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好好謝謝你了。」王慎重的對著堯大富說。
「父王,快別這麼說,我想這一切都是天意。」堯大富不敢當。
「當年就一句天意讓我一下子失去了五位女兒及三位妃子,不,這全是奴妮善妒奪權所致,她殘忍毒辣,為謀權位竟趁我病危在宮中掀起殺機,等我醒來一切已經太遲,如今她靠著當年奪權時籠絡下的勢力,與我相庭抗禮,讓我動不了她,無法替其他死去的妻子女兒們報仇,還非得迫使我答應立下她所生之女為王儲,我不甘心,有一天一定要拿下這賤人的項上人頭,以告慰莘達及其他公主們在天之靈。」
「對,咱們一定要除去奴妮王妃,否則必遭國難。」蘇泰爾義憤填膺。
「可惜我與她斗了十多年還是對她莫可奈何。」王氣極。
「對了,王。近日咱們得小心了,因為臣已察覺奴妮王妃有叛亂的意圖,此次她與長公主府上的盛宴,款待的便是遠從中原來的端王爺,我想她一定是想拉攏中原大國借其勢力來對付咱們,咱們若不采取行動,別說報仇了,恐怕咱們及一群親王派的人。一夕間全都會成階下囚。」蘇泰爾神情緊張的說。
「端王爺?」德意詫異。
「在長公主府上作客的可是端慶,端王爺?」堯大富問明白。真會是端玉爺?
「正是,听說他在你們的國家權位很大,還能調兵遣將,奴妮王妃可能就是看重這一點,所以極力巴結,幾天前就為他的即將到來做盛大的準備,而原本明天才要舉辦的晚宴也因他的提早到來提前舉行。」
「若真是他,那一切就好辦了。」堯大富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
「怎麼?難道駙馬與這位端王爺相識?」蘇泰爾驚喜的問。
「何止是相識,大富與端王爺交情匪淺,我想大富不相信以端王爺的為人會受奴妮蠱惑助她叛國。」德意插嘴說。
「如果是這樣就太好了。」蘇泰爾的擔心暫時消弭。
「我只是不知端王爺來到德意拉罕的目的是什麼?明天我便找機會去見他問個仔細。」
堯大富說。他甚至想到一個好方法,也許由端王爺幫助他們除去奴妮。
「駙馬,听說在這位王爺待在此地的日子里,奴妮王妃都將他安排在長公主府里,要見他不易。」蘇泰爾說。
「你能否制造機會讓我見上他一面,只要見著了面,我有把握說服他反過來幫咱們。」他有自信的說。
蘇泰爾大喜。「既是如此,我拚死也會為您安排的。」這位六駙馬果真是德意拉罕族的恩人。
「大富,你心中一定有好主意,不妨說出來,讓我參詳參詳。」王想鏟除奴妮已是全族均知的事,但是數次相斗皆兩敗俱傷,甚至每每傷及無辜親信,損兵折將之多令他自責,這次若要再起干戈,必有萬全準備,否則不知又要死傷多少。
「是,我想請父王設宴邀請奴妮及其一干黨羽前來。」堯大富微笑道。
「為何要如此做?」王不了解他的目的。
「只有集中奴妮一干黨羽才能一起消滅,永除後患。」
「你的意思是這是一場你們中原人所說的鴻門宴!」
「正是一場鴻門宴,我要利用這個機會與端王爺里應外合,一舉拿下奴妮。」
「你如此有把握?」王不放心。事關重大,他不知駙馬是否值得信任。
「父王,請您相信大富一如相信我是您的女兒一樣。」德意請求,並同時挽著堯大富與德意拉罕王,她希望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能夠互相信任的化解德意拉罕的國難。
王深深的注視著這只挽著他的手。多年來與奴妮的勾心斗角以及深宮中的孤獨,讓他已忘了如何信任人。如今再感受到這只溫暖的手,他才明了自己失去了什麼,無限感慨,喟然的拍拍女兒的柔荑。「我信任你們,放膽去做吧!」他年歲已大,若不趁著在位時鏟除亂黨,只怕長公主繼位,奴妮當權,整個德意拉罕族將要陷入水深火熱之中,他是德意拉罕的王,不能讓他的子民陷入這樣的情境,否則便成千古罪人。
「父王,放心,我一定不負眾望。」堯大富重重的承諾。他深知事關生死存亡,絕對輕忽不得。
「很好,告訴我,我該怎麼做?」王決定全然信任後顯得心急,奴妮已按捺不住想叛變,他沒有多少時間可以遲疑了。
「首先您得不動聲色調動所有可調動兵馬……」堯大富詳細的策劃一切。
杯觥交錯,宮中今日好不歡樂,但此番榮景卻隱藏著一股緊張的殺氣,讓歡樂中透出冷冽殺機。
「王,咱們宮中好久不曾有過這般景象,王今日好大的興致?」奴妮嗅出空氣中的不對勁。可這讓她濃艷的臉龐透著興奮。環顧宴會中,坐在她身下的全是她的親信手下,她多年的夢想,再不久就要實現了。
「那是因為本王有一事要宣布。」德意拉罕王冷笑說。
她的眼神銳利的掃過。「有事宣布?一定是大事,而且是喜事,否則王不會如此大費周章的舉行這場別開生面的盛宴。」她特意掃向王身後的一座珠簾。
「你說對了,我確實有天大的喜事要宣布。」
「喔!讓臣妾猜猜,可是王念念不忘的六公主回來了?」她似笑非笑。在宮中她眼線密布,沒有什麼事逃得過她的法眼。
王心驚。「你已知道賽蘿回來了?」
「哼!臣妾當然知道,而且臣妾還要提醒王一句──」
「夠了,不用說了。」他阻止她再說出不中听的話。「你想說什麼本王都清楚,既然你已知道賽蘿回來了,就讓他們出來吧。」他擊掌。
「父王。」德意和堯大富由珠簾後走出。他們一走出,原本熱鬧暢飲的眾人,全都鴉雀無聲,一片死寂。尤其是奴妮的黨羽個個眼露凶光,恨不得她尸骨無存。好個命大的娃兒,幾次欲置她于死地都不成,竟教她逃回德意拉罕來,還與王接上線,幸虧奴妮王妃消息靈通,他們早有準備。
「賽蘿、大富,這是奴妮王妃,你們還沒見過吧,還不上前拜見。」王打破緊張的氣氛向他們示意。
兩人在充滿敵意的情況下緩緩步上前,正要跪下,奴妮便大聲喝道︰「不用跪了,來人哪,給我拿下這兩個罪犯!」
她的親信立即上前架住堯大富和德意。「我們身犯何罪,王妃要這樣對付我們?」德意怒問。
「沒錯,他們犯了何錯要你拿下,快要他們放人!」王也發怒的起身。
「王,臣妾瞧您是老胡涂了,您忘了莘達所犯的罪其中一條是奸婬罪,賽蘿根本不是您的親生女!」奴妮有備而來,不會讓莘達之女成為禍害。當年教她逃月兌沒死,幾次派人刺殺也苟活下來,這回這丫頭自投羅網,說什麼也不會放過她。
「你含血噴人!我母親的貞節天地可鑒,不容你這狠毒的女人污蔑。」仇敵就在眼前,德意好想現在就拿下她的狗命。
「住口!你明明是莘達與奸夫所生之孽種,還要狡辯,甚至企圖欺瞞王,污蔑我皇家血統,你罪該萬死!」奴妮大言指控。
「該死的是你,篡謀王位、意圖不軌、誣指良臣、陷害忠良、殘殺無辜,這全是你的罪狀!」堯大富怨言。
「你好大的膽,竟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別以為你真的是六駙馬,這只是南柯一夢,好好的中原大少爺不做,跟著賽蘿你是死路一條!」她立即就要左右將人拉出去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