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甜甜蜜蜜的牽著手進屋。
「哪,我媽就站在那兒,正跟人在談話。」他指著一位穿著一身白色絲質套裝的貴婦說。進屋後蕭邦在人群中搜尋了一下,輕易就找到了目標。
查克兒循著他的手指望去,只見到一抹縴細優美的背影,以及另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背影——「走吧,我們過去打聲招呼。」他拉著她的手走向他母親。
查克兒有些遲疑的跟上他的跟步。
「媽,生日快樂。」蕭邦走到母親的背後大聲的說。
「兒子!」听到兒子的聲音,她高興的轉過身來。
蕭邦愉快的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媽,這就是我跟你提的……克兒,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他轉身吃驚的發現查克兒瞬間刷白的一張臉。
「她是……」查克兒屏住呼吸。怎麼會是她?!
「她是我母親呀!媽,你怎麼也……」他回頭發現母親原本愉快的笑容竟然也變了色。「你們……認識?」他看看她們倆吃驚不已的表情,不解的猜測。
「是的,我們見過。」顏惠洵首先說。
「你們見過?什麼時候?」他訝異。
「在我的辦公室。」與顏惠洵談話的男子開口。
「你又是誰?」蕭邦一頭霧水,怎麼又冒出一名陌生男子?
「他是我叔叔。」查克兒說。
「叔叔?」他都教他們搞胡涂了。「既然都認識,為什麼你們的表情這麼的……怪異?」他找不出形容詞形容他們此刻的表情。
「因為他們都心虛!」錢月書氣急敗壞的趕來。
「葉夫人!」顏惠洵心驚于她的出現。
「虧你還知道我是葉夫人!」
「你這是什麼態度!今天是人家生日,不許你胡鬧,要鬧我陪你回家鬧!」葉政明難堪的擋在錢月書面前,發現酒會的氣氛因錢月書的出現有些僵了。
「為什麼要回家鬧?人家生日關你什麼事?你來做什麼?今天我就是要讓大家知道顏惠洵這女人有多不要臉,她勾引人家老公不說,連自己的丈夫都?死了,現在還過分得故意叫她兒子來欺騙玩弄我女兒的感情,我今天就是來阻止他們母子的惡行,帶我的丈夫和女兒走,免得上他們母子的當!」
瞬間,全場一場靜謐。
「伯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我不許你侮辱我的母親!」蕭邦沉著臉。「臭小子,你母親是顏惠洵你怎麼不告訴我,在我還沒對你身家調查清楚之前,還好如秋跑來告訴我,否則我差點就被你騙了。我警告你,從今以後不準你再接近我女兒半步。」錢月書氣憤的推了他一把。
他雙手握拳。「你憑什麼阻止我與克兒來往,你太不講理了!」他不明白錢月書與媽到底有什麼恩怨,為什麼會牽扯到他與克兒交往?
「月書,我們大人的事與小孩無關,你用不著遷怒他們,影響他們的正當交往,他們有權追求他們的幸福。」顏惠洵希望錢月書能夠理智的看待下一輩的交往。
「幸福?哼,我就不信與你顏惠洵的兒子在一起會有什麼幸福可言,克兒是我一手教養長大的,我不會讓她毀在你兒子的手里。」
「你這是何苦?」顏惠洵無可奈何,看向葉政明希望他能夠說句話,化解錢月書的怒氣。「我不反對她們交往。」葉政明對著錢月書說。先前就听過有關蕭邦振興家業讓人豎起拇指的事跡,知道蕭邦是個能干優秀兼具商業天才的孩子,現在親眼見到蕭邦,發覺蕭邦人品更是好得沒話說,讓他有股莫名的欣賞,克兒若是與蕭邦在一起,兩人郎才女貌很是匹配,再加上惠洵一定會善待克兒,他沒有理由反對他們交往。
「你一顆心早教顏惠洵那個狐狸精給勾去,當然不會反對他們交往,克兒是我的女兒,她會听我的。克兒,我要你現在當著所有人的面拒絕這個無賴,阿姨會另外為你安排對象,絕對比蕭邦好上千百倍。」她轉而逼視查克兒,要她當眾拒絕蕭邦。
「阿姨,我……」查克兒不願與蕭邦分離,也不敢違背阿姨,為難得不知所措。「伯母,請你不要這樣逼克兒。」蕭邦將查克兒拉至身後。想不到克兒的阿姨如此蠻不講理。
「我逼她關你什麼事?」錢月書將查克兒由他身後拉出。「克兒,你快說,叫這個臭小子以後不要再來纏著你。」她不相信查克兒敢違背她的命令。
查克兒露出懇救的目光,搖著頭。「阿姨,你……能不能……成全我們?」錢月書憤怒的摔了她一個耳光。「住口!白養你了。走,跟我走,我們回家去。」錢月書強拉著查克兒。
蕭邦扯開錢月書的手。「伯母,請你不要這樣。」他阻止她帶走查克兒。「夠了,錢月書,你所有的怨恨都沖著我來,不要為難孩子們。」葉政明忿忿的說,不明白她為什麼非要把場面弄得這麼難堪才甘心。
「政明,你錯了,我並不恨你,我愛你,相反的,是你不斷地在傷害我。」錢月書含淚的說。
「我……」葉政明語塞。他與她之間的恩怨,到底是誰傷誰比較多他也分不清了,只知道從他們結婚的第一天開始傷害就已經無可避免的發生了。
「你不說話是因為無話可說?」
「月書,我是無話可說了,你鬧也鬧夠了,我跟你走總可以了吧。」他無奈地說。他一份心意來為惠洵慶生,反而造成她的困窘,惟一能做的彌補就是盡快還她一個清靜的酒會。「走吧。」不管錢月書願不願意,一手拉著她、一手拉過查克兒,直到大門口才回過頭向顏惠洵歉意地一鞠躬,並且對蕭邦說︰「我今天還是先帶克兒離開,我想等我和她阿姨溝通過你們再見面會比較好。」
「媽,你和克兒的阿姨究竟有什麼恩怨?為什麼她指控你勾引她丈夫?」葉政明一家離去後,酒會賓客也識趣的一一告退,蕭邦愁苦的問同樣也是緊皺眉頭、以手支額的顏惠洵,不明白一向自愛的母親怎麼會扯上別人的丈夫,而他竟一點也不知情,更夸張的是這個人居然是克兒的養父,錢月書的丈夫!這教他實在難以接受。
顏惠洵頭疼的按著額際,想著該怎麼向兒子訴說她與葉政明之間的陳年往事。「媽,你倒是說說話,我有權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他追問。
「唉,我和你葉伯伯在我和你爸爸結婚以前是青梅竹馬的情侶。」她終于說。「然後呢?」他不想打擾她的思緒,讓她繼續說出他想知道的一切。
「我們曾經有過一段很快樂的進光,直到他父母因喜愛同是家世顯赫的錢月書,逼他娶錢月書,而我也在傷心之余嫁給了你爸爸,我們才不得不痛苦的分手。」沉浸于往事,她眼神逐漸由發光到黯淡。
「既然已經分手了,為何克兒的阿姨對你仍有這麼強烈的恨意?」葉伯母沒有理由為丈夫婚前的一段情產生這麼強烈的怨恨。
「我不知道……」她言詞閃爍。
「媽!」他逼問。他相信事情沒那麼簡單。
「也許是因為她發現與她同床共枕的丈夫並不愛她吧。」她嘆口氣。
「葉伯伯愛的始終是媽?」他有點明白了。
她不安的咬咬唇。「我想你葉伯伯始終沒有忘記我,再加上月書個性倔強,強烈的控制欲壓得人不過氣來,這也是造成他們婚姻不幸福的原因。兒子,你要相信媽,這些年來我與你葉齊伯伯一直是清白的,是月書將對你葉伯伯的種種怨懟敝罪到媽身上,始終誤會我與她丈夫有染,基于此,這些年來我與他除了像老朋友一般寒暄問候外,已經盡量避不見面了,但他們夫妻依然爭執不斷,而月書還是將她的不幸全歸咎到我頭上,對我恨之入骨,連帶的也不準她女兒與我兒子交往。」她苦笑。「抱歉,是媽連累你不能和心愛的女孩在一起。」她充滿歉意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