他的頰側……
哇!好大的耳朵!
這個有點好笑的古怪想法讓獨孤曇突然「痛下殺手」——
「哇啊!」忘記自己正在昏迷當中,李昕發出恐怖的叫聲,捂著備受「欺凌」的耳朵跳起來。
獨孤曇姿勢不變,表情有些無辜地看著他。
「你干嘛拉我耳朵啊?會痛耶!」說「拉」是客氣了,正確的說法應該是「拔」才對。
「我以為你死掉了。」獨孤曇回答,她不知道這樣的答案听入他耳中,竟解讀成了不同的意思。
「拜托!就算我真的死了也不用——咦?你剛剛說什麼?」敢情小美人是在關心他?「啊——我好幸福喔!」李昕馬上自我陶醉起來。
見他高興得莫名其妙,人也沒什麼大礙,獨孤曇便欲起身。
「等一下!」李听雙臂一張,就這麼摟住她的小腿。「小美人,你別走呀!你好沒同情心、好沒愛心、好沒惻隱之心、好沒良心、好沒真心,好沒——」呃!等一下,還有「什麼心」來著?「不管啦!反正你不可以就這樣丟下我不管!」
「什麼?」獨孤曇的美眸差點噴出火,縴細的柳眉緊蹙。
她「猙獰」的模樣非但沒有將李昕嚇到,他反而更是露出豬哥笑容,狀似垂涎三尺。
「哇!小美人,我不知道你生起氣來更是漂亮得緊耶!你是怎麼辦到的?我那些青青、小玉、柳兒、香兒……她們全都沒有你這等功夫,好強喔!」他狀似陶醉地比較著。
可惡!他那些什麼青青、小玉、柳兒、香兒的沒有她「強」又怎樣?獨孤曇並沒有因為這一番的「贊美」而感到開心,反而是讓胸口那把無名火燒得更旺,原本的討厭感覺瞬間惡化成不可收拾的怒火!
生平第一次,她徹徹底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在李昕一骨碌從地上翻身站直,並將嘟著嘴巴的豬哥臉湊上前時——
「啪」地一聲!獨孤曇賞了他一巴掌。
「你——」李昕捂住被摑的臉頰,另一手配合著不可置信的眼神指著她,「你打我?」
白女敕的手心已經是一片紅,獨孤曇呆了呆,卻是一點也不後悔,昂首回視他。
「對!我就是打了你,而且……」而且這種感覺……好痛快喔!「我還想再打一下。」說完,她的手又高高揚起。
「哇!」救郎喔!李昕往後一躍,看她繞過桌子沖過來,他趕忙往反方向逃。
哼!想逃?
門兒都沒有。獨孤曇不甘心地朝反方向攔截;李昕見狀又趕快轉向,她又追上來,他于是跑得更快,甚至開始又跳又蹦。
「啦啦啦啦!」
他那種好整以暇的調皮模樣,令獨孤曇怒得差點岔了氣。
「站住!」臉蛋上的配色太紅太濃,她不曾這樣激烈運動過,拼命地喘著氣,一手扶著桌邊,一手則褪下腳上一只繡鞋,在他果真站住時對一個拍下——繡鞋正中李昕的門面!
「哈……哈哈……」仍舊是拼命喘氣,但獨孤曇卻也笑出聲音來了。
「好痛!」
輪廓相當清晰的鞋印兒大刺刺地烙在李昕臉部正中央。嗚……這可是他最得意的俊臉耶!
「此仇不報非君子啦!」李所抓起繡鞋,可笑地揮舞著充當武器,一路「砍」了過去。
「啊——」這下子換獨孤曇尖叫了,她返身就逃,也是繞著一張小桌子轉圈兒。
就見一男一女一前一後地繞著小圓桌來來去去。
「呵……呵呵……」喘息劇烈的獨孤曇,雙峰高高低低起伏著。不行了,腳都軟了!
平日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個標準的閨女,哪堪這種強烈的「折磨」?身子自動自發一偏,她虛月兌地朝床榻半癱半倒下去。
「累啦?」李昕很配合地頓住,高大的身軀跟著來到床上,他半側半臥,笑眼凝視著絕美容顏,凝視著她從未如此生動的神情,眼神亦在不知不覺間柔和下來,然後是心蕩神馳。
獨孤曇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閉上眼,靜靜地等待喘息平息。
好可惡!這個暫且的主子居然這般欺侮她,他一點也不像璋嘯王爺!
「好軟喔!」撫上臉頰的怪手阻撓了她的思考,也間接阻撓了那份隱隱約約的領悟。
「你——」她想要開罵,卻在睜眼看見他俯近的臉龐時沒了聲音。
唇和唇的相貼,這幾日下來她已不陌生,卻依然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為什麼這個討厭又暫且的主子吻她,她卻一點反感都沒有?
李昕是個情場的個中好手,光是親吻,便知如何運用舌及唇取悅姑娘家;但是,面對獨孤曇,他不僅僅是想取悅,他還想就此烙印,讓她的甜美專屬于他。
自古以來,男人便是女人的天,更何況是李昕這名天之驕子,但在他吊兒郎當的外表下,專一的情卻是固執得駭人。
李昕驀然打住了吻,專注、霸道、野蠻地看著她。
獨孤曇竟然開始微微顫抖。這段日子以來,她看盡他嬉、他笑、他胡鬧,不曾想像過他正經起來的模樣,更不曾想像過他對她——
☆☆☆
心中驟生的異樣,讓邪魅男人慵懶之色一凜,高大的身軀當場僵直。
見璋嘯王爺五官倏寒,讓假意同他商討叛起一事的李旭立即察覺出不對勁。
「王爺,有什麼不對嗎?」李旭微眯起陰美的眼,試探的問。
「沒……里沒事。」璋嘯王爺努力壓抑下心驚,三回的呼息吐納,他已經恢復一貫的從容常色,「我們方才說到哪了?」
李旭不著痕跡地收回打量目光,「剛剛說到你帶頭從青龍門沖入內殿,我則會在玄武門接應……」
☆☆☆
逍遙居的下人們顯然相當習慣主子會干些什麼「好事」,因此,沒一個人敢靠近獨孤曇的苑落,就怕誤闖打斷了什麼香艷旖旎的事,看見了不該看的顛鸞倒鳳光景——
好比說光溜溜的男性臂膀壓在光溜溜的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