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規矩?」王嬌嬌勉強的問。
「在堯府,老女乃女乃地位自然是最崇高,再下來便是堯某,而堯某之下便是意兒,她掌管府里的一切事務,至于你,將來名義上是堯夫人,但什麼事還是得听德意的,她同意了便是我的決定,換句話說,她才是堯府正牌主事的女主人。」
眾人一听全叫好,否則將來若真听王嬌嬌發號施令準天下大亂。
「胡說,我才是正牌夫人,她不過是個妾,要我听她的。天底下哪有這回事!」王嬌嬌怒極。
「妾又如何,四夫人不也是個妾。听說她在相府里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平時連原配夫人她都不放在眼里,在相府里要雨是雨的好不風光,怎麼同樣是妾,四夫人能我們二夫人不能?」簡漢反譏。
陳汐娘教人說得面紅耳赤。原本是她頗為炫耀之事,到了此時反倒成了別人譏諷的要害,堵得她再沒立場為王嬌嬌說話。
「我不管,我可是堂堂相府千金,矮人一截的事我辦不到。」王嬌嬌咽不下這口氣。
「辦不到就滾!」堯大富毫不留情。
陳汐娘見風轉舵,連忙使眼色要王嬌嬌別再吵。「辦得到,辦得到。」相爺對這樁婚事寄予厚望,這個時候絕不能搞砸,暫且先讓德意踩在上頭,一切等嬌嬌與堯大富成了親再說,到時候再要相爺想辦法將德意弄走,屆時還怕嬌嬌不能在堯府呼風喚雨嗎?
「哼,辦得到最好,記住別再來找意兒麻煩,不然休怪堯某對你們不客氣。」堯大富疾言厲色。
「我們會記住的。」陳汐娘忙捂著王嬌嬌還要吵鬧的嘴,拖著她便落荒而逃。
「大富,何必對她們這般苛刻?」德意于心何忍。
「不對她們苛刻,她們便會對你苛刻了,別太善良。善良遭人欺。」堯大富說。
「一點沒錯,這對母女得寸進尺,不予以約束,只怕二夫人的日子難過。」陳師父也贊成給她們一點教訓。
「少爺,您當真要娶王嬌嬌?」簡漢著實不願意稱王嬌嬌為夫人。但所有人都知道王丞相以要脅要告老夫人騙婚之罪來逼少爺就範,個個都氣憤萬分。
「當然不可能,只是目前先暫時由著這對母女猖狂罷了。」听說王丞相近日將皇上要輸往濟南賑災的公帑,私自挪用去投資礦業失敗,這會兒正為此焦頭爛額,不知怎麼辦,這老狐狸該不會是想藉由堯王聯姻,讓他不得不插手此事,幫助解決危機,免得日後皇上發現人頭落地?
若真是如他猜測,他得收集證據並稟報端王爺。由他出面處理此事,屆時那王丞相也不敢再借題發揮拿老女乃女乃作威脅了。
「大富,你真有辦法解除這樁婚約嗎?」德意雖然有心與王嬌嬌共事一君,但明了王嬌嬌是不可能容得下她的,若王嬌嬌真要進門,最後只有被迫離開一途。而她此刻要她離開大富,她做不到,唯一的希望就是大富能想到不用娶王嬌嬌過門的辦法來。
「放心,我絕不會讓王嬌嬌這等潑婦進門的。」見她受辱比他自己受苦還要難受。他忍不住心疼的緊擁住她。
「哎呀!」她突然痛叫一聲。
「怎麼了?」他系張的問。
「好痛。」她撫著被王嬌嬌母女捏得紅腫的手臂勉強說。
「我真該死,一定是壓著你方才受傷的地方了,快來,趕緊讓我瞧瞧你傷到哪里?」他關切的想掀開她的衣袖察看傷勢,但發現其他人也睜大眼楮關心的圍了過來,他立刻臉色一正。「你們做什麼?」他醋味十足。
「少爺,咱們只是關心二夫人罷了。」樟叔代表眾人無辜的說。
「是啊,快瞧二夫人傷得怎麼樣了?」簡漢也著急的催促。
「住口,意兒的傷口是你們能瞧的嗎?」堯大富簡直打翻醋醰子。
「少爺,咱們幾個都是年近五十歲的人了,難道你吃咱們的醋不成。」江老不可思議的直搖頭。
「不管你們幾歲,只要是男人就不許見我夫人肌膚分毫。」意兒是屬于他的私有物。他人休想沾得一二。
他這麼一說,幾個人哪還敢探出頭關心德意的傷勢,只得暗中抱怨堯大富不近人情,這醋吃得沒道理。
堯大富將德意帶回房里,一面為她上藥一面咒罵。「真不該這麼輕易放過那對母女,瞧她們把你傷成什麼模樣,鐵定痛死了。」他的表情好似滿手淤青的人是他,而且疼得他齜牙咧嘴。
她瞧了好笑忘了痛,噗哧的笑出聲。「敢情你也受傷了。」她說笑。
「那還用說,我是傷在心里啊。」他嘆氣。她身體受傷他心里比她還痛,責怪自己無能保護她,讓王嬌嬌母女欺負到她頭上。
她撫了撫他的耳鬢。「你對我的好我都明白。」她偎向他,覺得非常的安穩,靠著他總能讓她平靜。
「可是我害得你──」
她輕點他的唇。「這事不是你的錯。」
「唉!總是因我而起。」他很是自責。
「其實只要她肯容我,我不介意在她之下。」
「你倒心胸寬大,我是一滴點也容不下這個女人,娶她進門是引狼入室。」他的口氣不屑。
德意嘆息的沉默下來。
「德意,你不用擔心,更不用怕她們母女倆,因為我只認定你是我唯一的夫人,就連下人們也都這麼想,可見你的魅力有多大,有多信服人。」瞧她又笑開了,繼續道︰「你就暫且當她們母女不存在,壓根兒不用理會她們,她們住在這里的這段時間我只提供她們吃、睡,其余的一律不管。」
「瞧你說的,她們可是未來你的夫人和岳母呢,你把當她們乞兒來討食了。」
「當乞兒算不錯了,我沒叫她做工抵食宿,已是便宜了她們。」他哼聲道。
「相府出來的人哪需要工作,人人都巴結著,就唯獨你不上道。」她淘氣的點著他的鼻尖。
「況且相府出來的人還不知自重,才更教人看不起,況且相府出來的人又怎麼樣,只要收集到證據我照樣可以扳倒王丞相,你這小東西可別小看了我。」輪他輕扯著她的雙耳。
「我哪敢,自從實際接觸到你堯府事務後才知道你多有能耐,下通一般犯夫走卒,上可達太歲皇族,你可是交游廣闊,黑白兩道都有兄弟。」愈認識他,就愈加不敢小覷他。
「算你知道厲害。」他可得意了。
「是。堯少爺。」她取笑的朝他鞠了個躬。
他抓過她抱在懷里。「所以,如果那對母女再敢找麻煩,你盡避修理她們,我絕對支持你。」他才不要她委屈求全看人臉色過日子,他要她抬頭挺胸不受約束的當個堯府夫人。
她笑得溫暖。「少爺。你有點偏心喔!」
「不是有點。而是一顆心全部偏到你身上了,我的小妖精。」他吻了吻她白里透紅的臉頰。
「謝謝你。」她不知道要說什麼,對于自己能得到大富全部的愛,她感到喜悅與感激,但在他們喜悅之中,同樣可能是大富的妻子王嬌嬌卻得不到大富絲毫的愛憐,這豈不可悲,她竟可憐起王嬌嬌。
「不是說過不許再說什麼謝不謝之類的話,听了覺得生疏。」他輕責,不喜歡她的小心翼翼,喜歡她從前恣意灑月兌的樣子。
「是啊,自從愛上你後,我煩惱多了不少,就連追查麒麟玉的事都拋到一邊。」
「別煩惱,追查麒麟玉的事你拋一邊我可沒有,我又為你找來不少珍品,方才因王嬌嬌母女差點忘了告訴你。」他連忙由懷中取出錦袋。「瞧這些玉均叫麒麟玉,大小也正好與你背上的烙痕相當,你比對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