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會意,立即由懷里掏出一包白粉,趁人不注意加入堯大富下一醰要飲的酒里。這蒙汗藥一下,保證堯大富立刻不省人事。
丙然堯大富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一口氣干掉了那醰下有蒙汗藥的酒,不一會兒兩眼一瞪竟昏死了過去。
出乎眾人的意料,堯大富居然會先倒地,這破天荒的事兒,讓眾人議論紛紛。堯少爺輸了,一干人幫著助陣的彩金是落空了,因廖彩頭是出了名的小氣鬼,他絕不可能賞他們這些人吆喝的口水錢,眾人不免覺得堯大富輸得可惜。
廖彩頭可得意了,當眾宣布七天後到堯大富家里迎接他的小妾回廖府,歡迎在座各位前往看熱鬧,雖然用了下流手段,可終于揚眉吐氣,總要藉此大張旗鼓好好羞辱堯大富一回。
堯大富在街上閑晃正煩惱著,都怪自個兒大意才會著了廖彩頭的道,輸了不打豪,還輸掉一個小妾,問題是他上哪兒去弄一個小妾?
他繃著臉想著六日後廖彩頭上門時,迎不到人不知要如何極盡譏笑之能事。想得懊惱,尤其著到一路上眾人投來同情的眼光,更令他覺得一股氣直竄腦門。
「土產、土豆,你們倒想想有什麼法子能解決這事兒?」事情迫在眉睫.他想不出好法子,只好集思廣益。
「這個……」土豆和土產一向機靈,但此刻兩人搔著腦袋就是想不出什麼好點子幫主子解決難題,誰教少爺平日對女人沒啥好感,否則以少爺的家世才情要收七、八個小妾根本不是問題,但少爺就是不興這些,如今可成了廖彩頭的笑柄了。
「全沒用!」堯大富不快的用扇子敲他們的頭。
「小的是沒用。」土豆和土產唯唯諾諾的直撫著頭哈腰。
堯大富嘆口氣,他都解決不了的事怎能指望他們能幫得上忙。「算了。」他提振精神打算在街上晃蕩一圈後就回去閉門思策,還好他已設法阻止好事者將這件事傳進老女乃女乃耳里,否則她老人家又要怪他荒唐。
他正意興闌珊的東瞧西瞧,忽然一位姑娘迎面而來。「不巧」撞進他懷里,他伸手扶了她一把,關切的問︰「姑娘,你沒事吧?」
這位姑娘頭也沒抬,更別說聲道歉之類的話,著火似撥開他的手,匆忙的掉頭就走。
「喂,姑娘……」堯大富覺得她的行為奇怪,想叫住她。
「少爺,您的隨身紫壺翠玉怎麼不見了?」土產眼尖的發現他腰際價值連城的玉佩不見了。
「是方才那名姑娘,她是偷兒!」堯大富模模腰際,驚覺方才是怎麼回事,立即追了去。
那姑娘手腳倒俐落,追了幾條街轉眼無蹤。
「少爺,怎麼辦?紫壺翠玉可是老夫人堅持要你帶著保平安的,就這麼丟了,回去如何交代?」找不到人,土產心急的說。
「丟了就丟了,反正我早嫌那塊玉累贅。」堯大富對玉遭竊不甚在意,倒是對追丟了人這檔事,感到面上無光。
「可那塊玉價值不斐啊!」土豆提醒。少爺就是凡事不放在心上,尤其對身外之物棄若敝屣,隨意揮霍,好在少爺有用不完的金山銀山,否則真要教他給敗光。少爺除了喜好散金之外,為人五湖四海,朋友從挑糞的市井人物,到上流大戶權貴他都結交,一視同仁,待人極好,更可說是樂善好施,只不過「施」得過多了點,而且有時施得不明不白,但他可是人人眼中的大好人。
「少爺,瞧,這地上有只女用玉簪子。」土產拾起玉簪子交給堯大富。
堯大富審視了一會兒,有些面熟,應該就是方才那名姑娘頭上之物。「我想偷兒就在附近了,咱們找找。」他又有了興致,這偷兒敢偷他的東西,實在有趣。
他們沿著四周找了一會兒,來到附近一處空屋外,發現那名姑娘就在里頭,土豆和土產馬上氣沖沖的要沖進去抓人,但教堯大富攔住了。
堯大富噓聲要他們安靜的瞧瞧屋里姑娘的奇怪舉止,只見那名姑娘身體正背對著他們,婀娜多姿的背影,實在令人遐思,她不覺有異卸去了外衣。露出只著肚兜的白女敕膀子,堯大富覺得不妥連忙別過頭,但想起土豆和土產眼楮正睜得老大,口水都要流下來了,立刻不悅的蒙住他們的眼,非禮勿視,讓他倆直覺得可惜。
可堯大富他自個兒卻忍不住被這名姑娘的怪異舉止所吸引,瞧不著姑娘的面容,只見她竟拿著她偷來的紫壺翠玉,往肩上的烙痕比對。好奇怪的行為!
肩上的烙痕稍偏肩背後方,似乎讓她無法順利比對,她取出銅鏡想要瞧得真切,就在移動銅鏡的同時,她看到了身後竟藏有人,受驚之余連尖叫都來不及,火速穿好衣裳遮掩住的部分,然後氣憤的叫道︰「婬賊,還不出來!」
這會兒他這個捉賊的反被人叫成婬賊了,堯大富不高興的走了出來,就在他看到她容顏的剎那,整個人迷炫了一陣,說不出話來。好美的一位姑娘,濃眉大眼、輪廓分明,肌膚紅潤細致,一張令人見了絕忘不了的容顏。
她發現他正是她手上玉佩的主人,心想糟糕,教人給逮著了。
來不及指責他偷窺就要逃命,因被揪到衙門可不是鬧著玩的。
「上哪兒去?」堯大富見她又想逃,一個箭步就擋住她的去路。
「你們想怎麼樣?」她驚慌的問。失手被捕令她慌恐不已,因為盜賊被捕是要處重刑的。上個月才一個偷兒教官府給剁了一只手,以示懲戒。自己要不是不得已,也不會走這下下策。
「唷,做賊的聲音還比抓賊的大聲,這偷兒真是膽大包天。」土豆也堵住她的去向。
「大不了我把這個還給你們就是。」她壯著膽子將玉佩塞回給堯大富。
堯大富皺著眉。「為什麼要做偷兒?」他瞧她容貌出色,竟會是一個令人不齒的偷兒。
「這還用說,八成是好吃懶做,得靠偷拐行騙謀生,現在世道不好,多的是這種不長進的人。」土產奚落道。
「胡說,我偷玉佩是因為──」她倏然住口。想起了姨娘的死狀,說不得。她得秘密進行。
「是因為什麼?」堯大富捕捉到她的難言之隱。方才她拿玉佩與自己身上的烙痕相比對,為什麼這麼做?有何意義?他十分好奇。
「因為……」她實在想不出什麼好理由證明自己偷玉是不得已的。
「無從狡辯了吧,少爺,廢話少說,咱們先送她上衙門再說,讓大老爺砍了她的手。」
土產吆呼的上前就要動手。
「不,我不去衙門!」她驚恐打哆嗦,她不要這雙手被砍了,她甚至害怕得嚶嚶啜泣。
堯大富瞧得不忍,正要阻止土產。土豆扯了扯他,悄聲道︰「少爺,我想到了個好法子可以應付廖彩頭了。」
「都什麼時候了,待會兒再說,別讓土產嚇壞了人家。」他急著要她安心。
「少爺,就是要土產先嚇嚇她。她才會乖乖听我們的話,這才好辦事。」
「什麼意思?」堯大富疑惑的問,他和廖彩頭的事關這名姑娘什麼事?
「少爺,你想想,這名姑娘是不是老天特意派來給您解圍的。」
「怎麼說?」
「少爺,廖彩頭再過幾日就要來向您要人,又言明您不許拿府里的丫鬟來充數,那咱們何不利用這名姑娘交差了事。」
「她又不是我府里的妾。」堯大富揚眉。
「如果您願意,她很快就是了,廖彩頭只說要您的小妾過府,可沒規定新納的不行,您今天就納她為府里二夫人,六日後讓廖彩頭接了去,事情不就解決了。」能想出這個完美的計畫,土豆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