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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包一個兩文錢,三個五文錢,五個只要七文錢。
"冰鎮涼——糕兒!哎!冰鎮涼——糕兒!"
"下把面,舀碗湯——大鹵,贊啊!"
中午時分,各處的食鋪、吃攤吆喝得正起勁兒,許多自編的順口溜全都瑯瑯上口,形成有趣的畫面。
大多數的人多半是唏哩呼嚕地解決完一餐,嘴一抹,又回到工作崗位上。
所以,這三個在白日閑逛大街的人,看起來就有點醒目了。
第一個是個胡人,他有著棕發、褐膚,外加大胡子,看起來像是一尊威風凜凜的武神;第二個還是個胡人,金發、白膚、五官俊秀,漂亮得好似一尊金童般;第三個則是個白衣雪膚的少女,她有著秀貌靈眸,此刻正好奇地眨著骨碌碌的大眼觀看四周的景物。
"主子主子!"
"什麼事?"
"那是什麼?"她縴指一比,指著她看不懂的景物發問。
"那是鐵鋪,那些人正在冶煉銅鐵。"
火星燦光齊迸,豆大的汗珠正由工匠的身上滴下。
雪流蘇想看個更清楚,使挪近腳步。
但薩辛瑞馬上制止的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拉靠在自己身旁。
瞬間,幾聲抽氣聲此起彼落的響起,因為,大唐雖然民風較為開放,但像他們這般公開膽大的行徑依然是招人側目。
"主子主子!"她的問題又來了。
"什麼事?"薩辛瑞垂眸凝望著她,口氣溫和的問。
"那是什麼?"
"那是一位化緣的和尚。"薩辛瑞從袖中掏出一些碎銀,放入老和尚手中的托缽內,發出清脆的聲響。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誦經聲稍歇,老和尚雙手合十為禮。
"主子主子。"
她的問題可真多,但薩辛瑞並不以為忤,畢竟,她從來沒有見過世面。
"我說三哥啊!你怎麼這麼好興致,沒事跑出來逛大街?"薩多爾一碗接一碗的吃著豆腐腦。
薩辛瑞斯文的笑而不語,見雪流蘇才跟了一小口,便燙得直吐丁香小舌,于是,體貼地先將自己手中的豆腐腦吹涼,再接過她手中的碗替換。
"嗯!"雪流蘇這才眉開眼笑地吃起來。
"咳!"薩多爾目睹這一幕,差點沒被嗆著,這是什麼跟什麼啊?世上哪有這款的主僕咧?
"真是夠了,到底誰才是主子,誰才是小的啊?"
薩多爾原本暗自在口中數落著,但見到薩辛瑞完全不以為忤,甚至還像是樂在其中的模樣,便聰明的噤了口。
終于,三人來到"天織坊"。
天織坊是全長安首屈一揩的布行,綢羅綾錦、絹緞絲紗一應俱全,不僅供王公貴族裁衣制裳,更販售自行刺繡所設計的成衣。
"好漂亮喔!"雪流蘇愛不釋手的模著一套套美麗繽紛的霓裳。
女人啊!這愛美的個性可能是從盤古開天以來就沒改變過的吧?
薩辛瑞抿著笑,朝一旁的伙計彈指,示意對方將雪流蘇曾經撫模過的衣物全部打包。
頓時,伙計們的眼中都含著感動的水光,唉!縱使天織坊每日進帳千兩,可像眼前這等出手闊氣的客人依然少見啊!
"請問小姐要不要試試這套衣裳?"一名裁縫師傅雙手奉上一套衣裳,那色彩仿如流動的潔白雲霞。
"這衣裳本是一名宮內嬪妃訂做,卻因尺寸不合而退回。小姐不妨一試?"
"三哥!"趁雪流蘇被帶往其他房間試衣,薩多爾乘機展開一場男人間的談話。"你發什麼失心瘋啊?這些衣服就算是穿三年都穿不完耶!
"那就穿四年吧!"薩辛瑞老神在在地回道。
一時間,薩多爾只能啞曰無言的瞪著他——
"你變了!"
"我知道。"他無法否認。
"拜托!她不過是個女人,不過是個小的耶!"這些不都是她自己說的嗎?
"雪兒不只是個女人,也不只是個小的。"薩辛瑞深吸一口氣,"我打算帶她回樓蘭,娶她為妃。"
"那都兒怎麼辦?"薩多爾驚駭的跳腳了,"別忘了,她可是父王替你挑選的妻子。"
"我只想要雪兒。"薩辛瑞自有他的堅持。
"但——"
"主子!"
雪流蘇已興奮的沖了回來。"你看你看,漂不漂亮?"
確實令人雙眼一亮,潔白的雲彩衣裳包裹著她玲瓏的嬌軀,紗甲覆肩、花雕鏤空、胸掩絲絨……她看起來就像是個從天庭偷溜下凡的仙女,所以才穿戴了一身的雲華霞彩……
但一介凡夫俗子,又該怎麼留住一名仙女呢?
霎時,一種沖動與恐懼的心境,強烈地涌上他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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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時,另一處卻有一件陰謀正在進行。
"還有多久?"問的人似乎非常焦心,連口氣听起來都是急切不已。
"啟稟王爺,還有兩個半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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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他們三人露宿客棧。
在檀木的浴桶中散發出好聞的香味,蒸氣不斷的往上冒。
"呼!"
雪流蘇泡在水中,只剩腦袋探出水面呼吸,她心滿意足的發出紓解的嘆息聲。
"好舒服喔……"藕臂粉腿愉悅地上下舞動,拍打出些許水花,潑濕了地面。
她的主子真是個好人,竟讓她坐擁這麼棒的享受……
"水夠熱嗎?"
"嗯……"熱得她身心舒暢。
"舒服嗎?"
"嗯……"她快舒服到不行了。
"快樂嗎?"
"嗯……"
敝了!現在是誰在跟她說話?她悄悄的睜開雙眼,"嚇!主子——你嚇到我了。"雪流蘇驚魂未定的直眨眼。
"抱歉。"他口中是這麼說,但卻一瞬也不瞬的凝望著她赤果的身子,完全無法讓人感受到他的抱歉。
"啊!"她本能地環臂護胸,雙腿合攏,倏地轉過身,只敢以光潔的探背面對也。
可這樣一來,她反而看不到他在做什麼了。
"主子你……你在做什麼?"她突然听見布料摩擦時所發出的窸窸窣窣聲,她也不懂為什麼原因,竟不敢回頭一窺究竟。
"你回頭看看不就知道了?"
"才不要呢!"那個一向壞脾氣的小花貓,竟搖身一變為害羞的人兒,她只覺得自己此刻臉也燙、耳也熱,紅暈爬滿她全身。
嘩啦一聲,她慌慌張張地想爬出桶外。
"你在做什麼?"
一雙寬厚的手掌從她的背後往前伸展,按住她的腰。
"主、主子!"
不過是一個輕輕的踫觸,卻讓她當場酥麻得仿佛身子已支撐不住她的重量,只能嬌弱無力地往後靠在他堅實的胸膛上。
兩具接觸所產生的熱度,竟在瞬間比原先的水溫高出許多呢!
雪流蘇有些暈眩,仰起螓首,發髻已不覺散落,柔軟濕潤的青絲像是被強烈地吸引般,紛紛飄向他肌里分明的胸膛。
薩辛瑞的大手在水中劃動著,當他的距離與她稍近,她的呼吸便開始變得困難,她的心跳就開始加快;當他的力道加重,她身上的溫度就比水溫還燙……
此刻的她,就像是一條被魚網網住的魚兒,注定逃不出漁夫的掌握。
薩辛瑞卻快一步地將她的手束縛住,以行動表示他喜歡听到她發出的鶯聲燕語。
"你好可惡喔!"雪流蘇想適時發出抗議之聲,但所有的不平之鳴尚未啟齒,他已用一句話堵住她。
"我想要'快樂',雪兒。"
"呃?這個……好、好吧!我知道了。"
唉!看來她只能認命了。雪流蘇啊!她無奈的低呼自己的名,雖然等一下你會粉痛苦,但誰教你這個小的自己先說要達成讓主子快樂的使命,現在當然只能任主子宰割羅!
她勇敢的心忖,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做那種事不過就像是紅帳苑的老阿媽說過的——咬咬牙,一下子便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