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士威。」
章敏敏惱怒,「為什麼要跟我談他?」
章以雯急著向她解釋︰「敏敏,你誤會了,我和士威只是朋友——」
「夠了,我眼見為憑!」章敏敏生氣的打斷她的話,事實擺在眼前,以雯姊居然還要騙她!
「眼見為憑?你見到了什麼?」章以雯訝異不解。
「我看到他曾送你回來。」章敏敏醋火燻天。
章以雯失笑,「只看見他送我回來就斷定我和他的關系?」
「就算他送你回來不代表什麼,但今晚在舞會上他對你的表現,也夠讓我明白他對你是怎麼一回事了。」章敏敏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今晚你是因為這個原因對我生氣的嗎?」章以雯小心翼翼的問。
「不是!」她立即否認。
「那你為什麼一晚上都對我——」
章敏敏躊躇了一會兒才說︰「我是生氣你不該與那個姓舒的這麼親密地跳舞。」
章以雯吃了一驚,「難道你也喜歡上舒恩了,所以大媽才會說我破壞了你的幸福?」
「在我眼里除了士威,其他的男人我才看不上!」章敏敏嗤鼻。
「那你為什麼這麼氣我與舒恩跳舞?」
「哼!我是生氣你不該與士威交往後,又與其他男人在眾目睽睽之下親匿的擁在一起。」章敏敏老實的說出心里的感受。
她可以接受自己不如以雯姊,也可以忍痛祝福以雯姊和士威,因為她覺得以雯姊是那麼的完美,絕對比自己還配得上士威,可是以雯姊怎麼可以在有了士威之後還與別的男人公然調情,她為士威抱不平,更為自己的忍痛退讓感到不值!
「我沒有,我只是和舒恩跳了一首曲子。」章以雯解釋。
「對,一首忘情的眼中只有彼此的舞曲。」章敏敏嘲諷。
章以雯想起了自己與舒恩共舞的情形,臉頰也忍不住泛紅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他在離去前對你含情脈脈的樣子,以及你失魂落魄的表情,在場的人都看得很清楚,你不用否認。沒想到你是朝三暮四、水性楊花的女人!」章敏敏不恥的怒罵。
章以雯十分難堪。「敏敏,你听我說,你誤會了,我和舒恩以及士威都是朋友,全都是舊識,我們的關系也清白得很。」
章敏敏仍是一臉的不信。「舊識?你們何時認識的?」
章以雯無奈的將與舒恩以及陳士威認識的經過告訴她。
「這麼說來你只是救了士威,巧遇舒恩罷了。」章敏敏終于明白了一切。
章以雯點頭。
「你和士威真的沒什麼?」章敏敏有些驚喜。
「這麼說好了,我絕對不會搶自己妹妹的意中人的。」章以雯明白的告訴她。
「以雯姊,對不起!」她突然哭著抱住章以雯。「我要為我剛才所有不禮貌的言詞說抱歉。」她覺得自己實在很慚愧,除了誤會以雯姊之外,還說了一些愚蠢的話來傷害人。
「傻瓜,自己姊妹說什麼抱歉!」章以雯抱著她,發誓要好好保護這個天真善良的妹妹,絕不做出傷害她的事。
***
香國寺
「以雯,你跪了這麼久,都許了什麼願?」李大嬸好奇的問。
今天一早,章以雯便帶著李大嬸來到重慶有名的香國寺上香。
「什麼願也沒許,我不想給神明增添負擔。」她恬靜的回答。
「那你跪了這麼久,都在想些什麼?」
「我什麼也不想。」章以雯笑笑。
「不想?」李大嬸實在難以理解。
「是啊!大嬸,你先去燒些紙錢,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不理會李大嬸的抗議,她步出寺廟,靜靜地繞著寺里的花圃走。
她今天是出來透氣的,在那個家里令她有窒息感,老覺得格格不入,再加上自從姜明瑩受傷後對她更是不容,處處針對她,讓她動輒得咎,幾乎要待不下去了,所以才會假藉進香之名,離開那個家一天。
她吁出了一口氣,仔細欣賞起這間寺廟。香國寺不小,是間歷史悠久的古廟,所有的建築都十分考究,寺內的一切擺設也都經過巧妙的規畫。她走進了一條小巷,小巷子直接通到一座後山的小林子。
她眼楮一亮,「想不到這里還有這麼一個世外桃源。」她放松的深吸一口氣。「連空氣都好新鮮!」
「空氣在哪都是一樣的,是心境不同吧?」舒恩不期然的出現了。
她嚇了一大跳,「你怎麼會在這里?」
他含笑,「我說過我會來找你的。」他走到她面前。
章以雯以為他只是在說笑,沒想到他居然真的出現了。「你跟蹤我?」這是唯一可以解釋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的原因,她大怒。
他搖搖頭,「我不需要跟蹤,我的手下太多了,就連這間香國寺都有我的眼線,我可以輕而易舉的得知你的行蹤。」
「你到底是什麼人?」她心驚的問。在舞會時她就發現每個人對他都是又怕又敬的,他的身分是個謎,他對她的態度也是個謎。
「別管我是誰,你只要當我是追求你的人之一就行了。」舒恩執起她的手審視。
對于他的舉動,她覺得奇怪而想縮回手,但他收緊不讓她扯動分毫,她索性放棄。「追求我的人?你是說你在追我?」
「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她搖頭,「看不出來。」他是那麼的玩世不恭又是那麼的無法捉模,她根本分不清他所講的追求到底代表著什麼意義?
舒恩托起她的下顎。「我如果不是要追求你又何必在舞會上與陳士威爭取你,今天又為什麼要來見你?」他徐徐的說。
「錯,舞會時你並沒有爭得我,你放棄了,而今天來見我只是履行你那天的承諾。」她為他的行為下注解。
「錯,舞會那天我不是放棄,只是突然覺得可笑,我不想再繼續這個無聊的游戲,而今天我是想著你,想見你!」他緩緩將她抱入懷里,緊貼著他剛強的身子。
章以雯並沒有掙扎,任由他抱著,她經常想到他,想到他的冷漠,想到他的眼神,那是一對具侵略性的銳利眼神,讓她忘也忘不了。
「你是我唯一見過再也移不開視線的女人。」他坦承。
「你也是唯一讓我失措的男人。」
他輕笑一聲,在她額上輕印下一吻,靜靜凝視著她。從空屋里初次見到落魄的她時,他就有股沖動想帶她走,但當時他有任務在身,因而作罷,卻也牢記住她的一切,暗暗發誓他會回來找她。他想珍藏她,因為在看盡一切亂世險惡後,她是唯一令他想保有的。
他纏綿的吻上她的唇,深怕捏碎了她,他是那麼的珍視她,那麼的想擁有她。「如果我要你跟我走,你願意嗎?」
她迷戀上他的吻,感受得到他如炬的愛意,也珍惜的回吻著他。也許世人會說她放蕩,說她無恥,竟對著一個只見過數次面的男人如此不羈,但面對他,她似乎可以拋開一切,與他遠走高飛,也許她的細胞里有著瘋狂叛逆的因子,她真是被束縛太久了。章以雯想。「願意!」她毫不遲疑的回道。
得到答案後,他狂吻她,吻得驚心動魄,幾乎要將她揉進體內。兩人雙雙跌入草坪,吻得纏綿忘我,眼里只有彼此的存在,仿佛又回到了舞會那時旁若無人的演出,滾動交纏的身影掃起片片的枯葉。
他們喘息著,擁著彼此。
「也許剛才有人經過?」她想起了這里的空曠。
他埋進她的頸項。「不會有人經過,這里只屬于我們。」事實上整個香國寺因為他的出現而關閉封鎖了,不會有人來打擾他們,更不會有人敢貿然出現。